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三国情义]木神》沉沦荼靡

17、谋取襄阳城 彼此不留情

　　月英没有走远，放马到官道附近，有树林的地方。钻进去之后，立刻便下了马，让它自行跑走，自己则用上轻功，跳上树顶，轻易甩脱了身后跟踪的人。
　　随后她换了一个地方，掏出随身携带的包裹，换上了男人的衣物，涂黑自己的脸，混在来来往往的商旅中，悄没声息进了城。
　　这一路并未引起别人的怀疑注意，不过月英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么混入城的不只有自己，就在自己前面几步的地方，有两个人也大大方方进了城，当然，在塞给城守一锭银的情况下。
　　那模样伴得比自己还要丑，但却可以看出来，矮个儿那个分明是郭嘉嘛。好好一个大军师，不在营房里呆着，为曹操出谋划策，来这里玩变装游戏？
　　本打算直接去城主府，现在也不去了，兴味盎然跟在郭嘉身后，看看他要去哪里。

　　进了城之后，郭嘉和那名高个子的……看样子是将军？两人直奔最大的酒楼，也不去包间，而是直接坐在大厅，要了几个寒酸的小菜。就像普通走脚的汉子，只是来城里找一份工而已。
　　月英看看自己的一身男装，走到角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于是也进去，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竖着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
　　郭嘉很小心，并不谈军旅之事，只是闲聊，找借口将店小二叫过来，随意说些闲话，套取情报。
　　月英咂舌，强大的语言技巧，要不怎么说这些谋士一个个都猴精呢。
　　不过……轻轻敲打着桌面，如果只是套取襄阳的情报，郭嘉亲自前来未免大材小用，若是没有其他原因……其他原因？
　　入城时候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月英勾起嘴角。
　　难怪……今日入城的人数比较多不是吗？曹军离得还远，襄阳城的气氛并不紧张，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有这么热闹。算算人数的话，恐怕已经进来上百人了。
　　如果都是士兵，甚至不用是精兵，有心算无心，也能够短时间内控制一个城门。
　　当真是好主意，不过……太危险。看来曹操的火气不小，逼得郭嘉出了这一招。
　　外面突然一阵骚乱，月英抬了抬眼，大军进城了？于是叫来小二结账。郭嘉的事情不是最紧要的，如果自己的想法无错，那么在曹军攻城之前他不会离开，想找他总能找到。
　　现在，她必须在蔡氏动手之前摸进城守府一趟，找一找刘表的踪迹，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在月英离开不久，郭嘉和那位将军也吃完饭，换了家店，住进去之后才开始密谈。
　　郭嘉确定没有人偷听，才松了一口气：“子孝，你觉得怎么样？”
　　高个的人摘下草帽，正是曹操颇为倚重的大将曹仁：“没想到只是短短两个半月，刘备的口碑便已如此之好。还好奉孝有谋略，让主公缓行，以麻痹襄阳，然后慢慢渗透，等待一击必杀——”
　　眼看曹仁越说越兴奋，郭嘉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我正在头疼，此计就算能瞒过荆州所有人，可是只怕瞒不过诸葛亮，如今他已经回来，如果注意到我们的意图，恐怕就有大凶险。”他们可以藏，偌大一个襄阳城，想方设法地藏，可是不一定藏得过四城戒严、八方搜索。
　　曹仁脸上带上杀气：“我去宰了他！一刀的事儿，然后藏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到时候刘备军找人都来不及，哪里有空管我们？”
　　“这是个好法子，不过……要是能做到，我早就找人去做了。”郭嘉无奈道：“诸葛亮身边有贴身护卫，为数不少。不过这个是小事，最重要还有一个月英在。有她，我们对付不了诸葛亮。”
　　曹仁有些不服气：“那女子当真有那么神奇？贾主簿所说太超脱现实，我不相信。”
　　郭嘉苦涩：“我想……文和所说并非虚言，月英的确有那个本事，甚至比我们所想还要更厉害些……不说这个，我们最近需要韬光养晦，趁着诸葛孔明没有发现，尽可能让士兵进城，分开躲藏，等待信号。”

