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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是一切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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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浅秋的空气里总是蕴含着一丝温郁清新的气息,花朵树木则依然描摹出杭州夏末的盈盈绿意。
浸染秋意的落叶被风驱离,浅浅覆盖在通往墓园的小路上。
一位气质飘逸的女孩穿越落叶纷繁的小路迤逦而行,轻盈的步履落在鹅卵石上奏出悦耳的和音。
沉寂凄清的墓地上,一排排静立排列的墓碑空寂而落寞,女孩美丽沉静略带忧伤将一束寄托哀思的菊花放到一处墓碑前伫立,悲伤和思念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痛苦则融为泪水无声息的漫过双颊。
夏美琳凝注墓碑上深嵌的照片,辉映在眼中的是父亲清俊儒雅的面容和母亲温婉美丽的眼睛。
斯人已去音容宛在,思念不息而灵魂犹在,这是人类永恒经典的自然法则。
白云千载物换星移,时间的来鸿去燕,几度的春秋与彷徨,恰似温馨的秋风淡淡的掠过。
夏美琳在阔别七年之后,即将重返上海,少女时代清晰的梦影总是浮动在她鲜明的记忆里。
那令她魂牵梦萦快乐度过美好时光的城市故地,是那么令人仰视,那么令人敬畏。上海依然以它的繁荣时尚傲视尘寰,它是否会伸展双臂拥抱自己,是否与自己梦中的情形相去甚远?她不得而知。
对于未来,夏美琳迟疑迷惘,清风漫过扬起发丝,黯然的心境使她的脸颊看上去苍白倦怠。
从墓园返回浙大时,已是薄暮时分。
她正在葱绿的草地上踯躅而行时,忽然感觉眼前微暗,一个英挺的身影挡住去路。
“美琳,跟我回上海好吗?”夏美琳抬头迎上一张乐观明朗的脸,正是帅气激情的温承。
温承拥有青春健康的线条带着炽热的仲夏夜气息,一双眼睛似阳光般穿透明亮映出渴望和钟爱。
“我会去上海,但不想依附任何人。”夏美琳语气中透露冷漠的拒绝。
“你真得会来上海吗,美琳?”温承眼神中透出强烈直白难以掩饰的爱意,一颗心如星般跃动。
“温承,我已经有男朋友,他叫许伟杰,家住在杭州,这样解释你还有疑问吗?”
“我为什么要有疑问,难道你这是在暗示我,此处无人?”温承轻轻笑问,夏美琳垂首不语,尚未有爱的眼睛躲闪沉默,暮光映照在她完美略显苍白的面颊上,恍惚的眼神像一颗彷徨迷失的月亮。
温承那坦率自然的品性,始终搅动着她一颗惶惑不安的心灵。
夏美琳矜持低调有种宁静淡泊的美,犹如冰川纪走出的女孩,个性安恬的她总是怯于表露心迹。
花期未到,谁也不能强令玫瑰绽放,他现在只能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美琳,我们上海见。”温承心中希望未泯,他潇洒的朝她挥动手臂快乐地转身离去。
夏美琳轻轻跃上台阶,却又回首凝视温承英挺远逝的背影,心底竟涌起一种雨天惆怅的感觉。难道,温承,他的家族会是自己一切痛苦不幸和一切悲剧根源的始作俑者吗?夏美琳不敢再深想下去。
温承的高调示爱并未打动夏美琳,反而令她一再躲避。
莎士比亚说,这个年纪有爱,但没有未来,他们相遇太早恣肆了青春荒芜了情感。
浅秋,上海郊外,五年后。
碧空如洗的蓝天上,停留着几朵棉絮般的白云,苍穹下,一条笔直的道路绵延伸向远方。宁静幽雅的林荫大道,萧瑟凄清的旷野以及向着微风吐馨的向日葵,全都安静地沐浴在秋天温馨的阳光里。
温承独自驾车来到这里,漫步在暮色黄昏里欣赏金秋迷人的原野。
他手执相机持续不断地拍下西天沉落的夕阳,众人都向往日出,他却钟情于落日。
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可以享受秋日的恬静与平和,他痴迷于树叶落尽后的绝对寂静与安宁。他踩着纷繁的黄叶沐浴清秋的风与田园中错落有致的农舍,构成了一幅人与自然极为和谐的完美画卷。
