《红******客》一剑光寒卅十州

16、青玄起意出府理事，府内新建小厨房

　　这一天，黛玉正要去找三春姐妹玩耍，却被林青玄叫住了。

　　青玄说道：“姑娘如今我们住在园子里，地方也大了。我记得姑娘身体还是有些弱，药补不如食补，正好西边的那个茶房对着顺风口，也不会有什么气味传过来，我便在那儿准备了一个小厨房，姑娘今日便不要回来了，和二姑娘她们一起用饭吧。待会儿这里埋锅弄灶的不好收拾，别打扰了你的清净。”

　　黛玉听了笑着说道：“我说呢，你们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也不去玩耍，连二嫂子见了我也是笑眯眯的就是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你们多操心，也不怕别人嫌我们要这要那的。”

　　春雨正在那儿整理黛玉的衣服箱子，准备天气转暖的衣服，听见了这话，便接嘴道：“我看她们还巴不得呢，省下了姑娘的份例菜。咱们用的除了这锅灶碗筷，剩下的都是姑娘自己的东西。青玄姐不是管着姑娘在京城的庄子和铺子吗，早几日便和二奶奶说好了，日后庄子的收成上来除了给姑娘这儿的新鲜东西，剩下的都送进了园子的大厨房，姑娘这胃口，能吃多少东西，少不得每年又白给了他们几百两。”

　　青玄道：“这有什么的，玉儿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有了这点东西，也能堵住他们的嘴了。”又对黛玉说道：“玉儿，你还是早点走吧。”

　　黛玉这才走了，心里却觉的十分温暖，不过她也不愿意说那些虚客气的话，笑了笑走了。话说青玄见黛玉走了，便对春雨道：“你叫紫鹃在这儿看着，咱们回京也有小半年了，我打算今天先出去看看咱们姑娘的铺子，顺便也和他们掌柜的见一面。那在北方的两个大庄子不是由你和夏荷的爹妈看着吗？虽然林老爷叫他们都是折银送来的，不过去年你也知道，咱们哪有这样的时间，也就让他们迟了三个月，如今来京了，你和夏荷也和我一起出去，顺便见见亲人。”

　　春雨听了，非常激动，连忙叫上夏荷，换上了简便外出的衣服，便要出去。这是夏荷突然精明了起来，道：“咱们就这样出去吗，也没有对牌。”

　　青玄道：“我还当你们激动的都忘了，对牌我早已问风姐儿要了，今儿个也说了要和外面的庄头见个面，说定了秋收时东西直接送进贾府里来。就是以后，咱们也可以随便出府，反正不是外面还有个胭脂铺子嘛。”

　　春雨夏荷这才高高兴兴的和青玄出去了。

　　因说好了就在胭脂铺子见面，三人便先打听‘点妆阁’在哪里，等走到铺子是，春雨夏荷都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铺子根本就不小，足有三间大，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只是相比较周围来来往往人群不断的店铺，显的有点冷清。

　　青玄走进去，只见一个伙计上前来：“请问客官想要点什么，我们这儿有上好的珍珠粉，这春季的玉女桃花粉，蔷薇硝，茉莉粉更是适合您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使用。”

　　青玄因问道：“我看你们这品种也挺全的，为何来往的人不多啊？”

　　店里的伙计为难的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回答。青玄恍然，道：“把你们掌柜叫出来吧，告诉他说主人家来人啦。”

　　伙计听了忙跑进屋去把一个面色和蔼却稍微有些愁眉不展的中年大叔叫了出来。这位大叔名叫林忠，这名字还是当年林如海起的，就是为了他的一个忠，不过人却有些愚。见了青玄，他虽不认识，可是旁边的春雨夏荷是林家的家生子，又是同为管事的林祥和林福的女儿，自然见过，心里已经是信了大半。却仍是向青玄道：“姑娘说自己是主人家的人，可有凭证？”

　　青玄果然拿出来一个玉做的对牌，林忠一看，确实是，便要跪下。青玄忙阻止了，道：“咱们进后面说。”几人走进后面的屋内，林忠便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放声大哭起来，嘴里念叨着：“老爷怎么这么年轻就去了。”好一阵还是青玄说不得在外面久呆，才停了泪。又彼此介绍了一番。

　　青玄问道：“北边来的人呢？”

　　林忠忙道：“他们人多，我就先让他们住在庄子里了。不过粮食折合的五万银两我已让他们卸在了庄子里，剩下的诸如人参，灵芝之类的太过珍贵，我留在了店铺里，我又将银子的零头买了一些燕窝之类的东西，姑娘带回去给小姐吃。还有账本，我只留了三年年的，之前的老爷已经看过只剩去年的，留更早的不过是为了让姑娘对账。”

