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潮之卷（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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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会明白的。”理夜喉咙微动，脸色泛白，定定看了斑一眼，慢慢扯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泉奈惊讶了一下，想要阻止什么发生，嘴唇微微一动。
“不早了，我回房间了。”理夜打断了弟弟的话，站了起来，道：“泉奈，你也去休息吧。”
他的声音里绷紧了情绪，泉奈无措的看了斑一眼，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跟着理夜走了。把身为兄长的斑扔在了房间里，一时间有些莫名。
被讨厌了……哪怕是这种情况下，斑也莫名的心头沉重起来。
斑神色凝重的打开了房门，羽衣缧正靠在纸灯旁边，拈着银色细羽花纹的发杈，挑动纸灯里的那团火光中间的灯芯。
羽衣缧微微垂着头，侧脸笼着温暖的光，头发披在了白色的里衣上，肩膀微微歪斜下来，身上的衣服显然是换过了，略微宽松了些的，那是他在衣橱里找到的干净衣服。
那种懒散又无害的姿态，和从前都不同。
斑说不出来，他看了一会儿，也无法准确的找出其中的不同。
“结束了？”羽衣缧抬头，声音还沙哑着，说完这句，他抬手摸了摸嗓子。
斑从外面走进去，庭院里乌云浓重，树影在风里微微摇摆。
“我告诉他们了。”
羽衣缧怔了怔，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我的身份？”
斑心神不宁的转过了身，慢吞吞的脱下了临走之前披在身上的外衣，用一种格外随意的语气说道：“都有，还有我们的婚事。”
如同预期的那样。
“婚事？”羽衣缧惊讶了一下。
不，他应该感到惊讶的，显然是另一回事——
他又呼吸急促的思索了一下：“你告诉了他们啊……”
斑屈膝坐着，打开了壁橱的门，羽衣缧失望的声音悠悠传来，他指尖一顿，心情顿时恶劣起来。
“嗯。”
“不是啊，如果我们要结婚的话，”羽衣缧低落的说：“在仪式之前还能……像刚才那样吗？”
斑深吸了一口气，瞪了过去，承受着这样的眼神，羽衣缧忍着笑容，眼睛明亮起来。
“我可不是女人……”羽衣缧慢吞吞的磨蹭的挪了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贴在了脸上。
“废话。”斑恶劣的说：“你哪里像女人。”
“唉，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要是女人就好了，”缧在心里冒着泡泡，用遗憾又快乐的声音拖着调子：“只要怀孕的话……”
“做梦。”
“……就没有人能阻止你了。”
说的是什么话，斑轻微的哼了一声，把他拉了过来。
“那我是不是以后就叫宇智波缧了。”他念了两遍，啧了一声：“不好听。”
“闭嘴。”斑抓起他的手背，亲了一下。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缧又转过头，黏糊糊的说：“从以前开始？从我住进来的时候？”
“……”很想吐槽的斑衡量了一下，选择了沉默。
他们躺在地上，明明谁也睡不着。
“斑……”缧用做梦一样的梦呓，轻轻的喃喃道：“要是我是女人……就好了。”
“不是也可以。”
“但那样我就不能跟你姓宇智波，”他低低的、满是遗憾的说：“我也不会怀孕。”
“我不需要孩子。”斑低声说：“我只要你陪着我。”
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清净。
羽衣缧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闭着眼睛，强行压制着快要跳出胸口的东西。
斑也闭上眼睛，在这短暂的夜里，他不希望用任何东西，让这个人的梦境破碎。
这件事不能拖得太久。
什么样的时机才合适，并非如弟弟误会的，并不在意父亲的反应，父亲会何等震怒，阻拦，他都很清楚。
无论是拖延，隐瞒，最后还是会面对一样的……难看的局面。
无论委婉还是直接都会得到一样的结果……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在父亲心里家族的胜利，和千手一族的争斗是第一位的，只要柱间存在，父亲就不会允许他有什么意外。
他在这其中取得了能够让父亲认可的砝码，无论是失望的认可，还是暂时的敷衍，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想要大多数族人的认同和祝福。
那些东西要为了更重要的东西让步。
他不会过着和父亲、从前的先人一样，只是把战争和命运周而复始的继续下去的人生，哪怕是以后的孩子，一代代的后人，重复的也不过是年幼时就看清的一切。
哪怕无法实现从前的愿望，和柱间……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一定会有其他的，他还没有看清的道路。
在另一个房间里，泉奈抱着枕头，怂怂的跟理夜坦白着所知道的一切。
羽衣缧在忍者世界里的情报，无疑带着危险而沉重的味道，单纯从他年幼就杀害至亲成为了一族的首领这一点，就足够耸人听闻，带着这样的印记，一生都不会淡去。
至于神木教……理夜微妙的顿了一下，他其实对那一夜没有什么印象。
治疗了他的那个人，不知为何，没有留下痕迹。
“这样的人，你以为会甘心嫁给……斑哥吗？”
泉奈抱紧了枕头，理夜看清了他的反应，知道自己说中了弟弟担心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微妙的心情不快起来：“还有，他那点本事……也不能放着不管吧。”
“我想这个不用担心。”泉奈定了定神，说：“缧哥心里还有其他的牵挂，他在那件事解决之前，一定会有别的想法。不过他不会伤害族人，这点还是能保证的。”
理夜沉下脸，想了想，道：“你知道元卜叔叔一直在向父亲说的那件事吧。”
“啊……父亲拒绝了吧，还是前年的事了。”
“那时候父亲说的是，斑哥性情还不稳定，对于修行以外的事情不关心。”理夜目光微微闪烁，冷笑道：“何况那时候，光义的眼睛还没开到三勾玉吧……”
“那家伙不过是个半吊子。”
泉奈刚刚说完，心虚了一下，理夜当然清楚，像这种家系之争，软刀子割肉的疼，但又不能过于激进，否则一族之中也会出现动摇和分裂。
“如果订婚就能解决这件事，父亲一定会答应的。”理夜说了下去：“尤其和那个……比起来。到时候大哥一定会大吵大闹。”
“……”泉奈不快的看着他。
“我们要阻止这件事，绝不能让父亲知道羽衣缧的事。”理夜面无表情的说：“尤其他和大哥的身份……如果他识趣的话，这件事就简单一些了。”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潮之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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