阳光普照下,偶尔一阵微风拂过,间或洒下几片零星枯萎的落叶。
时间静静流逝,天色渐近黄昏,太阳徐徐西落,此情此景,像极了泰戈尔笔下的温柔黄昏。
学校的钟声敲响,立刻大门洞开,像得到特赦令的学生如涨潮的水涌出校门。
庄飞扬来到门前的台阶上正自喘息之际,一辆闪着炫目色彩的黑色轻骑横在眼前,定睛细看坐在上面的英俊少年正是她的学长蓝天野。“飞扬,上车,我带你去郊外。”蓝天野拿出一个红色头盔。
犹豫片刻,庄飞扬忍俊不住诱惑接过头盔戴上,在众女生羡慕和嫉妒的眼光中跨上轻骑。
随后蓝天野调转车头,以一个极为帅气的漂移动作驶出人们的视线,很快隐身在遥遥的暮色里。
这一漂亮的动作赢得了女生们的尖叫与喝彩。
一枚落叶从风中逶逦穿行,悄悄搁浅在温承的肩头,他突然感到有些心绪不宁。
林荫大道传来异常的响动,惊醒沉思中的温承,他回身看到一辆黑色摩托车上载着年轻的一对男女,正在外环的世纪大道上发足狂奔,它挟裹的狂风卷起的漫天尘土掠走了阳光遮蔽了众人的视野。
女孩娇嫩青春的面容因刺激而显得异常狂野,长发在风中纠缠乱舞。
女孩快乐地尖叫着:“这是久违了的激情和自由,我喜欢。”女孩边喊边发狂地把手里的书撕碎仍向了半空中。顿时在这金雾弥漫的暮色黄昏里,五颜六色的纸片如飘零的落叶般纷纷抖落了满地。
男孩仿佛受到感染与鼓舞,犹如被清血充氧续筋正骨一般,愈加奋力地向前冲刺。
这疯狂脱序的一幕令温承吃惊的不能呼吸,在世纪大道上惊心动魄狂飙的青春少女是庄飞扬。
他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迅速上车掉转车头向他们追了过去。
摩托车依然在撒野的狂奔,路上的行人或纷纷躲避,或驻足围观,人们惊奇地发现在摩托车的后面,一辆黑色的丰田越野车始终不离左右紧追不舍,而更令人叫绝的是在他的身后有数辆警车尾随。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不断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飙车炫富历来是富豪权贵和富二代们浅薄无聊的行为,一些开着保时捷,法拉利等名贵跑车的年轻的新贵们见状,也犹如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纷纷掉头直追警车,加入到这紧张刺激的游戏之中。
一时之间,在这华灯初上的城市街头上演生死时速,宛如一场好莱坞大片中的经典影像。
眼看离着市区越来越近,温承心急如焚,尽管自己的车速不落下风却始终无法超越,倒是警车有些力不从心,渐渐地被拉开一段距离。但那些名贵的跑车却神速的超越了警车,直追越野车而去。
温承从反光镜中看到超越警车的名贵跑车,他知道自己的车速比不过,但却可以阻挡他们。
于是他故意把车开到中间的位置,不给他们留出任何空档,并以走s线的行车方式强硬阻挡着后面的跑车,那些名车害怕刮蹭追尾始终不敢超越,这样温承的车才得以继续紧随在摩托车的身后行驶。
温承的目光触及远方隐约看到前面站立一排警察时,不由得欣喜若狂。
原来,警察早已在进入市区的地方安排警力进行拦截,狂奔的摩托车终于减速停止撒野。
由于刹车过猛连人带车滚向路边的绿化带,一阵尖锐的刹车声过后,温承迅速下车来到近前伸手拽起庄飞扬,没等她真正清醒就拽着她的胳膊不顾她的疼痛叫喊,硬是把她推进车里并反锁上车门。
温承站在车前轻舒一口气,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己要面对什么。
至少,目前庄飞扬毫发无伤地坐在车里,这让他感到一丝安慰,其他的也就无暇顾及。
那些名贵的跑车和警车先后赶到,温承眉峰深锁目光冷峻地盯着那些从名贵跑车上纷纷探出头来的年轻贵族,满眼尽是鄙夷之色,这些人承荫于父辈们的财富,在权势的庇佑下飞扬跋扈骄纵至极。
一个警官模样的人款款的向温承走来,他边走边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来到跟前,他轻轻地弹了弹手中的纸片,用略带嘲讽之意的口吻调侃。
