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Sp.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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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觉得这错在于你呢？」
穿着日式和服的女子有些茫然地歪过头看他，眼底的疑惑不见丝毫作假，正因如此，才让沢田纲吉更加地难以置信。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歇斯底里的质问、震惊无措的哭泣、故作镇定的强撑……却从来没有想过对方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于反过来单纯地质疑他的态度。
——为什么？
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搁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她不是您的女儿嘛！为什么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她可是……失踪了啊！
「理沙从来都不是个会让人担心的孩子，也从来不是个会将自己与他人过多关联起来的孩子，你这样的反应根本就是在给她添麻烦，你这个坏孩子！现在、立刻离开！」
完全出乎所料的发展，直至门板被毫不犹豫地关严在面前，沢田纲吉才好似如梦初醒似的猛然震颤了下身体。
说到底——他瞥见院墙上贴着的姓氏铭牌，边缘受阳光反射闪烁着刺眼的白亮——他来这的理由，他是站在什么角度以怎样的身份告知这一客观现实的。
就像萩原纪野一开始的疑惑那样。
为什么他会将萩原理沙失踪一事归咎到自己身上呢？
出于彼此的朋友关系？不、不对，如果是朋友的话，他理应更加了解对方才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茫然到自我否认，拼尽全力想要去证明什么似的。
最终只能将其划至徒劳无用的范畴。
萩原理沙，这个一向独来独往的女生，就在国中毕业游学旅途中，以不明缘由失踪，后续处理结果未被公示，甚至连立案都草草了事。
就仿佛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
灰暗的间室传来肘骨撞击台面的沉闷声响，但很快就淹没在一连串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中。
“纲君纲君纲君、纲君纲吉……纲吉！！！”
实验带来的痛苦侵占全身，由痉挛连带起的反射性动作促使其挣扎，然而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徒增皮外擦伤。
她躺在手术台上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起初的声嘶力竭逐渐弱去，因过度嘶吼而变得沙哑。她的双唇不住颤抖着，无法清晰发声的最后唯有尚在无意识运作的薄唇描绘着一个人的名字。
那连接着身体的、足有婴儿一指粗细的管子一边从身体中抽取血液，一边又从外部将不明液体推送入血液。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不明意味，不知疲倦，徒剩循环。
一直到她深色的双瞳愈发溃散，丧失焦距，细密凌乱的黑色线条占据了眼瞳，起初还能以一定的规律频度颤动，但最终还是免不了因单一重复着的痛苦而渐趋平缓，再突兀地停止。
仪器运作的声音逼仄而单调，原先由少女带起的吵闹消失之后，在这个房间里一直被掩盖忽视过去的声响便在此刻显现。
那是水声。
在封闭的环境里因行动受限而滞缓流动的水声。
无数细密的气泡在水中浮现，那是有空气混合于水体而产生的反应。
那一串串气泡逐渐汇集成庞大的数目，变大变急，凝合成白色的激流。然而与其激烈的白色相对的是在那之后缓缓睁开的死寂一片的漆黑双瞳。
那个高达两米的罐型容器里，一直沉睡着的躯壳第一次睁开了双眼，而这幅躯壳与手术台上躺着的逐渐失去生命迹象的少女别无二致。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Sp.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