　　摸进城主府，月英是从后院进去的，刚刚落地就差点摔了一跤。
　　连忙站稳，扫视四周。这城主府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向来刘表的地方是最注意的，不管前院后院，一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现在……四周都能看到杂草冒出头，亭子的桌椅上落着灰，可见很久没有人打扫。
　　至少半个月……
　　月英更加小心翼翼，摸进了屋内。
　　遇到人就躲，尽量不被人发现，月英几乎是爬在横梁上，向着刘表的房间龟速移动。嘴里诅咒着，眉头却紧琐。自家的守备都如此严密，看来果真出事了。
　　刘表……死了？
　　不该。自己为他续命的时间还没到，再者说，谋杀刘备的事儿还可以做做，至于谋杀亲夫？白痴都知道那是自绝后路，以这种手段夺得荆州也撑不久。
　　爬啊爬，爬啊爬……就在月英忍不住想要骂人的时候，下面的房间突然传来说话声。
　　声音压得很低，不过月英还是听到，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长兄还是没有想好吗？如今内忧外患，时间拖延越久越危险，若是曹军兵临城下，如何是好？若是长兄下定决心，我们应该早作打算。”
　　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就算我亦有决定，我们如今被困此处，有法子逃出去吗？”
　　月英伸头看了看，这里本来是一个仓库，放米粮的，现在用来关刘备和刘表了？这俩还真悲催。
　　内里传来刘备惊喜的声音：“兄长决定了？”
　　刘表冷声道：“蔡氏如此对我，全无半点夫妻情义，难道我还顾忌她？至于琮儿……虽无大过，但是脾性懦弱，轻易被一个妇人把持，犯下这般逆父的大过来，真是令人寒心！”
　　“唉……兄长的身体不适，勿要因此气坏了身体。其实说来……也是备的过错。当日兄长要将荆州交给我，我应该坚决推拒才对，若非如此，兄长的妻儿也无需铤而走险。”
　　月英挑眉，这话……可不是心里话，而是故意说给刘表听的。果然，刘表的怒火更盛，声音也大了起来：“贤弟怎么这么说！为兄倒是庆幸，早早决定将荆州交给贤弟！否则的话，早晚葬送在这恶妇竖子的手里！”
　　刘备立刻道：“兄长勿怒，噤声，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出去才好。”
　　刘表深深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我们如何出去？蔡氏对外说我重病，你守在榻旁，不许任何人进来……何人能救？”
　　“或许……”刘备看了眼上面的气窗，虽然不小，但是瘦小之后还可以，他和刘表只怕钻不出去。于是笃定道：“放心，孔明在前方久久得不到消息，必定会回来，以他的智慧，定然可以让我们安全出去。”
　　月英撇了撇嘴，还真信任，诸葛亮做了什么事儿让他这么相信吗？果然，主公和谋臣之间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无人可比，基情四射。
　　唔……思想好像又跑偏了。
　　听得差不多，左右瞧瞧无人，她掀开气窗，钻了进去。
　　刘备是正对大门的，被吓了一跳，猛地跳起来，同样也吓到了刘表。转身看到是月英，一脸惊喜。
　　“诸葛夫人！”
　　月英笑道：“我本是觉得不对劲，所以进来看看的，没想到……两位大人倒是自在，身处困境，还能心平气和坐在……咳咳，坐在米袋子上聊天。”
　　刘备带着一脸的轻松：“夫人，既然你来了，是否军师也已经回来？”
　　月英点了点头，收起玩笑的神色：“孔明已经猜到这里出事，刚刚率领军队进城。不过，看来蔡氏不打算正面冲锋，那就还需要时间。我是不放心，进来看看。不过我没想到，连州牧大人他们都扣起来，真是无法无天。”
　　刘表攥紧了拳头：“既然夫人到来，想必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我要亲自让他们偿还——”
　　“州牧大人别急，我自己可护不住你们两人，还需要里应外合。”再听听门外的动静，月英继续道：“自然，要确定两位大人暂时不会有事，我才能放心离开。若是有性命之危的话……那也顾不得那么多，先将人救走再说。”
　　她说了这些，刘备也冷静下来，沉吟半晌，突然问道：“夫人，曹军离这里还有多远？”
　　月英勾起嘴角，不错嘛，问到点子上了。于是答道：“将军英明，曹军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倒是足以对襄阳进行一次奔袭。”
　　刘备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转身对刘表低声说：“兄长，这种情况下绝对不可内乱，曹军乃虎狼之师，他们若是占了荆州，绝对会借献帝之名，名正言顺，不肯再归还了。”
　　刘表难看地点了点头：“贤弟说得对，那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便让月英先通知孔明，我们随机应变。”刘备说得相当沉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月英都看不出——其实他手里半点筹码都没有。
　　“玄德公，我倒是不担心州牧大人，毕竟是妻儿，不甘冒天下之大不讳，不会杀他。可是你……如果我是蔡氏，对于眼中钉肉中刺，不尽早拔掉不会安心。”
　　刘备点头：“我也知道，不过她要稳着二弟和三弟，如今军师回来，我更是一个最好的人质，她不会杀我的。”
　　月英再次惊讶，脑筋也清楚吗，半点没有临危送命的惊慌样。不会是蜀国开国君主，不是一般人。
　　“玄德公说的是，那就照您的意思去办，不过两位大人请沉住气，我来过的事情不能传出去，狗急跳墙的事儿可不能让它发生。”
　　两人齐齐点头，让她放心。
　　月英也是真放心，说走就走，半点儿停留都没有。
　　刘备无语，刘表也挺无语。
　　“贤弟，这诸葛夫人也算你的下属吧？这……”真关心，多少问候两句再走，除了正事，就是打趣的话，然后转身走了，头没回，也没施礼。
　　“呵呵……”刘备不在意地笑道：“诸葛夫人向来不拘小节，经常在军营之中与士兵们习武，如今心系大事，匆匆来去也是理所应当……”