“三位上演的生死时速真是精彩纷呈,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黄金的F1赛道,谁允许你们公然在马路上大肆的飙车?”他调侃完毕转向温承,“先生,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上海有史以来开出的最重的罚单之一,感激您作为一个公民为上海交通所奉献的情意,现在这张超速行驶的罚单请您把它收好。”
说完那张天价罚单被递到温承面前,这一刻,温承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由于那两个闯祸的人是未成年,温承便成了这场祸事的替罪羊。
罚单接在手,就被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各路传媒记者包围,只听见咔嚓声响成一片,镁光灯不停地亮起,谋杀了无数的菲林之后,是此起彼伏绵延不断的口哨声和尖叫声,紧接着是喋喋不休的提问。
纵使温承历经过一些盛大的场面,但面对这突发事件还是感觉有些难以驾驭举止失措。
面对记者们穷追不舍的提问,温承扬了扬手中的罚单简洁的说了句,“我会认真履行作为一个公民应该承担的职能和责任。”之后便闭口不言。至于记者们追问庄飞扬的身份时,他更是三缄其口。
当被记者追问这种行为,是否会影响温氏地产和华美公司的声誉时,温承的表情愈加难堪。
他反感有人拿他和温氏相提并论,想退回车里却无法穿越人墙,摄影记者的镜头依然紧追,话筒拼命往他面前递,各种刁钻的问题砸向他,令他不胜烦忧。生平第一次聪明睿智的他感到束手无策。
最终,那个警官为他解围,他让警察们牵手站成一排隔离了记者,他才得以脱身。
温承回到车里余怒未消,他没有理会一旁低声哭泣的庄飞扬而是迅速发动汽车。缓缓穿过被隔离的人群后加快速度向市区驶去。庄飞扬神情萎靡的哭泣:“对不起,我让温氏家族蒙羞了,是吗?”
“别惺惺作态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庄飞扬,你是故意的。”温承冷冷地回答。
“我只是想去郊外兜风,恰好今天下午学长邀请了我。”
“我不关心温氏是否蒙羞,我担心的是你一意孤行容易剑走偏锋,而过于放纵会毁掉你。”
“我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你,能毁掉我生活的人也是你。”庄飞扬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汽车猛然刹住,温承双手紧握方向盘将目光转向她,“飞扬,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冲动和迷恋,不是真爱。”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那不是真爱?”庄飞扬极力替自己申辩。
“飞扬,我们之间只能是兄妹之情,除此之外,别无其它,你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温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她纠缠下去,他重新发动汽车迅速向温氏花园驶去。
******
清晨,温承从沉睡中醒来,心里忽然觉得忐忑不安,他已预感到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注入。
尽管此时家里的气氛平静得一如往常,但他不得不在心里盘算着应对之策。
果然,当他洗漱完毕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刚刚坐定之际,父亲温峥嵘就怒容满面地把一摞报纸摔到他的跟前。“温承,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温承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那些报纸一眼。
温承自知理亏并未顶撞父亲,只淡淡地回答了句:“你不都已经看到了吗?”
