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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一见误终身.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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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的皮肤,宽阔的肩膀,窄腰,一直至小腹的肌肉和人鱼线……
俯身的喘息,落在身上的湿热的气息……甚至,还有烙铁般的双手在身上游离的触感。
那毛茸茸的脑袋,在月光下有些晃眼的金色不停地闪啊闪。
等等……黄毛?!!
一不小心她的一身血从心房涌上脑袋,又从脑袋冲至下身。她不禁扭动着身子。
在整个人快要烧了的时候,扑通一声,广濑夏实滚到了地上。她睁开眼睛,扫了一眼一片漆黑的房间,窗外的月光已经隐退,她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
“妈的,停电了。”
是梦啊……于是不得不承认的,她那些压在心底的心怀不轨。然而黄濑原本却是原本她认为最不可能的一类人,想了想,有点想不透。她慢慢地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本想冷静几秒,却没出一秒就甩开被子,自暴自弃地又躺回地上。
太热了,只有铺满瓷砖的地面能让她冷静下来。等这一觉睡过去,她还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女汉子!
谁知道第二天醒来广濑夏实发现自己感冒了。她发现她对着从一早醒来便顶着一张嘲讽脸的小叔竟然哑了嗓子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话,以致没有火力回击。她皱着一张脸坐在餐桌上,脸色又苦又臭,最后恹恹地抬起手挥了挥,意思是——都散了吧。
一只手冷不丁贴在她的额上。
“卧槽,你昨天是睡冰柜了还是掉厕所了?不对啊我记得昨天晚上突然断电了。”广濑逸人靠在她身旁,忽然撩起她的头发,“看,天庭饱满,都可以摊鸡蛋了。”
广濑夏实终于吼出起床后第一句清晰无比的话。
“滚蛋——”
声音带着厚重无比的鼻音,以及风箱般的沙哑,这场感冒真是来势汹汹。
她猜,她小叔果然只是她小叔。
广濑逸人温温地笑了笑,所谓笑里藏刀,忽的弹了她一个脑袋瓜,“晚上能去吗?”
被惹得炸毛,广濑夏实抬起泛红的眼睛看他,“去,怎么不去!”
“那成,让阿姨煮杯姜茶,你喝完再去休息一下。礼服之类的,我来准备就是了。”
广濑夏实挑了八、九、十块布料,宁可多费点功夫让人重新设计一套也不要成衣,免得到时候碰上眼光相似的难免有些难堪。当初广濑逸人只稍扫了一眼她驮回来的布料,差点从三楼直接掉下来。
“你全挑黑的是几个意思?!!”
“为了凸显我沉淀的气质深邃的灵魂以及能驾驭一切的美貌!”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广濑逸人动了动嘴皮子,又补了一刀,“但是还要加上一点——无人能敌的神经质。”
广濑夏实一睡就睡过了午饭和她心心念念的下午茶,在广濑逸人的又一遍质问中坚定了自己去膈应一下自己亲妈的决心,然后便晕晕乎乎地被丢去换衣服,之后又晕晕乎乎地被拎出来做发型。直到晕乎乎地上了车,她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干了什么。广濑逸人对这种状况表示极为的担心,原本是准备叔侄齐心去人身攻击的,现在那丫头在酒会就被人稀里糊涂地被人做了都说不准。他这个侄女除了内芯不怎样,外在还是不错的。广濑夏实忽然想起昨晚的梦,整个人清醒了一半。
酒会的私人会所的停车坪上停了一辆又一辆的豪车,广濑夏实瞅着会所,觉得它莫名眼熟,左思右想,她忽然眼角抽搐地看着广濑逸人,这不是传说中织田彩香的神秘男友买下的私人会所吗。小叔当初那句话真是说得不怀好意,她开始怀疑他们家是不是真的收到请柬了。就算收到了……他们俩此番的目的真不单纯呐。
但是很快,她觉得此行绝对是物超所值,因为她看见了穿着裙子的岛、津、瞳,那一瞬简直乐开了花。噢那大长腿敌得过十个胸。
穿着裙子的岛津瞳依旧是那么帅气!
