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忍迹]如果》花斐然

4、如果?当时只道是寻常

　　面对着这个曾经保留了少年最美的梦想的地方，迹部竟难得的有些感慨，沉默良久，然后熟练无比地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印有漂亮的拉丁体字母“A”的紫灰色烟盒，用小指拨开盒盖，抽出一根白色的卷烟，推入食指和中指间，点燃，袅袅升起一缕白雾，如富士山上的白雪，又如堕天使褪下的白色羽毛，那种圣洁的堕落。

　　最初学会抽烟还是和忍足冷战的时候，吵起来的具体原因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的自己就很幼稚地赌气似的跑去街头网球场，和那个痞子一样搭讪了一个叫橘子还是杏子的女孩，却只因临时接到了不二的邀约而就此作罢。

　　离开了街头网球场后迹部便驱车前往咖啡馆。

　　阳光穿过层层树叶，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撒在铺着有手工蕾丝镶边的绣帛的红木长桌上。桌边静静地坐了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年，笑眯眯的眼睛对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精致的衬衫领口半拢，隐约露出些许锁骨，合身的蓝色毛线背心衬托出少年的轮廓，也添了几分温暖和柔和。
　　突然，玻璃门被人从外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紫灰色运动服的男生，大步走到桌边坐下，轻点泪痣：
　　“啊嗯，你这不华丽的家伙找本大爷有什么事？”
　　“小景你来了啊。”不二停下手中搅拌咖啡勺的动作，回转过头，朝迹部笑了笑。

　　迹部景吾始终都记得不二向他说出那句“我和手冢分手了”时的表情。
　　仍然是那样笑得眯起了眼睛，仿佛说着不关己的陌生人。
　　弯起的嘴角盛满了绝望与无奈，却还是很认真地笑着，很用力地笑着，如同在嘲讽着什么，又如同在悲哀着什么。

　　迹部很想说一句，别露出那么不华丽的表情，不想笑就别笑，可话到了嘴边，转了几转，却成了：
　　“所以你和本大爷说这些是想干什么，啊嗯？”
　　“呵呵，当然是问问小景愿不愿意收留我呀？我可是被手冢赶出来了呐~”
　　“啊嗯？把本大爷家当成躲避手冢的避难所么？不二周助，你究竟还想做出多少不华丽的事！”迹部左手抚上泪痣，锐利的眼神想看穿不二藏在笑容后的悲哀。
　　不二只是笑着，并不多解释什么，薄薄的蓝色毛衣下依稀可见挺直的脊背，似乎想要保护什么，似乎又不是。

　　半晌，不二从一旁的外套口袋中摸出一包烟，抽出两根，递一根给了迹部，将另一根夹在指间，打开GIVENCHY的特殊订制打火机，点燃后，散发出一股烟草气味。
　　迹部好笑地看了看手中的烟，又看了看不二，正准备开口说：“本大爷不抽……”却被不二突来的话语打断：
　　“迹部，你知道我第一次抽烟时候的感觉吗？”
　　睁开冰蓝色的眸子，不二静静地看着从时明时暗的火光中逸出的丝丝白雾，自言自语道。

　　迹部挑了挑眉，等着面前的少年继续说下去。
　　“当时只是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事可以做啊。”少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白色烟雾，又似乎是在透过那片烟雾缅怀着什么，虽是笑着，却让人分明感到了那掩在暖春三月的阳光下，刻在骨子里的无奈与伤怀。

　　“呐，小景，你知道吗，前几天手冢的爷爷来找过我了呢。他说，我们不合适。”
　　不二愈发笑得眉眼弯弯，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对面的人是否在听，也不管自己的内心被凌虐到了怎样地境地，只仿佛讲述的不是自己的故事。
　　呐，手冢，我们不合适呢。
　　呐，手冢，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呢，毕竟两个男人说爱什么的，也还是太奢侈了点吧。
　　呐，手冢，要不，我们就分手算了吧，你看，这样不被祝福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幸福的嘛……什么？我哭了？才没有呢！一定是你看错了哟，我明明，笑得那么开心的，真的，你看，不二周助，什么时候哭过……

　　迹部看着面前的笑意盈盈的少年，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刻的他真的很想告诉不二“快收起那种不华丽的表情啊嗯不二周助你那是什么不华丽的想法”然后直接打包送回手冢家，可是，前不久才因为同样的理由才和忍足冷战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开口。
　　其实自己不是不清楚吧，这几天总是动不动就为一点小事和忍足闹得不可开交的原因，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忍足的原因，其实归结到底，还是父亲的那个电话吧。
　　记得父亲也只是在电话那头说了句：“景吾，你们不合适。”

　　真是，该说是命运般的该死的巧合吗？本大爷才不会就这样甘心！本大爷的未来可不会任由那些不华丽的家伙摆布！本大爷，本大爷绝对会亲手为我们闯出一片天地，忍足侑士，你这家伙就给本大爷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