“这个女孩太不识趣了,她的哥哥把她扔在这里,一扔就是5年不闻不问,而我们给了她最好的生活,让她接受最昂贵的教育,可她居然做出这么疯狂出格的事情来,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面对父亲咄咄逼人的气势,温承却避其锋芒不与他起正面冲突。
“你想让我怎么做?”温承平静地问。
多年来尽管温承与父亲势同水火,但也一直相安无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每当父亲雷霆万钧大发脾气的时候,他却不动声色的以静制动,有时候,温峥嵘也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儿子是无可奈何。
“让这个女孩离开,回到她哥哥身边去,这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在她的哥哥来找她之前,我想,她还不能离开这里。”
“如果你不去做这件事,那我就去做这件事,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的哥哥给挖出来。”
温承正在盘算是否要与父亲较真下去,看到母亲宁雅枫走下楼梯。
宁雅枫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这令温承心里愧疚不已,“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把她推出去,我知道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孩,但还不至于坏得无药可救,一切离经叛道的出格行为,都只是她处在叛逆期间青春萌动的表现。而我也无意挑战和冒犯您的权威,我能做的就是尽快带飞扬离开这里。”
温峥嵘想在经济上打击温承逼他就范已不可能,五年来庄飞扬的一切开销花费均由温承承担。
温承五年前强行脱离家族企业,与几个朋友成立华美广告公司并兼任着执行总裁一职。
如今公司已颇具规模正准备上市,温峥嵘对这个思想独立的儿子是爱恨交织,一度想让他接手温氏的生意,但这个天生桀骜不驯的儿子一向鄙视房产生意,对他的公司怀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和反感。
姐姐温琪走下来,问早餐是否可以开始,并悄悄嘱咐小保姆把早餐送到庄飞扬的房间。
温承向姐姐投去感激的目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四个人就草草用完早餐。
温峥嵘阴沉着脸穿过大厅向门外走去,宁雅枫急忙起身追出去,餐厅里只剩下姐弟两个人。
温琪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温承说:“妈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这是她名下的一套公寓,你和飞扬搬出去后可以住在那里,妈妈还安排了雅欣阿姨在那里照顾你们。”温承神色黯然却轻轻推回钥匙。
“我已经买好公寓,我可以搬到那里去,只是我需要雅欣阿姨去那里照顾一段时间。”
温琪同情的望着弟弟,“时间过得真快,转瞬之间飞扬来我们家已经五年,这个女孩天生的与众不同,是个真正难缠的鬼姑娘,她的年龄越来越长心思也会越来越重,以她偏执的个性来看,我担心她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父亲有句话说的没错,让她回到她哥哥身边,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我何尝不这么想,但自从庄清扬去了美国便音讯全无,她现在已经开始介入我的生活。”
“谁让我的弟弟生得潇洒迷人,帅气又多金呢?”温琪以调侃的口吻打趣。
“姐姐,你还嫌我的生活不够乱,我的烦恼不够多,是吧?”温承气恼的说,“我不同你费口舌了,我得去公司了。待会你见到飞扬让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午我来接她。”温承起身离开餐厅。
温承走到门口遇到从楼梯上走下的庄飞扬,他没有理睬而是伸手拉开门想要离开。
“你要带我离开这里吗?”身后传来庄飞扬胆怯的声音。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的目的达到了。”温承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庄飞扬追出房门却只是目睹温承的车缓缓地驶出温氏花园,她默默地站在冷风里发呆。她在心里发誓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在这里生活了五年,早已把它看作是生命里的一部分怎会轻易毁掉它。
温琪走出来看到,庄飞扬娇嫩的脸颊流露出樱花初绽般的稚气与天真。
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充满着青春幻想的年龄,温琪上前轻轻拍了拍飞扬的肩将她拉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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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承来到华美公司,他思索着对于昨晚发生的事该如何向几个死党们解释。
进入到大厅,温承看到前台来洽谈业务的人依然络绎不绝,这预示着公司一切正常。
不同的是,所有的闭路电视都已被关闭,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是播报早间新闻的时段。中途不断有员工跟他打着招呼,神色也和平常基本无异,等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推门而入的温承却怔住了。
麦家明,丁利,余振峰全都坐在沙发上等候他,看到他进来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