本想说自己差了个男伴,便勉为其难地任用一下广濑逸人这条老光棍,没想到再一转头,他已经自顾自地拈花惹草去了。好在她发现了岛津瞳,她泪汪汪地朝岛津瞳奔去,忽然止步。
岛津瞳指着一旁清瘦得像跟竹竿的男生:“竹内安久亚,我竹马。”
还真是字字离不开竹字,难怪一副竹竿营养不良的样子。广濑夏实艰难地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怀疑自己要注孤生的节奏。竹内看着她内伤的表情,大概也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再看岛津瞳轻轻地将她一束垂落的发丝别到脑后,反正这仇是这么结下来了,第一次见面就相看两生厌。日后广濑夏实的确也曾杀气腾腾地拿了只竹刀将竹内安久亚堵在了岛津瞳的家门口。
“感冒了?”岛津瞳忽然问,广濑夏实恹恹地点点头,岛津瞳扫了一眼她光裸的肩膀,拧了两道眉,不太赞同她穿着这身抹胸小礼服,“里面冷气大,再加一条披肩比较好。”
广濑夏实刚想说上特么的上哪去找披肩,肩上忽然就被覆上一条山羊绒的披肩。岛津瞳站在她的面前并没有动,后面……她有点儿僵硬。
“所谓同学一场。”
那是张属于赤司征十郎的温和笑脸,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双手从覆在她肩上的披肩上离开。
“前些天特意让黄濑去人道关怀了一番,没想到效果不太如意。”
想到那天突然出现的黄濑凉太,广濑夏实想骂娘。
会场里的温度确实比外面骤降了四五六度。广濑夏实到自助餐区拿了一些点心先填了下肚子,然后喝了几口果酒润润嘴。一开始赤司和岛津在身边看着,后来要应付的应付的人太多,不知不觉就走散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碟子上,一不留神就撞了人。而且不巧的是,奶油直接扣在人家的礼服上了。广濑夏实吓了一跳,顺着衣服往上看,看到了一双猜疑不定的眼睛,整个人都淡定了。
“ 抱歉。”
“没关系。”织田彩香生硬地回道。她身边的男人倒是有些责怪地看了广濑夏实一眼,“小姐,走路小心点好吗。”
因为主人的关系,这里吸引了大量的目光。织田彩香裙子上的污渍显得越来越刺眼,她脸色有些发白,在看到发现动静迎面走来的广濑逸人时,拉了拉男人的衣袖,“陪我回去换件衣服。”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广濑夏实摸着下巴感慨。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广濑逸人拿过她手里的果酒,“少喝这些。”
“我对天发誓好么。”她吸了吸发红的鼻子,滑稽地抽出一只手指天。广濑逸人趁机一叉子戳走她没打翻的另一只盘子里的蛋糕,心满意足地拍拍屁股走人,留夏实傻了眼站在原地。
玛丽隔壁的!
她有些漫无目的地逛着。满室的香水味在冷气中沉淀变得清冷。
上流社交的圈子广濑夏实很少接触,这里的人多是眼熟的陌生人,要么时常出现在娱乐杂志,要么在金融界叱咤风云,其中不乏金主干爹一类的人。谁谁谁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想到这一茬后找她攀谈的人却多了起来,男男女女,她不反感,也不喜欢。来的女人只有两种,一种讨厌织田彩香的,一种喜欢织田彩香的。来的男人也有两种,一种想勾搭她的,一种想上她的,当然,这只是顺序的差别。看着广濑逸人风生水起的样子,她实在想说一声,贵圈真乱。
她疲倦地往角落走去,忽的听见潺潺的钢琴声,她转身一看,赤司正坐在水晶的三角钢琴前弹琴,忍不住就停了下来,驻足倾听,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此时此景,那是岁月静好。如果用一句话,那是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等到一曲完毕之后她就明白她那一刻萌生出来的好感简直是放屁!!!
一曲毕,周围应和的响起阵阵掌声。赤司温温地点了点头,笑道:“献丑了。”
他目光一转,“不如也请广濑小姐跳一支舞?”
不远处岛津瞳低咳一声。广濑夏实明白了,赤司是被岛津瞳拖下水的。她扬起嘴角,“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个舞伴。”
周围的人含着笑意看她,没有人上前一步,只是一个劲地起哄叫好。岛津瞳朝她使眼色表示自己不会跳女步更不会男步。
“跳什么舞?如果我会的话……”有个声音打断了一片嘈杂。广濑夏实朝他看了一眼,一受惊吓,鼻子竟然通了。她再咳了几声通了嗓子,挑了挑眉,“伦巴,会吗?”
黄濑老老实实地答道:“会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沙哑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挑逗的味道。
“那,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