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烙心》西墙上的少爷

8、因为爱

　　最近海德薇很忙，来来往往的在地窖和格兰芬多的塔楼，不过哈利为他加了几餐，让存在感大增的小雪枭无比开心。
　　许许多多的格兰芬多也注意到最近救世主似乎是谈恋爱了，因为那只雪白的猫头鹰几乎每天都会鸣叫着落在塔楼里，而收到信的救世主……表情总是很精彩。
　　在信里，哈利总会写上一大堆话，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总是觉得那些废话越来越多，却又越写越起劲，而斯内普的回信总是简洁而淡漠的。
　　【To：死缠烂打的波特先生，
　　预祝你的羊皮纸尽快用完。
　　如果你的论文和你的信一样文思泉涌，我想你的魔药成绩也不可能总是“D”
　　——你头疼无比的魔药教授】

　　【To：头疼的斯内普先生，
　　我的羊皮纸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后面跟了许许多多的点）
　　你知道的，学生总需要备着那些东西，再加上还有“消隐无踪”，我的羊皮纸会多到用不完。（窃笑）
　　总是得“D”这还要怪你，我相信我写的不比纳威差，好吧，“E”也许高了点，或者一个“A”？我期待着。
　　对了，我今晚能去找你吗？
　　——望眼欲穿的哈利波特】

　　但这封信没有得到回复，因为恰好今天是周四，准确的说，今天又有魔药课了。
　　哈利和赫敏坐在最后一排，然后像往常一样，斯内普进来，全班在一瞬间安静无比，哈利有些新奇的望着他，和写信不太一样的感觉。
　　纠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可以说哈利并不了解斯内普是个怎样的人，其实每个人都像一块用石头做成的拼图，每一块都有不同的形状，只是恰恰巧有两个人是那样无比契合，不用用时间来研磨。
　　而不论是两个再互相讨厌的人，都会有互相磨合的一天。只不过就像是伏地魔和哈利——让他们好好地相处在一起，说不定要等上一千年。
　　而斯内普，哈利相信自己正兴致勃勃的拿着小锤子一点一点去敲掉自己的棱角，死皮赖脸的想了解这个深爱自己母亲直到死的男人。
　　——哈利……你爸爸会哭的……

　　那天哈利曾经问过赫敏，关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事情。自从最开始他和斯内普因为“学院纷争”而争执不下后，他就记住了。
　　“他们俩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么？”
　　赫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怎么最近爱学习了？”不过还是很负责人的说，“是的，就像分院帽说的那样，他们是像我们一样要好的朋友。”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哈利觉得新奇，“我一直以为我们和他们是仇人。”
　　“当然不是，笨蛋。”赫敏瞪了哈利一眼，为了他的白痴，“斯莱特林有野心，格兰芬多充满勇气！你不觉得这两者是成功最重要的条件吗？”
　　哈利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你讨厌斯莱特林的程度比我要深。”
　　“哦，这也没错。”赫敏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只是对理论上完美的东西充满向往之情，可现实总是很残酷。”
　　赫敏顿了顿，突然越过长椅子死死盯住哈利的眼睛，双手捏住哈利的肩膀，背景音是罗恩不满的“嘿！”
　　“联想最近你的行为——哈利，你不会是和一个斯莱特林谈恋爱了吧？”
　　哈利看起来被吓到了，不知道是因为赫敏过于锐利的目光，还是这奇怪的论调，“怎么可能，不如让我去死！”哈利躲开赫敏的手，就像躲开一个斯莱特林的拥抱。
　　“那就好。”赫敏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情愿帮你了结了。”
　　突然，哈利想起斯内普，虽然恶毒又刻薄，但是个好人，“也许斯莱特林不全是坏的？”
　　“也许。”赫敏的表情看起来心有余悸，“但这个去实验的人不用是你。”
　　哈利低下头解决自己的作业，嘟囔着什么不作回答。

　　坩埚里冒出一股幽绿色的气体，带着呛人的气味扑面而来。
　　“噗——咳咳——”哈利把自己的头从坩埚顶上拿开，猛烈的咳嗽着，听声音好像就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了。
　　“哈利……你还好吗？”赫敏在一旁为他拍背，表情满满都是歉意，“对不起我应该看着你的……但我的坩埚正进行到紧张的地方——你搅得圈数太多了！”
　　哈利如梦初醒，突然想起来他们是在上魔药课，而他又走神了。
　　“波特，你在干什么？”斯内普的声音插过来，哈利抬头看，发现斯内普就站在离他坩埚一两英尺的地方，似乎在很辛苦的忍笑——不，他的开心已经完完全全写在嘴角了！
　　“搅拌，教授。”哈利挥开坩埚上面的气体，想看看坩埚里面的东西还是否健在。然后哈利看见前排的斯莱特林们都扭过头，每张脸都挂着差不多的讥讽表情。
　　“哦……是谁说斯莱特林也许有好人的……”哈利嘟囔。
　　斯内普替他拉开搅拌棒，“你应该庆幸今天的药剂相对温和……”
　　然后斯内普挥了挥魔杖把一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消隐无踪了，哈利傻乎乎的瞪着坩埚底，然后抬起头瞪着斯内普。
　　“如愿以偿了，波特先生？又是零分。”斯内普恶劣的笑着，显得无比开心，“禁闭，晚上八点。”
　　“是的，教授！”哈利大声的回答，任何人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满。

