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成全善》醉昕

33、慕少艾应劫（修文）

　　第三十二章：慕少艾应劫

　　药师慕少艾一生治病救人，就算是当年加入黑派翳流也只应了阿九父母的恳求杀了阿九的父母，可是今天……他却和那个说不问立场只求善恶的叶尽秋杀了数不尽的人，正道武林中人。
　　任何人，想要阻止他救羽人的任何人，都是他药师的敌人，不问立场不问善恶。
　　历经千辛万苦，走过火药风雨，三人终于安全的把羽人送入水晶湖。
　　“羽仔，小时候笨，长大了也笨，怎么就没半点长进，真是气死你师父我了，”羽人一被放入水晶湖中就暂时清醒了过来，孤独缺拎着羽人的耳朵呵斥责骂。“你师父是月不全孤独缺，独是独步天下的独，怎能轻易被那只疯狗杀死，这么简单的局，你竟然就被骗了。”
　　“啊……”看到师父与挚友都好好的在身边，羽人终于喜极而泣，哭出声来。
　　慕少艾搂着羽人在怀，顺便给他把了脉。
　　“湖水治疗的效力，还是压不住狂龙的刀气在他的体内反复的破坏力，只能转嫁刀气了。”
　　“起开，我是他师父，转嫁刀气我来。”说着，孤独缺就跳进水晶湖，真打算跟慕少艾抢活干。
　　“很清晰了，少艾，”一拎孤独缺在旁边，叶尽秋对着正转移刀气到自己身上的慕少艾，“这是鬼梁天下针对羽人非獍与琉璃仙境的主人慕少艾所设的局，鬼梁兵府、罪恶坑以及翳流都与魔界联手了，而中原武林成了他们四家首要铲除争夺的目标。”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与鬼梁天下对质，而是离间那四家联盟，秋。”慕少艾痛心之余，却还指望与鬼梁天下联盟。
　　“你们说的什么，我不懂，我只知道他们算计了羽仔，我就要他们全都去死！”孤独缺性子不好，之所以现在还不去相杀，不过是不放心羽仔罢了。
　　“我们已经杀了太多人。”而那些人并不是人人都该杀。
　　“吾赞同孤独缺的做法，”叶尽秋抬手抱胸，“修行者讲究的就是随心所欲，要凡事都计较个一二，活得不得痛快，渴求那么长的寿命做什么，不如做一世凡人？”
　　这边刚说要报仇，那边鬼梁天下就杀到了。
　　泊寒波找丑侠寻来无迹天衣，要给羽人披上，让慕少艾冒充伤者，叶尽秋与孤独缺赞同相杀并不赞同妥协相让，然而……从中周旋偏向羽人的残林之主与泊寒波都是鬼梁天下的好友，两方尚未翻脸，最重要的是武林智者慕少艾赞同，他还想着分化那四家联盟。

　　因着叶尽秋的插足，鬼梁天下与皇甫笑禅他们并没有鼎炉分峰之谊，皇甫笑禅深恨鬼梁天下算计皇甫家致使皇甫一族灭门，可恨竟一直没找到证据，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梁天下为难慕少艾。

　　罪恶坑
　　颠倒头深夜潜入罪恶坑找娆女霏霏，却遇到一个蒙面夜行人，引出风云天地图并把嫌疑导向残林之主。
　　“你是谁？”刚想问出娆女霏霏之前住所就被黑衣蒙面人杀了，颠倒头只好跟着夜行人而去。
　　“你该问的是关于盗夔獠翾的宝藏。”
　　“我对宝藏没兴趣。”
　　“那你的目的，是替扶云散仙报仇吗？”引起颠倒头的注意之后，为了放松颠倒头的戒备，夜行者悠闲踱步，又道，“风云天地图，传言中此图藏有一个大秘密，甚至关乎天下气数的运转，扶云散仙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据说，天下间知道他踪迹的人，不超过五个。”
　　“颠倒头讲，其中一个人就是我。”
　　“盗夔獠翾也是其中之一。”
　　“我要找的，正是出卖我挚友之人。”
　　“盗夔獠翾是被鬼梁天下所杀，他的宝物，大多数也落入鬼梁天下之手。”
　　“话颠倒头讲，你晓得的事情也很多，也是嫌疑犯之一。”
　　“娆女霏霏进入罪恶坑时，并无带入风云天地图，如果有，早已落入狂龙手中了。”
　　“颠倒头讲，你蒙头盖脸，值得信任吗？”
　　“信与不信由你，等你前往鬼梁兵府查探，你会发现很多惊奇。”说罢也不多留，夜行者飞身离去。