温承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丁利上前一步,“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先放在那里,我过会儿签。”温承淡淡的回答。丁利只得把文件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温承没有再说话,他把头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一时房间里变得很安静。
“你们,是不是想了解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温承伸手拿起遥控器摁下开关,将对面的电视打开,电视台正在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做着滚动播出,那熟悉的画面重新跳跃出来让温承又重温了一遍。
画面上几十名记者将温承团团围住,各种尖锐的问题不断的向他抛出。
镜头切换到撒野狂奔的摩托车上的英俊少年,长发在风中乱舞的美少女和满地被撕碎的纸屑。最后是温承那已达200迈车速的越野车,强行阻挡名贵跑车的场景,俨然是在拍摄一部警匪枪战的大片。
紧张刺激的画面不断冲刷眼球,在这天气渐爽的多事之秋给大家带来一场华丽缤纷的视觉盛宴。
温承的神情似乎也被这些画面给震撼。
从出事以来,他还是首次看到有关自己的视频,画面中他的车在世纪大道上左冲右突,不断的画着s形线强行阻挡后面的跑车,那些名贵的跑车一直被压制在自己的身后,始终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镜头被不断重复播放着,挑战着温承备感压抑的神经,他低头不愿再看那触目惊心的画面。
忽然,电视画面被丁利给关掉,房间循入安静。
“当时我阻挡他们是想在第一时间追上飞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对不起,我这么做有可能会累及华美的声誉,目前我还不确定这些因素是否影响公司的上市前景。”温承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愧疚。
“温承,飞扬是不是已经让你不堪重负了?”丁利急切地问。
“我们为什么不通过在美国的同学找到清扬,这样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俞振峰说。
“庄清扬在美国会出什么事,居然五年没有露面。”麦家明疑惑的猜测。
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温承想起父亲说的那句话,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庄清扬给挖出来。他正思索时恒信公司年轻英俊的总经理郁方平进来,丁利几个人跟他打趣一番后从温承的办公室鱼贯而出。
“方平,怎么今天到我的公司里来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温承笑着问。
“想不到大名鼎鼎一向以智慧著称的温总裁也会有出丑的时候,虽然你在面对记者时有失水准,但那些富二代们可是被你压制的不堪一击。”方平清俊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你今天来我公司,不只是为了嘲笑我吧,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明天我妹妹方丽要从日本旅行回来,我有事脱不开身,你能否帮我接一下?”
“这是个好差事,愿意代劳,放心,我保证接到并把她安全送回家。”
郁方平道谢后起身告辞,温承把他送出门外后便向助理李玮帆的房间走去,来到门口却发现门侧开着,只见屋内三五个人围坐在电脑前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不时有人从内心发出由衷的赞叹声。
“帅啊,简直太帅了,看他把那些名车欺负的惨不忍睹。”
“那些名车简直是在自毁家门,毁了它们在我心目中伟大光辉的形象。”
温承重重地敲了几下门,众人一惊回头看到温承双手插兜立在门口,神色平静却透着一股慑人的威严。众人吓得立即作鸟兽散回到各自的位置。一个个屏声敛气惶恐不安,就连李玮帆也紧张起来。
温承严厉的神色令众人端正姿态。
他走到电脑前观看片刻,紧蹙眉峰突然发问:“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兴致?”众人不明其意慌乱的整理着案上的文件,借以掩饰不安的情绪。温承犀利的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一圈落在李玮帆身上。
“工作的时间聊私人的事情,李玮帆,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李玮帆尴尬至极无从解释只好垂首不语站立一旁。
温承见她不语,正想训示几句却忽然想到,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的地步了,公司的员工对这件事情关注也在情理之中,如果自己一味地进行压制的话,反倒会授人与柄落人口实。
想到这里,温承仅仅是伸手关闭了视频。
他起身来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下次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记得关好你们的门。”
最后一句话他加重了语气,然后转身重重地带上了房门,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和寂静。
直到温承的脚步声隐匿,房间的气氛才开始死灰复燃重新活跃起来。
温承心情沮丧地走回办公室,他凭窗而立,注视着窗外秋意渐浓的街景陷入沉思。
在他26岁的生命中,竟有如此之多的愁绪缠身,庄飞扬的痴缠已让他不堪重负,甚至有一种负罪感,他内心深处对夏美琳的眷恋无处倾诉,这被压抑的情感又无处宣泄,那种茫然严重挫了伤温承。
只是想到方丽,他的心才明朗起来,毕竟那个天真爽朗的女孩,总是令他有种轻松愉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