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成全善》醉昕

21、杀与计

　　第二十章：杀与计

　　笑蓬莱，寂静的夜里，歌舞已休，就连蝉鸣都停歇了。
　　惠比寿夫妇却还闹脾气，作为丈夫，非常没有男子汉气概的惠比寿被老婆罚跪在屋门外。
　　“人讲有妻真正好，我是有妻多烦恼，咸酸苦涩一肚子，只好大喊，唉，我命苦！”可惜再喊，也喊不来老婆的怜惜，惠比寿只好站起来，来回走动缓和一下跪麻的双膝，却不知杀机将临，还自嘲，“我讲世上的男人最衰，就是娶到一个凶女人，出门要跟，入门要管，连去和老朋友聊天一下，也会被人怀疑搞GAY，天啊，这是什么情形，干脆我死一死，重新投胎较快活啦。”
　　话音还没落地，蝉鸣声起，杀机临身。

　　凉风习习，星空璀璨。仰望星空的人，幸福的让人迷醉。
　　“我刚才有听到磁石的异响，你听到了吗？”躺在屋脊上的红鸾侧头问无名，“这个声音，在宫紫玄被杀的那天，我也听到了。”
　　“怎么没听你提起？”
　　“当时我没在现场，怎么提？又没人信。”红鸾托着下巴皱眉，“真的很奇怪，既然那个使用蝉之翼的杀手武功那么高，如果想制造恐怖混乱的话，为什么是在夜里杀人，白天的效果不是更好吗？”
　　无名脑海中亮光一闪，夜里？
　　“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杀手不是一个？”
　　“嗯？不是一个？”红鸾认真考虑这个可能，“蝉之翼是愁落暗尘的特有兵器，虽然他去找了人查证在他之前也曾有人使用蝉之翼作为武器，其实我是不信的，而且杀手和他所发射的蝉之翼手法根本不相同，据他自己所说，他从小与蝉之翼为伴，用了不知多少年才能熟练使用蝉之翼，嗯，这样说来……”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给杀手指定了方向……”
　　“导向磁石！”红鸾与无名几乎异口同声，然后惊觉刚才似乎是导向磁石摩擦响起的声音。
　　瞬间两条身影，从屋脊上飞身而起，疾向发出异响的地方驰去。

　　刀落的瞬间，是璀璨无比的光华。红鸾彩带急射，险之又险的对上蝉之翼。
　　无名手中长剑匹练光华飞溅而去，顿时树荫遮掩处摔落一具死尸，“我去找那个隐藏暗处的帮凶，你照看着惠比寿。”

　　听到动静赶紧开门的金战战，竟然看见一个女人趴在自家丈夫胸前，顿时气得跳脚。
　　“闭嘴！”红鸾大喝一声，这个关头，和阎王抢时间都不够，哪来的时间和金战战斗嘴。
　　“……”惊！惊过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自家老娘最欣赏的笑蓬莱第二把手，更是怒不可遏，撬墙角撬到她玉狮子身上来了，还有娘亲千嘱咐万叮咛耳听面命不让笑蓬莱里的姑娘搭理惠比寿的，这个倒好，直接就攀上了她丈夫。
　　虽然彩带缠上了蝉之翼，但是当时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最后蝉之翼还是划过了惠比寿的脖颈，割断了气管和血管，即使没有立即要了他的命，但在耽搁片刻，神仙也难救了！
　　也是蝉之翼够薄，除掉脖颈上那一圈血迹，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像没受伤。
　　紧急修复了惠比寿的呼吸气管，然后顺手喂下了回春丹，带着膏药的绷带一缠，万事大吉。
　　“啊……”终于绕到惠比寿面前，看清楚这对男女竟然在她出现之后还敢搂搂抱抱，没想到竟然看到和宫紫玄如出一辙的伤口，顿时受刺激过度，惨叫出声。

　　“我好好一个女婿，神医济世，功德满布，想不到老天爷你竟然会这样对待他，真是眼睛瞎了，眼睛瞎了。”被喊叫声惊而来的金八珍自然看到了惠比寿的惨状，不过好在女婿命还在，她也有理智勘察现场。
　　“唔，竟然还敢留书，你说现在的杀手都这么明目张胆吗？”红鸾问空手而回的无名。
　　“果然是魔界所为，针对的必是七彩云霓。”金八珍顿足，“好女婿，这次是妈祖婆连累你了。”
　　看到并站的红鸾与无名，此时的金八珍上前道谢，“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不然，让我女儿和乖外孙该如何活？”
　　“楼主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魔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暗中偷袭让人防不胜防，这次虽救下了惠比寿，下次不知还有没有这个好运。”金八珍面容凄凄，“如果我们真有个好歹，笑蓬莱就全权交给你打理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琉璃仙境，那里人员来往稀少，想来慕少艾是有能力保护你们人身安全的。”最好的就是主上现在入住琉璃仙境，安全那是妥妥的。
　　“在这个江湖上，哪里是避得过人杀的，避得了一次已是大幸，不会次次都避过的。”金八珍说的是江湖铁律，她总不能为躲暗杀，一辈子住在琉璃仙境，“罢了，这次惠比寿伤得这么重，我实在有心无力，这就把他们安置在安全之处，魔界不是为了七彩云霓要逼我家破人亡吗，我这次跟他们杠上了。”

