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之心》皮休斯

37、第二十一章 地下迷城（上）

　　骑士日记
　　父亲大人，在我将要觐见国王之前、我突然诗兴大发，因此抽了一个空闲的时间写了这样的一首诗：
　　王国啊，多水晶；
　　父亲啊，保佑我；
　　探险啊，又杯具；
　　幻兽啊，打不过。
　　一直在倒霉，从未被超越。
　　——皮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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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休斯满怀着忐忑的心情，身后跟着捷琳娜与伊丽莎白，各自的宠物则是按照着胆量的先后顺序尾随在后，卡皮克本来站在最后的，然而自从守护塔一役后，格斗鼠就紧跟着队伍，说什么也要跟全国勇者试炼优胜者伊丽莎白决战——在格斗鼠坚定眼神的注视下，卡皮克紧紧依偎着滑溜溜的赛斯，一刻也不舍得撒手忐忑是一种复杂的心情，笔者实在功力有限无法形容这种心理压力，只能在侧面描述一下皮休斯的面部表情——他脚步沉重，脸上欲言又止得几乎扭曲成一褶褶，他行礼的动作不像是在觐见君主、倒有几分似是面对一场悲伤的告别仪式。
　　仁慈而睿智的雷格八世只是用一种平和又亲切的语气去慰问王国的勇者：
　　“孩子们，你们都是王国的骄傲，正因为有了你们的无畏的付出，王国的命运才能得以延续。”
　　皮休斯脸皮抽搐了一下：“陛下，我皮休斯*奥克*伊比斯在这里向陛下请罪，我辱没了骑士的尊严，不仅没有将守护水晶完好的保存下来，而且还让这件关系重大的圣物四分五裂，流散世界各地。”
　　捷琳娜与伊丽莎白同时颔首，向国王致歉请罪。
　　在此之前雷格八世已经在骑士长安迪的叙述下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边是关系重大的守护水晶、一边是寄予了王国未来希望的三位少年勇者，仁慈的君主并没有过多的想要责备他们的情绪，在他看重的并非过去，而是未来。
　　他慢慢地走下台阶，双手扶起了站在最前面勇敢顶罪的皮休斯，然后他又分别转到捷琳娜与伊丽莎白跟前，一一扶起他们：
　　“虽然我比你们都清楚，失去守护水晶后对雷格王国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心里更加明白、王国的勇者、人民对于雷格王国而言同样重要。我不会责怪你们什么，相对的，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勇于承担水晶碎裂后的责任，这就是我对你们最大的期望。”
　　尽管国王的嘱咐是如此地抒情，如此地煽情，然而这话语仍然没有消除皮休斯的忐忑：
　　“陛下，实际上，我们这次前来觐见也是为了补救守护水晶碎裂的事情。”
　　雷格八世背过双手，耐心倾听：
　　“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助的话，可以随时提出的。”
　　捷琳娜垂下头去，以她的立场，实在不便向国王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
　　皮休斯只能硬着头皮提出需求：“陛下，我们事前曾请教过大学者，水晶碎裂之后能否找到替代的圣物，他告诉我们，解决的方法是存在的，然而这些事情属于王国的最高秘密，记载的古籍一直深藏在……呃、呃……”
　　伊丽莎白在他底气不足的时候补了一句：“王宫地下二层。”
　　一直在旁听闻整件事情经过缘由的理事官莫尔无法继续沉默了，不轻不重地建议道：
　　“陛下，这件事情务必谨慎考虑。”
　　这帮人在这里乱七八糟地扯来扯去让一旁的格斗鼠感觉非常的不耐烦，心道：不就是进个地下建筑吗，这样想来想去，至于吗。
　　其实按照雷格王国的规定，确实很至于。
　　话说这雷格王宫不仅是王国的象征，更凝聚了历代国王的心血。在雷格王国的坊间的传奇小说杂志里面，地窖都不是存放食物的，地下室都不是存放杂物的，也许那是一处埋藏着王国宝藏的密室，也许那是王族为了保存自身所建造的密道——尽管王国的玄幻杂志是这样推测的，但显然这回的问题更加严重。
　　尽管刚才的雷格八世还很抒情、很煽情，但是问题一纠结上来，他的神情又显得格外迟疑：
　　“这……并不是我要藏私宝物古籍，实则上，地下王宫是考验未来王位继承人的试炼场。”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便立即聚到捷琳娜身上。

　　捷琳娜大大方方出列，敛起长摆向国王行礼：
　　“陛下，守护水晶的事关系到整个雷格大陆的安危，守护结界的力量一旦减弱，邪恶的黑暗势力必定会趁虚而入，无疑让早已陷入危机之中的雷格王国雪上加霜。我愿意放弃王者试炼的资格，来换取参阅典籍的权力。”
　　雷格八世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孩子话中深意；皮休斯倒是急了，退到捷琳娜身旁，低声说道：
　　“这、这是关乎你在皇族地位的大事，这件事情是因为我没有好好保护守护水晶、你没必要放弃试炼的资格。”
　　捷琳娜也无意隐藏，对着大殿上的众人直言：
　　“整个雷格大陆已经面临着力量失衡的危机了，我们竟然还在这里讨论该不该遵守历代先王的规条，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而最终放弃找寻代替守护水晶的方法，那么即使我以后通过了王者试炼，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位与责任相互拉锯，梦想与使命无法并存，父女两人对视良久，雷格八世叹息一声：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父亲一定会为你达成心愿。”国王重燃斗志昂扬，他高举手中的权杖，登高一呼：
　　“紫袍法师自愿放弃王者试炼的资格，以此交换伊丽莎白*塞恩蒂，皮休斯*奥克*伊比斯进入地下王宫的机会。睿智而英明的雷格大神，请您聆听卑微子民的祈愿，打开这扇启迪智慧的门扉——”
　　权杖直指皇座后的那一面壁画，只见壁画绘就两个硕大的七彩轮轴，轮廓细腻，夺目斑斓，随着国王的口令、黄金权杖顶端的红宝石折射出一道耀目的光芒，强大的力量牵引壁画上的轮轴，明明是平面的壁画，轮轴之间却是交击出“咔嚓咔嚓”低沉的撞击声，传声入耳的同时，壁画上的轮轴竟真的相互交接，顺势运转。
　　皮休斯被那股强大的气势压迫的心脏狂跳，不经意间看向身边二人，只见她们也是神色凝重，抿唇忍耐。
　　壁画上的轮轴运转数圈，突然戛然而止，悄无声息。而后，沿着两个轮轴之间平分为界，壁画竟然被一分为二，向左右敞开了一个幽深的入口。
　　雷格八世双目炯炯，话音威严无比：
　　“塞恩蒂，伊比斯，你们进去吧。记住，你们并不是王者试炼的人选，出口的位置只能前行，你们绝不能循原路离开地下王宫。明白吗？”
　　皮休斯与伊丽莎白对视一眼，皮休斯拍了拍捷琳娜的衣袖，伊丽莎白捏了捏捷琳娜的手，三人算是作了道别。
　　皮休斯与卡皮克，伊丽莎白与赛斯，迈开步子，真正踏进了那道敞开的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