　　————————★————————

　　晚上八点如期而至，斯内普已经杀好猪磨好刀……我是说准备好材料等着免费工人来了。
　　哈利敲门进来的时候，斯内普连头都没有抬，然后他看见斯内普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架子，就像是他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看到的，福克斯站的架子一样，上面站着他的海德薇。
　　海德薇欢快的鸣叫了一声，然后飞到哈利的手臂上。
　　“你干嘛不把她还给我？”哈利气哼哼的瞪着斯内普——其实他这是在迁怒自己的又一个零分，斯内普完全可以给他分数的，一个D也算成绩啊！
　　“这代表着……”斯内普从他的羊皮纸里抬起头，支着双手看着哈利，“我不希望自己总是浪费时间在和笨蛋聊一些没营养的话题上。”
　　哈利脸红了，他确实也觉得那些事情很没营养。
　　“Well，回归正题，你来这干什么？我们的课程还没到。”
　　哈利莫名其妙，“来关禁闭啊？”
　　“行行好吧，波特先生！看在我死之前满眼都是你的份上，你这张蠢脸我已经有阴影了！”斯内普看起来头疼无比，“我已经不想和你进行‘羊皮纸够不够用’的话题了！”
　　哈利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脸僵了一下，一种极度怪异的感觉包围了他，说不清楚是歉意还是其他什么的，就好像斯内普死全都怨他似的——但其实也差不多。
　　因爱而生，为爱而死。
　　哈利突然开始羡慕起自己的母亲了。
　　有这样的一个人默默关心她，沉默卑微而又伟大——愿意奉献生命，以及一切——

　　“你说什么？”斯内普问他。
　　然后哈利发现这回他发呆的声音又太大了，但哈利只是坐在那张他经常坐的大椅子上，眼光停在海德薇像白巧克力威化一样的羽毛，“没什么。”
　　“我只是突然羡慕那些女孩子——”
　　“可以有一个靠得住的男生……去保护她。”
　　斯内普听懂了，他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僵硬，张了张口又闭上。
　　“你会保护我对吗？”哈利轻轻说。
　　“愚蠢的问题，波特，你以为我为什么还坐在这，而不是找棵树自己吊死？”
　　哈利抬起头看着他，目光相接了一瞬间又躲避开，他到现在还是无法和斯内普对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不用大脑封闭术的时候，对方的黑眼睛深邃又迷人……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能和平共处吗？”哈利问。
　　斯内普张口结舌，原因是哈利波特大脑的奇异结构和话题的神转折，“不能，你没发现我们正在剑拔弩张吗？”
　　“可是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就曾是最好的朋友。”
　　“不同的道路把他们分隔开——波特。”
　　“可是——”哈利抬起头，这回勇敢的望向他，目光倔强而又坚持，“你和我妈妈是好朋友，你是斯莱特林，她是格兰芬多，而你到现在还爱她——！”
　　斯内普沉默，他就知道波特小子提那个问题就一定要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奇怪的是，再一次提起这话题时，他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
　　感谢梅林和第二次生命。斯内普恶狠狠地想。

　　“我们不是了。”斯内普淡淡的说着，“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而她需要奔向光明。”
　　“可是你回头了！——”哈利站起来，撑在桌子上，就像每一次斯内普利用身高差距给他压迫感那样。
　　“你回头了，你后悔了——不是吗？你站在我这一边，最后为我而死——”
　　“不是为你。”斯内普依旧没有生气，也没有看他，这态度令哈利有一丝挫败和恼火。
　　然后他泄气了，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海德薇扇动翅膀的“刷刷”声。
　　“不论是为谁，你都死了——”哈利懊恼的说，“你是个好人，现在我知道了，如果你再死一次，说不定我会哭。”
　　这一次斯内普很响亮的嗤笑。
　　“看在你爱我妈妈的份上，而我并没替我爸爸打你一拳——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斯内普！”哈利为斯内普看轻他而怒火中烧，就像每一次他俩面对面对话时一样。
　　“格兰芬多扣两分，因为对教授不敬。”斯内普面无表情的顿了顿，“我爱她又怎样呢？你不是正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波特？”
　　是爱呀，爱。——哈利沉默，然后突然想起他的校长，永远相信爱的小老头。
　　然后他轻声说，“不……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总有一些只有爱才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