　　就在两人都离去时，原地又转出两个人，正是一身红衣的叶尽秋与身体残疾的皇甫笑禅。
　　“风云天地图？”
　　“吾怀疑鬼梁天下一直针对羽人的原因，原来他们结仇那么早。”杀父之仇，夺宝之恨，逼得他们孤儿寡母不得不躲入罪恶坑。怪不得处处针对羽人非獍，先是和醒恶者达成交易要杀羽人，再是买通幽燕征夫杀手对付羽人，如今更是设计羽人进而对付孤独缺、慕少艾等，果然心虚之下先下手为强。
　　“他是鬼梁天下？为何要颠倒头到鬼梁兵府查探？”
　　“那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证据，如果不找有公信力的武林前辈前去查探，怎能证明杀害友人觊觎风云天地图的就是非常善良的你呢？”
　　“……”
　　“代表琉璃仙境的羽人非獍与慕少艾倒下了，接着自然就是残林之主了，等除去泊寒波等人，挡着鬼梁兵府争霸天下的大概就是魔界了。”
　　“可是琉璃仙境不是还有你呢吗？”你的武力可比慕少艾强大多了？
　　“大概是前些时日，吾的不作为让他误解了吧。”这是最可能的解释，因为除了两次袭击之外，就连魔界都解除了对他的暗杀。
　　“……”皇甫笑禅不能理解，大概也永远理解不了心向名利之人的那种疯狂痴态，只能尽快找寻证据揭穿鬼梁天下真面具之余顺便告诫好友小心了。

　　落下孤灯
　　慕少艾拖着伤重初愈的身体，低垂着视线彷佛不能直视鬼梁旗帜般求到鬼梁兵府上。
　　因为埋伏羽人一事，叶尽秋大开杀戒，鬼梁兵府损失惨重，明镜秋霜并着三百府卫全部身亡，封千机重伤，如今见到慕少艾低头，鬼梁兵府小人得志，有意刁难慕少艾，先遭众府卫辱骂，后百棍棒击打加身，再是忍辱负重当众俯跪于地听那些小人侮辱自己挚友的无稽之谈，终于求得鬼梁天下不得不妥协，换得赌命的机会，约在落下孤灯，以羽人出面接鬼梁天下一掌博得了结仇恨赌得生还之机。
　　‘曾经看过红雪吗？
　　那一天在落下孤灯，有一场红雪停住了我的脚步。
　　我听见天地皆无，红雪悲凉的颤音。’
　　他望着刀者，想起了曾经的友人对他‘一见钟情’的批语。
　　‘刀者，方才的你，下了一场红雪。’刀者无言，可就在他不经意落崖时，刀者却挺身相救，抛下了不详的警告，他对刀者掷地有声说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然后痴等三个月，终于等到刀者也就是羽人非獍的承认。
　　落下孤灯外是永远的飞雪悲风，坐在古亭里手拿二胡的‘羽人非獍’不禁发呆。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站在风雪外问过，看出风雪，看见了什么？很久以后，我知道这个人，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二胡轻响，是一贯的忧郁悲伤。
　　“羽人枭獍，敢依约前来，你的气魄值得钦佩，你有任何心愿未了吗？”羽人非獍无言，手中悲鸣的二胡似乎诉说了自己命运的不公，“血债血偿，你转过身来，亲眼看着这段仇怨了结。”
　　就在‘羽人非獍’慢慢转过身来时，鬼梁天下低喝一声，双手相合，一掌啸动撼天威，孤灯折羽落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