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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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回顾：本文女主人公，人高马大，一脸凶相，没有她爸漂亮——爱情是孤独的面具——在一种蚊虫肆虐的状态搞上了新的相好——汉斯的三个活泼伙伴——借钱，破坏感情的最快方式——法国假期——失踪的避孕套——Apasch丢了孩子——汉斯丢了女朋友——马丁·塔勒太太——写小说的爱丽丝——唯心主义，更多唯心主义——宣传部战士：艾丽卡和阿本德罗特——艾莉泽在东线——不是每个长官都能调戏——烦恼的M上尉——相聚在布良斯克
连载最终章：昨日与明日之间
Zwischen gestern und morgen
（《Jugend Welt》1942年23期特刊，出版日1942.6.25）
1942年3月19日的国防军简报：
施特雷洛少尉，东线某战斗机联队飞行员，一天内击落了7架苏联飞机。
3月25日，全国官方报纸头版刊出这条消息：
3月24日，元首授予某战斗机联队中队长施特雷洛少尉第84枚橡叶骑士十字勋章。帝国元帅向施特雷洛少尉发去以下贺电：
“亲爱的施特雷洛！我对您作为无畏飞行员的胜利崛起非常高兴，祝贺您获得英勇的表彰。愿士兵的好运一如既往眷顾你。赫尔曼·戈林。”
3月26日《每周新闻》影片：
“施特雷洛少尉在元首大本营。受勋军官从元首手中接过橡叶饰。我们依次看到胡贝少将，特劳特上校，冯·沃尔夫少校，舒尔茨少校，施特雷洛少尉。20岁的施特雷洛少尉是一名柏林小学教师的儿子，他目前取得了66次空中胜利。他是全军最年轻的橡叶勋章得主。”
严格说来，汉斯·施特雷洛在这天正好满20岁。京特·R：“这是我朋友的大日子。他在信里告诉我，元首请他们吃午饭，全是植物：新鲜芦笋、烤灯笼椒、炖土豆和意大利面。发现今天是什么日子，还特别给他加了甜点。汉斯说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带劲的生日了。”
仔细考察当天出席的军官，笔者发现，“带劲”可能只是真实情况的委婉说法。除了步兵上校特劳特，胡贝少将是某装甲师师长，舒尔茨少校来自另一个装甲师，冯·沃尔夫少校来自第三个装甲师。他还碰巧是艾·舍的舅舅。
约翰舅舅有一个妻子，两座别墅，好几匹马，但是没有孩子。且不管当事人怎么想，他都把艾莉泽视作自己的责任。出于这种自命的老丈人心态，他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妄图染指艾的男性。
京特·R：“一个正派的德国军官团成员不该评论比他军衔高的人，我只能说，冯·W少校是个强硬派。他一收到回国命令，马上来把舍恩带走了，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啊，命运难以捉摸……不出二十分钟，接踵而至是汉斯梦寐以求的骑士勋章，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有资格获得了。六天过后，勋章添上了银橡叶。汉斯和冯·W少校又在元首大本营相遇了，真是妙不可言啊。”
更妙的事情还在后头。约翰舅舅和胡贝将军之间显然发生了一些对话，汉斯从中捕捉到了一个维也纳姑娘的名字。他想打听详情的时候，约翰却高深地闭口不言了。汉斯随后去了萨尔茨堡的洛弗山区度假，给艾写信，她没有回。
艾莉泽还活着吗？
汉斯获准的假期是三十五天。现在只剩二十天了，仍然没有艾的消息。
艾·舍恩：“我一直发烧，体重过轻，医生要求马上疗养，于是我去了黑森林的圣布拉辛。疗养院藏在群山中，幽绿的枞树林，开阔的湖泊，空气非常明净清凉，适合肺病，以及有钱人家娇生惯养的各式各样患者。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进疗养院。第一周过得云里雾里，第二周就像史前时代的猪了。吃，睡，打盹，那里的确是史前，没有电话，连收音机都没有。”