　　先不说笑蓬莱，就是中原武林最近也是受创严重，在众人都在为营救傲笑红尘而奔波时，魔界来了个各个击破，先是进攻无欲天，再是攻击豁然之境，使谈无欲、剑子仙迹暂时再没有一战的能力。
　　就是一向与武林不沾边的羽人非獍也遭到了鬼梁兵府与醒恶者派出的东方鼎立联合困杀。

　　这本来就是慕少艾与谈无欲等人预设的局，一切也照计划进行着。
　　东方鼎立率众杀至的时候，羽人还很好心情的燃起了一堆篝火，要请对方喝酒畅饮。

　　霜冷刀更冷，火狂人更狂，强势的目光盯视对手的身影，夕阳如血，照射着两名不世刀者的对决。
　　刀式奔腾如电，东方鼎立先发制人，劈出一刀。
　　人影疾闪似飞，是羽人与东方鼎立的速度较量。
　　初步的试探过后，东方鼎立长笑，刀身一划，是火焰的威势，然而……
　　眨眼之间，羽人的攻势恰如电光急旋，快得看不清，快得看不透，快得让人不解，东方鼎立长刀组狂阳，怒扫四方荡。
　　而云峰之上，北辰元凰虎视眈眈挽弓待发，此时，脚步声响……
　　“我想与你谈一个条件，救两个人。”是慕少艾。
　　“哦。”弓手北辰元凰轻挑眉，战场之上还有谈条件的？真是胆量！“我不认为咱们有合作的空间，也不认为你有握有与我谈条件的筹码，药师慕少艾？或是该叫你认萍生。”
　　“关于翳流你也知晓不少。”知道他认萍生身份的人除了黑派余孽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北辰元凰实是个聪明人。
　　“我有双耳可以听，有双眼可以看，也有头脑可以判断，不是由人摆布利用的傀儡。”
　　“那么关于你身上的龙气对翳流的重要性，僰医人之所以没落蛊控制你的原因，以及将要复活的翳流教主，你知晓多少？”
　　“哼，你又知晓多少？”
　　“你的性命与得到我要的，怎样？有兴趣一听了吗？”
　　“说吧！”北辰元凰终于收起时刻准备放出的苍龙弓，他也想弄明白当初僰医人为何独独对他青眼有加，信任不足却还礼遇有余。
　　“那药师我就从你身上奇货可居的龙气谈起啰。”有兴趣就不怕你最后不上钩，慕少艾走上前几步，与北辰元凰面对面无声说了几句，及距离北辰元凰极近才若无其事接着道，“……所以你还能保持你自我的意识，而且僰医人还愿意替你打开身上的穴脉的原因。”
　　“单单是这样的讯息不足以构成交易的条件，”北辰元凰转身背对慕少艾，是信任也是试探，“我相信你有更有利的筹码。”
　　“当然，我说过要与你谈一个条件，救两条命，其中一条自然是包括你，现在，咱们已经达成合作的共识了吗？”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救回傲笑红尘不是很聪明的作法。”
　　“我有我的考量与压力，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我非常不希望输给素还真，”素还真无辜躺枪，慕少艾只得偷偷里在心里说声抱歉，“而你也知道，接替素还真，不是很简单的工作，我的表现，不是让正道十分的满意。”
　　“连续的惨败，让你没其他的选择了吗？”慕少艾这样说，北辰元凰倒是相信了，素还真确实是让人值得挑衅却又难以逾越的里程碑，看谈无欲先前的表现就知道了。
　　“是呀，魔界的实力与一连串的牺牲逼得我已经没办法可想了，崖下的战斗将要结束了，我是不是可以说一声，祝你我合作愉快？”
　　“慕少艾，你的演技真是天衣无缝，不过……我讨厌刻意示弱故意演戏，这会让我联想到算计、利用。”
　　“哎呀呀，你这么聪明，我哪里敢欺骗你呢。”
　　“废话少说，你打算怎么进行？”
　　“复活的要素之一是咳羊茎，我会先提供出这项东西，与醒恶者进行交易，然后……”是停顿也是掩饰，无声的说了一段话后，慕少艾接着道，“最后，为了取信醒恶者，必须委屈你了。”
　　“崖下的战斗结束，你我就分头进行，请了。”在北辰元凰身后插了两个药针，慕少艾转身离去。
　　而就在慕少艾离去后，不为人知的草地上，一块灰色的人影也紧接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不论是谁，欺骗我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北辰元凰暗恨，他是曾经的帝王，却落得被小小黑派觊觎身上的龙气，还要被慕少艾等人算计。
　　真是可恼可恨，却又不得不配合的屈辱。

　　“你是为刀而战，还是为他人而战？”已经来到最后一招，羽人非獍也不知他想问一个什么答案。
　　“没人可以驱使东方鼎立！”东方鼎立够狂，但似乎狂的没气节，“刀无涯，剑有尽，狂照无垠。”
　　最后一击重现刀剑合流之招，同一时间，羽人背上六翼乍现，俯身一刀，以点破面，划开强悍气流，瞬间急变的速度，一刀划开胜负，尸蛊离体，东方鼎立瞬间力馁。
　　一身汗，数十日之间的一切，瞬间在脑中急闪，东方鼎立瞬间恍然，他的重生不过黄粱一梦，恶梦！

　　“你在同情他吗？”慕少艾站在为东方鼎立拉响二胡的羽人身侧。
　　“他最后还是保留住了尊严。”
　　“哈，没有尊严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怜，东方鼎立也不枉称是刀之霸者了。”
　　“看你神情，是否谈妥了交易？”
　　“哎呀，有我药师出马，还不手到擒来？”
　　“大话药师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