　　出了城主府，褪去自己的一身装扮，黄月英连脸上的黑色都没擦掉，直接找上赵云和诸葛亮。
　　诸葛亮忙着，身为总管刘备军事务的人，这两天看不到刘备，关羽和张飞都心急火燎，只是强压着自己的性子而已，如今见到他回来，还不吵开了锅？
　　黄月英见那边吵闹，也不凑过去，只是将赵云拉到一边，两个人窃窃私语。
　　听月英说完之后，赵云立刻道：“月英，这件事情必须马上报告军师！”
　　“我知道，你怎么也心急火燎了？你看看，现在关羽和张飞两位将军都在那边，这两个一个傲一个爆，若是知道了，还不直接打进城守府里去？到时候内乱一起，曹军肯定会冲上来，趁乱抢占襄阳城。”
　　赵云皱眉：“曹军离这里不近，至少还有一天的路程吧？”
　　“嘻嘻，连你都被瞒了？郭嘉和贾诩真厉害。曹军肯定有一股先头部队，偷偷来到了襄阳附近。人数不会很多，强攻肯定不成，不过若是有人接应，趁乱抢个城还是可以的。”
　　赵云一愣：“为何这么说？难道城内已经有人接应他？”
　　“啊！对了！这件事情我倒是忘了说。”月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郭嘉已经来了，身边还有个将军，看上去英气勃勃的，地位肯定不低，应该还有不少士兵，如今都混入了城里。”
　　赵云张了张口，再张了张口，非常非常想要生气，最后还是无奈：“月英，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早说晚说有什么关系？现在这么乱，没办法全城戒严，也没办法挨家挨户盘查，说了，也只是提个醒。”轻轻抚摸着手臂，月英轻声道：“玄德公那边的事情，你和孔明会处理得很好。如果需要我去救人或者做什么，便直接来找我。至于现在……你手下有多少兵马能动用？”
　　“我的亲兵有两百人，都是绝对忠诚的，带去做什么都没问题。等一下我吩咐一声，你打算带他们去做什么？”
　　“搜寻郭嘉啊，你们不能做的事，我能做。”
　　赵云黑线，想伸手去拍月英的肩膀，顿了顿，却拂上了她的头发，轻轻揉了揉：“也罢，我有两点要叮嘱你。第一，要小心自己的安危，可不要再让自己涉险；第二，别因为私情放走郭嘉，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再者说郭嘉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抓了，能被主公所用也很好。”
　　月英耸肩：“我去抓就是，抓得到抓不到再说。不过让他为主公所用……这点你还是不要想了。第一，郭嘉也是个忠义之人，跟着曹操时日长久，不会轻易背叛；第二，郭嘉欣赏的是有才能的主公，玄德公……知人善任，德惠于民，不过这个才能就差了许多了，连孙权都比不过，更何况是曹孟德？”
　　这话说得刺耳，不过倒是大实话，赵云也不多说，目送她离开。

