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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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客，是要画什么”林子暮往画上一吹，收起画作
“这种文人雅士的作法，可不适合我杀人茹血的妖怪”黑雾成形，是个巨大的黑色骷髅
“喂，你这人真是没礼貌”倾歌嚷道
九鬼，他来作什么？
“本店只作画，尊客如有他事，还望去往他处”林子暮不动声色，以静制动
“别着急赶妖嘛，我来找你做生意”九鬼桀桀一笑，“那和尚，快成佛了，若是吃了他的心，修为大…”
自己怎么忘了，那人这世必然危险多多。
“倾歌，送客”林子暮一甩衣袖，往内室走去
“丑鬼，快滚，小爷看到你都要吐了”这不怪倾歌，与林子暮这种朝夕相处，审美程度是高了那么一点
“小东西，老子大你几百年，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九鬼发怒了，浑身黑气暴涨
“九鬼，这地方，不是你的丰都山”林子暮的声音从内室传来，不轻不重，却使九鬼面目扭曲
世间万物，弱肉强食，欺软怕硬，九鬼敢这么跟倾歌说话，是他有这个实力，但是若是林子暮说话，他就要惦量几分了
“哼”九鬼瞬间胀大，作个吓人鬼脸，朝倾歌咧嘴，很快就消失了
“喂，丑鬼。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哦”倾歌气岔，不禁想要打击九鬼
既然九鬼来了，那么其他妖怪应该也快来了。
难怪这几天，妖气渐盛。那人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吗？
“子暮，那和尚好像很危险喵”倾歌进屋来
“嗯”该不该出手，不出手，这世那人许就不能成佛，可是，眼睁睁看他被挖心，做不到，做不到…
倾歌看林子暮脸色凝重，心叫不妙“子暮，你该不会想帮他吧”
林子暮不应
“有没有搞错，子暮，你脑子糊涂了吧”倾歌说不出的气愤，“那和尚想杀你，你还帮他，就算他救过你，你也救过他，早就两清了。你…”
林子暮苦笑，两清。和一个人纠缠八世，一刀两断，谈何容易
“哼”倾歌双手结印，把房门，窗户一关，“出去吧”
林子暮看向门口，是猫形的锁链，用倾歌内丹形成。如果强形破门而出，倾歌只有灰飞烟灭
“倾歌”林子暮有些无奈，这…
“反正你死了，我这么弱肯定活不了多久。被别人吃掉，还不如死在你手上”倾歌把脸扭向一边，“这样，也不算毁了你的诺言”
“我会陪你到生命的尽头”
一字一顿说来，林子暮的心微微紧缩
你许我言诺，我便借你一生
可是，自己也曾发誓，“山无棱，天地合，不敢与君绝”
那少年抓住自己的手，已经昏迷很久，脸上一片死灰。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怎么说也是三跪九叩，一步一步跪到庙外
又在庙外跪了十天，天降异象。风雨雷电，雨雪风霜生生受了。这才换来了那庙门的开启
“孽缘”大师一声哀叹
，“你可知错？”
那少年的气息更加微弱，只有佛陀才能救他。从佛门中去，又回佛门
“不知。人类杀我兄弟姐妹，一命还一命，我错在哪里”
眼看那门就要关闭，顾不得尊严，“大师，求你救他。他天根聪慧，日后必定是一代高僧。壮大佛门”
“他已脱离佛门”
“回头是岸，求大师慈悲”磨破膝盖，自毁妖力，从此陌路，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活着
大师不言不语，凝望着自己怀中的少年，剑眉，凤目，额头饱满，微微点头
“谢大师”放下少年，双手合十，匍匐一拜。
日后纵使当面相逢，也当不识。
相约西湖畔，断桥残雪，杨柳飞烟，纵舟湖上，此生无望。
相约三生石上，铭刻情缘，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三生无望
相约山无棱，天地合，不敢与君绝，是否永生无望…
起身，抬脚，却差点跌倒。脚踝被抓住，低头，那少年却未睁眼。俯身，一指一指扳开少年的手，一字一顿，一字一泣，
“山无棱，天地合，不敢与君绝”
怎敢，怎敢，怎敢负你
今日种种，都有前世纠缠
林子暮一声轻叹，怅然若失
看向倾歌时，却发现他目光迷离，脸色惊惧。
这？
“骗子！骗子！”倾歌大叫，双手挥舞，似乎在赶什么人，“你走开！你说不会丢下我的！”
“为什么骗我？！”
“倾歌，我不会骗你”林子暮疑惑，走近去看
却见倾歌泪如雨下，“我等了你好久，你知不知道。”
“可是，你都没有回来”
“为什么要丢下我”
倾歌继续自言自语
林子暮开始警觉，不对。是梦魇。这梦魇可真会趁虚而入，倾歌内丹离体，正是妖力微弱之际。竟被梦魇缠住
“出来！”林子暮喝到
“嘻嘻，你奈何不了我的”若有若无的声音，“除非，你想要这个小东西陪我一起死”
林子暮知道，梦魇的话不假。他控制了倾歌的思维，除非倾歌能自己挣脱，否则倾歌困在梦中，只会被梦魇吸尽精血
“他死了，你也活不了”林子暮冷笑
“别这样嘛”梦魇换了口吻“你不想和那个人在一起吗？”
“来吧，我来为你织个最美的梦境”无尽的诱惑
一转眼，那人出现在面前。
“周助，跟我来”那人伸手，嘴角是无尽的笑意
“来啊”继续诱哄
身量变得小巧，是小沙弥
“好可怜。我放你走，你不要害人，也不要回来。好不好”稚气的话语与当初一模一样。
林子暮只觉得头头疼
又变成少年的模样，脸上无悲无喜，发丝千绕百转，不知缠住了谁的心
“别怕，我会保护你”明明比自己弱小好多，竟然说这样的话
林子暮只觉得脸上有些湿润，心如刀绞。不要演下去了…可是又不想让他停止，这么真实的感觉，呼吸间都可以触到
转眼，少年成了和尚，一身袈裟，双手合十，“施主，好生眼熟。”
当然眼熟，可惜你却记我不起
“周助，来啊。我们去西湖，去找三生石”温情款款，不觉沉沦，“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山无棱，天地合…”
“啊！”一声萋呖的叫声传来，“你居然还是清醒的！”气急败坏的声音
“呐，有没有人告诉你，贪心不是好事”眼中冰蓝乍现。如果没有试图同时控制自己和倾歌，梦魇不会失败这么快
“哈哈哈哈哈。虽然没成功，但是我在你们身上种了种子，总有一天它会生根，发芽…”声音已远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