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佐鸣》时焰

21、第 21 章

　　“三天内不要碰水，药的话自己换，就这样。”小樱把药塞佐助手里，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
　　“可以了？”鸣人小心翼翼地确认。
　　“不然还要怎么样？大半夜让我这个木叶医院副院长治这种小伤就算了，难道你还要我在医院给他留个床位吗？”小樱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鸣人一头黑线，女人还真是善变啊。
　　“谢谢。”佐助淡淡地道，拉上正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鸣人走出了小樱家。
　　夜晚清冷的街道让混乱的情绪稍稍沉淀，鸣人有些尴尬地想挣开佐助的手，未果。
　　害怕佐助再说什么让他不知道怎么办的话，所以干脆放弃。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走着，伴着木屐踏在地上的规律声响，不说话，竟也不觉尴尬。
　　“佐助，我先回去了。”停在分叉路口，鸣人道。
　　佐助看一眼鸣人，松开了手，鸣人如释重负地笑笑，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佐助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耀眼的金色。
　　良久，嘴角微微上扬。
　　笨蛋……他低语，剩下的话，散在了风里。
　　佐助把手插回兜里，向着渐渐升起的太阳的方向走，指尖上还残留着那个家伙的温度。
　　漩涡鸣人没有办法拒绝宇智波佐助，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情大好。
　　一番误打误撞地触到鸣人软肋，行事向来周密的宇智波家二少爷在关乎自己终身大事方面意外地随性。
　　大抵是对象是个意外性第一的家伙的关系，再周密的计划他总有能力办法将计划偏离预定，而且还是无心的，这大概才是他最大的武器。更何况，更何况木叶第一智囊已经给他做了一个很好表率，对那种笨蛋来说，简单得甚至有些粗暴的真心，才是最有用的吧。
　　呐，佐助伸出手，金色的光芒在指缝间穿过。
　　我抓住你了。
　　木叶最好的太阳。
　　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鸣人正梦见佐助的唇落在他唇上，柔软的温热的带着些分量地轻啄，自己明明想要和佐助说什么很重要的话，在规律的敲门声里就那样消失的一干二净，坐起身，他有些懊恼地在唇上擦了一下，明明是在梦里，那样的触感却真实得过分。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拉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让他睡不安稳的罪魁祸首，所有语言机制在一瞬间罢工，尴尬是唯一的感觉，在昨天那一番自暴自弃乱七八糟自己都忘记说了些什么的自白后，再面对另外一个当事人的时候那感觉实在微妙。
　　“呃……早。”呐呐地挤出几个字，鸣人抓抓发顶，有些无措地看着佐助。
　　“早。”佐助审视着眼前一脸茫然的鸣人，因为是夏天的关系，白色的背心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和自己偏白的肤色不同，带着阳光气息的淡淡的麦色，肌肉均匀地附着在骨架上，随着手臂抬起的动作显现出不甚明显的线条，明明只比自己小了几个月，褪去平日的嬉笑坚韧，就这样安静站在的鸣人，看上去却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只除了那双眼睛，岁月未曾改变他的澄澈，只暗添的几分温柔和坚定才能窥见曾经历的种种。
　　佐助微微垂下眼，绕过像是木雕一般的主人，熟门熟路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房间里唯一一张桌子上，拉面特有的香味在不大的房间里散开。
　　“拉面！”本该凝结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具有喜感，鸣人几步走到桌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还不忘看一眼佐助确认，“这是给我的？”
　　佐助依旧没什么表情，“正好顺路。”
　　于是被一碗拉面收买的鸣人暂时抛开所有烦恼开开心心地吃面。
　　不仅仅是因为拉面，曾经只在梦中出现的，暗藏温柔的佐助，就这样坐在自己旁边，安安静静地，一抬眼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触及，这曾经是漩涡鸣人关于幸福的最美好的愿景。
　　就算理智早就明白那是应该被舍弃的不该有的念头，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佐助就算回来他们也只是同伴，他甚至已经做好做佐助伴郎的准备——如果那家伙还稍微有点良心的话，他一定会在观众席上给予最热烈的掌声和最灿烂的笑容。他一遍遍自虐般地想着这些关于未来种种，他想最坏不过如此，那么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时就不会太过难看。
　　可是没有一种未来是像现在这样。
　　佐助在一个清晨带上他喜欢的拉面，嘴里别扭地说着只是顺路这样的话，像是小时候一样，一边说只是不希望被拖后腿一边把饭递给他。
　　那个深藏在记忆里属于漩涡鸣人的，曾经的温柔的，别扭的，孩子气的佐助，终于回来了。
　　于是他花了那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堡垒，在佐助几不可察的一抹温柔里，崩毁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