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生逢乱世》渊郁

80、潮之卷（七）

　　“我没事。”羽衣缧抓紧了神社的石栏杆，脚尖绷紧，站的平稳了，才淡淡的回了一眼。
　　天色漆黑，长风远处吹来。

　　泉奈就在身后，羽衣缧又说了一遍，蜷缩手指，石栏杆上鲜红的手印。
　　“缧哥你别逞强了。”泉奈无奈的走到了身边，抓住手腕，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羽衣缧神色漠然，视线投向了远方。泉奈蹲下来，抓住了手腕，很快用绷带裹住手掌：“好了，缧哥……回去吧。”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
　　到家之后，泉奈还打算再睡一会儿，出发是明天的事了。理夜让他早点去睡，微妙的看了羽衣缧几眼，终究没有在说什么。
　　“理夜哥。”泉奈叫住了也打算回去的理夜，理夜看了他几眼，一起回了房间。
　　“奈奈的事情……”
　　“我知道。”理夜淡淡的说。
　　泉奈犹豫了一下，理夜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件事能够顺利的解决就好了……泉奈睡着之前，模模糊糊闪过这样的念头。不一会儿，理夜就听到了黑暗里安静又宁和的呼吸的声音，他又等了一会儿。

　　房间一片昏暗，脚掌无声的落在了地面上，离开了稍稍打开的纸门。理夜转过了走廊，拉开了另一间书房的纸门，点燃了纸灯。
　　磨好了墨，蘸了蘸笔，在雪白的纸上细细的线条游走，咒术的图纹跃然纸上。
　　查克拉凝聚指尖，触及纸面之时，碎裂片片灰尘。
　　理夜凝视片刻，又取出一张符纸，铺在矮桌上，沉默的继续画下去。

　　天亮的时候，泉奈收拾了一下屋子，外面传来了食物的味道。他抽了抽鼻子，快步跑了出去，理夜早就把便当和兵粮丸准备好了，扎在青色的包袱皮里。
　　“理夜哥，谢谢啦。”泉奈从后面抱了兄长一下，又嘀咕道：“你连缧哥的也准备了啊。”
　　听到这话时理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转过了身洗干净了切蔬菜的刀，点了一下头。羽衣缧恰好走了出来，看了他们一眼。
　　过了一会儿，羽衣缧才淡淡道：“我们该出发了。”

　　这一次下山是为了斑那里的情况，眼看着就要让宇智波元卜一行回来，调查也有了结果，他对什么时候回来只字未提。
　　泉奈从父亲那里知道的是，千手一族很有可能勾结了叛徒，这让他立刻警惕起来。
　　千手柱间！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泉奈讨厌千手柱间，远远超过战场上的老对手千手扉间。只要一逮到机会千手柱间就会吧啦吧啦讲起当年的事试图引诱斑哥跟他和谈，那个男人太魔性了，更让泉奈害怕的是，他知道兄长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有好几次战争之后他看见了斑哥独处时的表情，作为兄弟来说，泉奈相信他和兄长一定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兄弟，永远不会有隔阂和冲突，永远不会分开……可千手柱间的存在，如同一根刺留在了他心中，也留在斑哥那里，不会对别人敞开。

　　考虑到羽衣缧的心情，泉奈在解释任务的时候努力克制了情绪，略过了这一段，只把面临的两件大事告诉了羽衣缧——除了叛徒的问题，他们可能会面临众多忍者家族联合起来的敌人的围攻。
　　虽然乍听到情报的时候泉奈并不在意，可在羽衣缧面前他还是多说了一些。
　　联军往往很难配合的默契，各个家族的隔阂难以立刻消除。人数上来说，占据优势是肯定的，但也仅此而已，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宇智波一族尤其擅长此道。

　　这些年试图攻击宇智波一族的当然并不只是千手一族，相比千手一族无论实力和破坏力都不成气候。如果卡在了和千手的战争之前，又另当别论了，这会对下一次的战争，甚至家族的未来产生影响。
　　“泉奈的对手是千手柱间的弟弟么？”羽衣缧突兀的问了一句。
　　自从南贺神社出来泉奈就觉得他心事重重，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羽衣缧这么一问，他反而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是千手扉间。”
　　“说说他的事，泉奈。”
　　泉奈惊讶的看着他，羽衣缧没有摆出特别认真的表情，甚至看不出和平时的区别，仿佛只是告诉说起普通的事。
　　“缧哥，你是担心我输给他么？”泉奈微微笑了一笑，促狭的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说……你担心我的安全？”
　　“也没——”
　　“放心，只要有这双眼睛，我不会输给他的！那家伙也只有速度快罢了。”泉奈想了想，又低声道：“缧哥，有你留在斑哥身边，我们迟早会打败千手那些家伙！”
　　羽衣缧没有再说下去，泉奈大概已经发现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要求保证，如果……告诉了斑，斑就会察觉他所说过的那些话都回避了那件事。