　　原来林忠虽然只管着这么个胭脂铺子，其实却是大总管，当如林如海实在不放心黛玉，就让林忠呆在京城看着这么个小铺子，其实是照看黛玉。可惜林忠虽然做事有一套，却实在是个不通情的，每年送了银子进贾府就以为对方会好好对待黛玉，也不会多打听打听。

　　青玄道：“也罢，银子就先放在庄子里吧，不过我已经答应京里的庄子收成送进贾府，我也好给小姐弄了个小厨房，你让京里的庄子的总管日后不要把收成卖了，到时候单捡那好的分成一份送到小姐那里，剩下的给了贾府。北边的银子你们也不用放着，看有什么好木料都买了来，早早给姑娘准备嫁妆里用的家具好了。反正姑娘在府里也用不了什么东西，拔步床，子孙桶都弄好的来让那些木匠们细细的好好雕琢。贾府我看是指望不上了，你们也别心疼银子。”

　　在旁边的春雨夏荷见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心里很是难受，却忍住没多嘴。青玄见了，对她们俩说道：“你们难得可以见到亲人，好不容易这么一回，就这样算了不太好。也罢，我让忠叔送你们去庄子上，不过傍晚时一定要回来。”

　　两人听了这话，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青玄吩咐道：“忠叔，你让人带她们去庄子里见爹娘，我先在这里看了账本。”

　　林忠林如海在时只听林如海的话，旁人便是贾敏的话也不听。这会儿既然林如海带了书信说让青玄接管，青玄又有对牌，他便只听青玄的，忙应了是，吩咐人带春雨夏荷走了，又拿出了账本。

　　青玄可以过目不忘，不过两个时辰就看完了账。林家不愧是前朝就传承了下来千年世家，这些人都还算忠心，账目大致还是不错的，小的地方也就罢了。不过还是得敲打敲打，又把林忠叫过来：“我知道林老爷去世后，大家都有些心慌，你们还是如此忠心也算难得，小小的一些瑕疵我也就原谅了。不过让他们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主人家不知道”说着，把账本给了林忠，“这上面一些不对的地方我都标注出来了，叫他们记得人在做天在看。就算老爷去了，可皇上还记得老爷，前日里还赏赐了服侍过大长公主的陈嬷嬷到姑娘跟前。”

　　林忠听了，气愤道：“难道他们起了贪心吗，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逐出去就是了，青玄姑娘还原谅什么。”

　　青玄道：“哪里就至于这样了，不过是人之常情，也是对我的一种试探哪。”两人聊了一阵，确定了由林忠转达话语。因春雨夏荷还没回来，青玄突然想起刚进门还死生意的冷淡，便问了起来：“怎么生意这么不好？”

　　林忠道：“原来咱们从江南送来的胭脂，十分细腻。如今江南的铺子卖了，再进来的货虽然品种多样，可都颜色暗沉粗糙，不够自然，每个月卖的还不够伙计的月例呢！要不是预备着姑娘外出有来的地方，我都准备建议姑娘把这铺子卖了吧。”

　　青玄道：“正好，这铺子留着给小姐练手，京里庄子的账本日后送租子进贾府是也带过去，让姑娘看一看，锻炼锻炼。掌柜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林忠眼睛一亮，道：“还是青玄姑娘想的细心，姑娘确实该试一试。”

　　青玄又到：“人参燕窝你也不用多拿，先弄二斤给我，吃完了我再来拿，要是放到那府里，不定被什么人要去了，总不好不给。”

　　林忠点头，便去收拾。真好春雨夏荷两人也回来了。看着两人红红的眼眶和满脸的笑容，青玄点了点头，三人便回府了。

　　第二日林忠便去了庄子，转述了青玄的话，又送回了账本，众位管事都是心内一凛，看了账本上的标记又知道了青玄不好应付，黛玉还有皇帝护着，心里既是对青玄恭敬又定下了心里的烦乱，都躬身应是。过几日便回去了。

　　回到府里小厨房也修好了，日后黛玉便每日清粥小菜，样样不重复被送了上来，又有燕窝滋补，身体不但更加健康脸上也有了红润。这贾府的菜都是油腻的，黛玉素喜江南的清淡小菜，吃不下去，身体能好才怪。这会儿有了调养，虽没了扶风而去的柔弱，却更加如玉一般尊贵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