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成全善》醉昕

5、自卫杀人非为错

　　第四章：自卫杀人非为错

　　“死孩子，整天摆一个臭脸色给我看。”
　　“这个倒霉的，一出生就克死老爸，打死他打死他。”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杀他吗？”
　　“随便你。”
　　“拳头握的这么紧，这支刀是孤独缺给你的吗，哈，好胆就来杀我啊，你不杀我我就杀你哟。”
　　“我杀了你这个倒霉人。”
　　当温热迎面而来沾满脸时，清醒过来才看到，握刀的手满是鲜血。
　　“阿娘……”本能让他求助于娘亲，看到的却是娘亲本就鲜艳的红裙滴下褐色的血液。
　　惊慌已经不能形容，全赖本能驱使，“阿娘……”
　　或许不敢置信，乃至五感格外敏锐，此时血落的声音，格外震慑人心。
　　“三恶首被杀了，三恶首被杀了，别让他逃出去，赶快追……”
　　“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去请孤独先生……”

　　锦被下的少年猛地起身，满头冷汗，涔涔而下，气喘的抹了把汗，僵硬的掀起火红的锦被撩起绯红的锦帐抬腿下床，麻木的走向隔壁沐浴更衣。
　　红鸾说的对，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惶惶幼儿，他的人生中不应该留下那么明显的弱点。

　　“主上在垂钓台，你赶紧收拾干净，去拜见主上。”自从上次平台后，不仅他住处恢复了全红的装饰，就是红鸾每次见了他都没一个好脸色。
　　“嗯，知道了。”也许真是伤了她的心，可是他一辈子不能只呆在这水月秘境啊，也只能被动的承受了。
　　“你看你死人样，你是去拜见主上，还是去膈应主上啊。”心软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红鸾是不会承认，只是潦草的准备了一身白衣，换下羽人那乱糟糟不知怎么糟蹋的一身红衣。
　　“谢谢。”
　　“谢……”红鸾被噎住，“谢什么？”这里所有的东西可都是她擅自更换的，虽然说起来，一开始也是她发现羽人对红色过敏，替他更换打点的房间，但是严格说起来，这次她可是公报私仇，气羽人不念相伴之情私换了羽人房间里所有东西。
　　“我都知道。”羽人低语，但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要离开，那个七大限的命格，始终是他不敢正视的硬伤。
　　“对不起。”红鸾红了眼，慢慢的替羽人梳发。

　　羽人到的时候，叶尽秋已经开始搭火准备烤鱼了，一抬眼就能看到羽人掩也掩不住的青白脸色黑眼圈。
　　一抬手，把手中刚烤好的鱼递过去，羽人受宠若惊的接过，踌躇的不知所以，他以为自从他变相的拒绝以及房间里从白色变成红色开始，叶尽秋会很快放他离开，这时候……
　　“这鱼是不是有生命的生灵？人类以他们为食，你可见有谁被投诉？”
　　羽人惊愕？
　　“怎么，难道你认为鱼是非生命生物吗？”
　　“不……”
　　“佛说众生平等，你可认同？”
　　“没有人能剥夺其他人类生存的权力。”他自是知道此时叶尽秋不过隐射他曾犯过的错失罢了，那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谅的罪。
　　“这样看来，你是认同了。”熟练的扎好一条鱼上架，“佛说众生平等所以他们不吃荤，可是难道小麦、稻谷以及蔬菜之类就没有生命了吗？”
　　“那是人类赖以生存的食粮。”
　　“你的意思，人类为了生存就可以剥夺其他生物在天地间存在的权力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然而不是这个意思，又是几个意思呢？
　　“在人类认知的食物链中，人类生活在顶层，甚至为了不必要的尝鲜，而剥夺其他高等生灵的自由和生命，而在未知的食物链中，其实人类也处在其他未知族群的食物链中，同是为了生存，生死相搏似乎不可避免。”
　　羽人看着手中烤的金黄黄的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未知的，不谈，就说人类同族之间的相争，难道不会为了活得更好而杀了其他阻路的同类？”
　　羽人当然不会认为不会，不然也不会有罪恶坑的存在了。
　　“那些将要被杀的人反抗之下如果杀了那些心怀歹意的恶徒，你唤他们作什么？罪人还是正义使者？”
　　“你……”羽人悚然而惊，惊而起立，怔怔然看着叶尽秋，他怎么会知道他在罪恶坑的事？！
　　“水月秘境之内除了红以及天然之色外，你还能找到第二种颜色？”看了看羽人一身白衣，叶尽秋似笑非笑，“刚来之时你做恶梦被红鸾察觉，难道我这个水月秘境的主人会不知晓？”
　　“你调查我？”羽人简直要哭了，他就怕人家知道他杀母的罪过以及七大限三大劫的命格。
　　“当然不曾……”眼见羽人怀疑不信的眼神，叶尽秋轻笑，“你可听说过或者从书上看到过，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只要看过或者接触到人体，就可以知晓被接触人的一切？”
　　羽人点头，但是还是不能相信面前微笑的人是其中之一。
　　“你杀的不过是恶贯满盈的罪恶坑三恶首以及声名狼狈的娆女霏霏罢了，你在纠结什么？”
　　“那不同？”
　　“有什么不同，值得你这么些年也不放过自己。”
　　“她是我……阿娘。”
　　“那你可高尚了，大义灭亲嘛。”
　　子不言父过，儿不嫌母丑。虽然看多了书册，自是知道他的一对父母声名狼藉，可是这不能掩盖他杀母逆伦的罪过，还有他七大限的命格，说不定他父亲……也是他连累死的。
　　“固执的小子。”叶尽秋轻笑。
　　“吾今天就再教你一个道理。”
　　羽人赶紧做出附耳聆听之态。
　　“当你站在正义一方，有想保护的人或东西时，把握好度，自卫杀人从来不是罪，不过自卫过当还是要接受惩罚的。”
　　羽人表示受教。
　　“那你认为你杀三恶首是自卫杀人还是自卫过当？”
　　这个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他不后悔，但是……
　　“其实，还有一种被称为过失杀人，也就是常说的失手误杀，是无心之过，想来你母亲是不会怪罪你的，不然你那个一向都不慈的母亲也不会最后关头让你快走而是拉你填命了。”
　　一下子听了这么多书上不曾讲过的似是而非的道理，羽人接受不能，慢慢的自己在脑海里琢磨。
　　叶尽秋也不管他，慢条斯理的吃他的烤鱼。
　　等羽人回过神来，地上散乱丢着的都是鱼骨，除了手里一开始那条哪里还有半条鱼的影子，羽人愕然，这叶尽秋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收拾好，就让红鸾送你出秘境吧。”叶尽秋拍拍手起身，又是一派高人之姿，“毕竟你的路不在这里而在境外万丈滚滚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