　　途中的谈话在羽衣缧的沉默下中断了，距离斑传信回来的地方只有两天路程，不算太远，路上也很清净。羽衣缧打发泉奈休息了一晚上，他坐在横斜的树枝上，沙沙树叶吹出了悠长的音调。
　　孤独又冷清的曲调在身边盘旋，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蜷缩在毯子里的宇智波泉奈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
　　羽衣缧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

　　按照地图上的线路，到了第二天，目标所在地的短册街近在眼前。
　　附近一带开了许多赌场和旅馆，又有温泉名胜，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两人步入其中，也不会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他不在这里。”羽衣缧感知查克拉之后，目光微微一动，泉奈看了远处一眼：“缧哥，这附近有一族的情报点，也许会有哥哥的消息。”

　　短册街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泉奈所说的情报点外表看起来是一间风俗旅馆，他往那边走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孩眼前一亮，羽衣缧见状停下了脚步。
　　等泉奈好不容易散发着冷气板着脸走出来，周围的人连忙躲开了，羽衣缧就站在外面抱着手臂，见到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下意识伸手拂开了头上一簇乱了的头发。
　　“缧哥……”
　　泉奈确实得到了有关斑的消息，但是却是让他在此等待的消息，斑离开之前就想到家族之中会派人继续过来，留下了口信说是有要紧的事先离开。
　　“他没说是什么事，不过应该不会花多少时间，他带了一个陌生的忍者走了。”泉奈一边跟在羽衣缧身边一边说：“听说是一个医疗忍者。”
　　“医疗忍者？”羽衣缧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泉奈点了点头。
　　为什么偏偏是医疗忍者……羽衣缧不能不多想，他注意不在泉奈面前表现出异样，又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千手柱间好像也在这座小镇。”
　　泉奈是真的受到了惊吓，羽衣缧带他走进一条小巷，又道：“不要紧，身边没有多少人。这里有不少忍者，以防万一，你不如先回白山。”
　　“缧哥？”
　　羽衣缧微微笑了一下：“我有感知忍术，可以避开别人，通知斑——你们总不会想要在这里开战。”
　　泉奈有点心动——以三对一，他们占据优势。但羽衣缧没有提出两个人伏击千手柱间，也许考虑过了，并不保险，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想就此离开回山上。
　　“泉奈？”
　　“……不。”泉奈低声说：“我们先等斑哥。”赶得上就能够一绝后患。
　　羽衣缧心下暗暗叹了口气，面上静静道：“好吧。”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还是找了个旅馆休息。趁着分开的短暂时间，羽衣缧的影份身还是离开了旅馆。
　　这里确实有千手柱间残留的查克拉，但让他在意的却不是那个难缠的家伙，而是另一个人。

　　跳上了屋顶，跟着查克拉的痕迹走了一阵，影份身一跃而下。
　　落下的地方是个温暖的温泉浴池，迎面一件浴袍扔了过来，换上了浴袍的阿初抓了一下红色的头发，挥了挥手：“本体？”
　　羽衣缧面无表情的把浴袍扔在旁边的卧椅上，阿初耸了耸肩，跳下了温泉浴池，水花四溅，羽衣缧站在岸边，浴池中的红发少年深深舒服的往后仰倒，咕嘟咕嘟的吐出一串泡泡。

　　“真的不试试么，超~舒服的~”
　　“不用了。”
　　阿初游了一圈，趴在一块伸出来的石头上，笑意盈盈的打量了一会儿，脸上热的泛出晕红的色泽，仅仅从外表来看，毫无传闻之中凶残可怖的印象。
　　“你好像不高兴看到我。”
　　羽衣缧没有避讳：“是的，在这种时候，我可不敢当做偶然。”
　　“火之国的地宫在修建的途中了，不能总让注连绳那家伙出差吧。不过，你说的也不太离谱，我来这里是有重要任务的，和你也有一些关系。”
　　“我以为至少还有一两年时间。”
　　“嘛，嘛，别这么生气，注连绳许诺的，我们谁都没有反对，”阿初耸了耸肩，又往水下一沉，闷闷的声音透过了水面：“不得不出现在这里，说起来挑衅的可不是我这边，我是无辜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