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亡人》微生涯

9、第九章 古老

　　我们离开的干脆，路上自是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是在我们临近沙漠边沿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们得先去见一个人：古老。
　　古老其实很年轻，只是常年来人们都如是叫他。也没人会去探究他正真的来历，反正来寻他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沙漠的边沿风沙很大，连着草木也是枯败稀疏的。四周到处都是荒地，寻不出几户人家，古老的小砖房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显得单调而颓败。
　　古老的房屋是老式的砖瓦房，院中唯一的篱笆还是用分不出成色的烂泥随意垒起的。
　　我们来时恰是傍晚，老远便望见篱笆墙边立着的一个青年。
　　古老比我们想象中的热情，二十出头的脸蛋笑起来像只狐狸，只是笑意从未达过眼底。
　　我们却笑不出来，古老笑得越殷勤往往越是什么都不会说。
　　但我们别无选择，没他，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古老，你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我坐在他的对面，莫名的觉得很肯定。
　　古老只是笑，坐在我们对面的木椅上，眼神却毫不忌讳地直盯着苏祭和容世钦。
　　“古老。”，苏祭忽而抬头，凝视着古老的脸，沉沉出声。
　　“你还想见她么？”
　　苏祭问的莫名其妙，古老的眼睫却微不可查的闪了闪。
　　“忘了，早忘了。”古老突然弯起了眉眼，比先前笑得还要热切。
　　“人忘了，时间可会记得一切。”苏祭说的淡漠，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古老。
　　“我说忘了，便是忘了。”古老忽而敛了笑容，失了弧度的眼眸莫名的让人有些发寒。
　　“见见她吧，就算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苏祭的声音很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出去。”古老坐在窗边，背对着我们。命令的口吻，声线却压的很低。
　　尽管从头到尾我都没听懂他们说的一句话，却还是什么也没问地走了出去。
　　直到到了门口，才很无奈的想起了一个人，又回过头把仍旧一脸茫然的容世钦给拉了出来。
　　这也不能怪他傻愣，容世钦自小便是书虫，鼻梁上的那副金边眼镜便是最好的佐证。再加上三代书香门第的多年陶冶，高考又是省区状元。若不是那场祭祀，他或许会是活的最美满的那一个。
　　至于苏祭，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简单，至少掩藏的很多的秘密……
　　夜里，我们就在车里将就了一夜，沙漠边可没什么宾馆旅社。
　　次日我醒来时天还未亮，车里的后座上只有一脸朦胧的容世钦，他也不知道苏祭去了哪里。
　　但我却并不着急，甚至连古老的事也一并搁置去了脑后。
　　看的出来，苏祭和古老定然是旧识，至于别的，没人会去理会。
　　正午将过，我便望见了从远处走来的苏祭，果然，他的身边还跟着一身便装的古老。
　　我扯了扯嘴角，回到车上把行李收拾了起来。
　　也到了我们该走的时候了。
　　古老坐在副驾驶上，只让苏祭一路往南开。
　　可转了大半天的，除了荒漠还是荒漠。
　　古老叫骂个不停，直道最近衰神附体，诸事不利。
　　苏祭脸色越变越黑。我和容世钦都很默契的看向了窗外，无视之，无视之……
　　“等等！”古老忽然一拍座椅，然后恍然大悟地道“好像是向北走来着。”
　　苏祭“……”
　　我和容世钦互相望了望，再次同时看向了窗外。无视之，无视之……
　　天色逐渐变的暗沉，绕了大半天，还是绕回了原地。
　　我有些无奈地望了望天。这样下去，公南华也甭找了，就算活了下来也早该被饿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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