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算》秋水冬藏

16、奢与望

　　还有一个星期便是寒假。学校里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周镜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面前发呆。
　　他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学生叽叽喳喳的说寒假的计划，要去哪儿哪儿玩之类的。他就想着要不要带尉迟也去哪儿度度假。
　　郭晓的办公桌在尉迟的对面，她见人来了，偷偷张望着像是在犹豫什么止步不前。
　　一旁和周镜年纪相仿的小个子老师见他走神，神秘兮兮的问：“周老师啊，我一直挺想问的。你这几个月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不少诶，和初次见面简直是两个人。”他见周镜面色懵懂，又凑过头，笑得怪怪的。“老实说，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郭晓瞪大了眼，忙看周镜的反应。
　　周镜对同事八卦的闲心应付不能，想了想尉迟又否认道：“不是女朋友。”
　　那小个子老师显然没想那么多，只对周镜唉声叹气的摸样十分不解。“那你在伤春悲秋的做什么，我还以为你和女朋友闹矛盾了呢。”
　　周镜想了想，干脆向同事求个意见。“你说，两个男人去哪里玩比较好。”
　　听完，小个子的老师顿时同情的看着周镜，还一副我懂得的神情拍了拍周镜的肩膀，心下更是笃定周镜是个单身，不然能找个光棍的朋友一起过节嘛。那眼神看的周镜莫名其妙的。
　　郭晓竖着耳朵听着，就想起那天去周镜家撞见的男人，以为俩人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又因为周镜没有女朋友而顾自开心。她踌躇了下，一咬牙，问了出来。“周老师，那个，听你说，你寒假也没什么行程，正好我姑姑的店铺刚装修完，正愁没人手帮忙呢，你看...”
　　周镜见她眼神恳求，还透着股羞答答的神色。不由头大，那天事儿后，他躲着这郭晓还来不及呢，这人倒自己招惹他来了。他想拒绝，就听一旁的小个子老师替他答应了，还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郭老师一定不会拒绝之类的。
　　周镜嘴角有些抽筋，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扇这小个子两巴掌。
　　等晚上回了家，周镜才苦大仇深的把这事儿一五一十的和尉迟说了。尉迟脸上不冷不热的，周镜心里头就更慌了，他最怕这个人冷冷淡淡的摸样，像是拒人千里之外似的。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尉迟像那天一样对他发脾气。
　　“尉迟，你，你要是不高兴，我去拒绝她就是了，你别。”别不理我啊。周镜声音越来越小，尉迟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他要是再不理周镜，这人甚至会哭。他心底不忍，握住周镜的手，紧紧的。“我和你一起去。”
　　春节前期，周镜和尉迟出了门，朝着郭晓说的地点慢慢走着。郭晓本来还想去周镜家里等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镜截个正着，她心底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这种事情慢慢来也好。
　　路过小吃街，那做豆浆生意的老板娘，又冲两人挥了挥手。“周老师，带小哥儿出门啊。”
　　周镜笑笑：“给学校的同事帮点忙，倒是大娘生意还是这么好。”
　　老板娘笑咪了眼，嘴里不忘推让：“哪有哪有，也多亏了你俩后生一直来照顾我家生意啊。”
　　“对了，他小哥儿啊，你就得多出去走走啊，多活动活动身体才能好。”
　　尉迟见话锋转到了自己身上，也轻微点头。“谢谢大娘。”
　　尉迟性子寡淡，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愿意多费口舌。而且他最不善长应对这种热情的人，当初对周镜是这样，现在对这豆浆铺的老板娘也是无法。
　　周镜心里头乐呵，也和老板娘一唱一和起来。“就是啊，尉迟，你看大娘说的多在理！”
　　尉迟见周镜闹得开心，也就由着他去了。与其说这是对周镜的包容，倒不如说他无法真正生周镜的气，周镜偶尔的任性在他看来，竟有些意外的顽皮。
　　等两个人到了相约的地点，就见郭晓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郭晓也看见了周镜，笑盈盈的跑过去打招呼，周镜也只得硬着头皮，和她问好。郭晓眼神一转，又落到了尉迟身上。她早在电话里听说周镜要带一个人过来，也猜到了那个人就是周镜同居的朋友。这会儿见了面，当然得打好关系。郭晓喜欢周镜，这事儿几乎所有老师都知道，偏偏周镜迟钝，被人家女方暗示了无数次，愣是没弄明白。倒是被尉迟道破后，这才觉得诸多尴尬。
　　郭晓面上带笑，她生的活泼秀气，一双大眼睛更是明亮，她看着尉迟，落落大方。“你好，我叫郭晓，是尉迟的同事。”
　　周镜还以为尉迟不愿同她握手，正想着说什么调解的话。就见尉迟伸出了手，声音沉稳铿锵。
　　“我叫尉迟。”

作者有话说

　　这个时候得捍卫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