好在还有探视者。柏林一位年轻的冯·拉特律师来过，给她带来报纸和现代文明。艾发现她对“金发碧眼，没心没肺，啥也没有”的类型彻底失去了兴趣。在一张德国报纸里，头版通常包括国防军简讯和一些获得高级勋章大英雄的报道。在倒数第二版的广告中间，艾去年写下的小说《相聚在斯托梅尔西》竟然刊出了，尽管被大刀阔斧删去三分之一，谦卑地挤在一块电影广告旁边。
“我想看这个，带我走吧。”她恳求。
出于童年培养的兄妹之情，这位先生当作没有听见。他只是没有真正了解过艾。第二天上午，他从魔山离开，正愉快地行驶在符腾堡的高速路上，忽然发现有个姑娘藏在他的车里。
就在那时，笔者再次遇见了艾莉泽。
那是1942年4月18日下午3点的事，地点是柏林莱辛中学的礼堂。
鉴于艾莉泽还不够强健，她的出场很可能裹在鸽灰色旅行装和一块大披肩里。她和娇艳夺目的莱妮·伯恩哈特及其同伴保持一小段礼貌的距离，正如四年前那个女中学生做的那样。那时笔者、京特和毛衣还没有进入这个故事，那时约瑟夫和马丁还没有从生活里消失，那时男孩和女孩的玫瑰时节还不曾到来，当初的希望之强烈，可想凋谢的失望之深切。至于台上备好的鲜花和话筒，假如下一秒弗里德里希·W就在掌声中走来，未免太煞风景。让我们换一个人吧。
于是校长骄傲地引出一个荣誉校友，一名年轻英雄，一个挂着全套勋章的活广告牌汉斯·施特雷洛。要他讲些什么好呢？他并非缺乏幽默感的类型，所以观众将听到他以一种严肃口吻开场：“首先，我不得不宣布一个坏消息……”
“……我把演讲稿落在了家，而且记性向来不好，至今也不知道contemporaries（莱妮大笑）。所以你们只好原谅接下来的胡言乱语。”
是胡言乱语吗？就前五分钟来看，汉·施肯定认真研究过至少整月的《人民观察家》。这番奇妙非凡的开场之后，他满怀深情的回忆中学时代，帮学生买零食的看门人，威丁实科学校的老对头，某个溺爱他的化学教师，等等。
“同时我也留意到消失的几张面孔。马丁·塔勒，”（感伤的沉默，年轻学生们东张西望）“迈尔先生。”（校长抬头），“以及约瑟夫·温克勒。”
一个特写：他的目光与艾·舍恩相遇。眼泪爬上她的面颊。
如此一来，又变得有些像样板戏了。不过它原本就是个似是而非的爱情故事，不是如此，就是那般，没有人在意汉斯和艾莉泽到底如何相聚，我们只需要钟情的人和他们的相视一笑。何必还要在没完没了的京特、汉娜、穆勒小姐、约翰舅舅、J·v·B、吉尔贝特、波尔蒂、S上校、M上尉身上耗费功夫？因为笔者深知，没有以上插科打诨，你们压根不会看到这里。
有这种可能，本文从头到尾都是未发生之事，是某个女记者在炉火边迎合市场口味的乱点鸳鸯谱。汉斯太过梦幻，太过年轻，他总是一见钟情，随后总是失望；艾莉泽依旧在跌跌撞撞摸索人生，她可能成为一个来去自由的作家，或者再次被激情困住。然而，不是如此，就是那般，汉和艾总会遇见的，总会相爱的，尽管他们已不再叫这两个名字。
若干事实因而显得无足挂齿：汉斯·施特雷洛于当年5月22日迫降在俄国姆岑斯克县东郊的树林，从此一去不返失去下落；而艾·舍恩她……这一切多么无聊、怎么能算作故事的结尾呢？笔者拥有上帝呼风唤雨的权利，可以轻易对他们施以魔法：
艾躲进中学空无一人的医务室流泪，在这里，她慢慢回想起若干年前的化学课，约瑟夫、莱妮、汉斯和她先后闯进过这里。约瑟夫笨拙地向莱妮示爱，她和汉斯躲在门外笑作一团。犹太人爱上雅利安人，德国人握住了外国人的手。
这时有人撩起门帘，有人慢慢靠近。她辨认出与众不同的脚步声，用眼角瞅着他，什么也不用说。考虑战争年代时间宝贵，“每天离你更近一点”未免造作。所以他一个箭步窜进里间，胸前金属勋章硌得她生疼。
“你怎么知道是我？”一两分钟以后，她好奇的咕哝着，展开他藏在胸袋的剪报《相聚在斯托梅尔西》，她所有的期盼、怨尤和爱意都写在里面。“这是从哪来的？”
“从我父母柜子里偷的。”他眨眨眼睛。
（全剧终）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