　　城里乱了……得到这个消息，郭嘉很开心。襄阳城里暗潮汹涌，诸葛亮回来，有动乱是必然的。可惜没有大乱，到底诸葛亮是个厉害人物，一直压制着，乱不起来。
　　他在想，要不要自己想些主意，把事情给挑起来？
　　敲击着桌面，他突然站起身。
　　“子孝，我要去见刘表的夫人蔡氏，还有刘琮！”
　　曹仁一愣：“这怎么可以？奉孝，我们千方百计隐藏行踪，是为了大计，怎么可以……”
　　郭嘉摇手：“诸葛亮如今回来，说不定已经猜到些许，我们不能冒险，万一被城内士兵发现，你我都不一定能跑出去。蔡氏心急对付刘玄德，却不是孔明的对手，我先去打声招呼，等到他们被逼急了，自然会来找我。”
　　“那我和你一块去。”曹仁立刻说。
　　“不必，你的目标太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只要不被月英发现，我一定快去快回。”说着就走，匆匆离去。
　　曹仁纳闷，那个女人真有那么厉害？
　　“啊——”门口突然一声惊叫。
　　曹仁一愣，那是郭嘉的叫声？立刻跑出门去，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弯下腰，捡了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
　　这是郭嘉的玉佩！可是人呢？出了什么事情？

　　郭嘉在飞，或者是说，他感觉自己在飞。
　　这个速度实在太快，他不要说身体无法控制，连眼睛都有点儿跟不上。
　　“慢慢慢慢慢——慢一点……”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受受受不不不不不不不了——”
　　于是这个速度嘎然而止，两人停在城内偏僻的地方，脏兮兮的小巷一条，前后无人，非常适合杀人弃尸。
　　打了一个寒颤，郭嘉才发现拎着自己领子的人还没放开自己。
　　“喂，这位大侠，你可以先把我放开吗？”
　　“哎哟？你以为我喜欢拎着你？你比我高，拎着你怪累的。”
　　听到这个声音，郭嘉猛地回头，一张脸的表情立刻惨兮兮：“月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月英笑眯眯的：“惊喜吧？你进城的时候我就跟在后面，看得真真儿的。那个扮相挺有趣的，现在怎么恢复本来面貌了？打扮的这么俊俏……不是要去八大胡同吧？还没开门呢。”
　　郭嘉挣了挣：“什么八大胡同……月英啊，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成不成？”
　　“不成！好不容易抓住你，当然不能放。要不话没说完你就跑了，我不就亏大了？”
　　郭嘉彻底蔫了，月英的力道不小，他挣是挣脱不开的。
　　“月英，你要抓我去见你的主公吗？”
　　“暂时不，你是曹操的心肝宝贝，我抓了你，曹操还不立刻起兵攻城？内忧外患，襄阳必失，我可受不了。到时候玄德公怪罪我倒不怕，可是孔明，还有我们子龙，若是也怪责我的话，那怎么办？”
　　郭嘉嘴角抽搐：“那……你放了我，当做从没抓到过，也没人知道不是？这里夜深……不对，日深人静，除了你我之外半个人影也没有，那就顺水推舟不好吗？你看，我们的关系……”
　　“我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系，说来我白白救了你一命，你还欠我人情。”月英说得一点也不客气。
　　郭嘉可怜巴巴地：“月英，你真是翻脸不认人……好歹我还送了你一颗假死丹，而且你去军营，我也没有告发你不是？”
　　“你的确没有告发我，那是因为你打不过我，叫来的人也抓不住我——那时你就说过了不是？如果我能被抓住，你肯定会叫人来抓我的。当我不知道？”
　　郭嘉哼了一声，没有否认。他们到底是敌对阵营，若是有这个机会，那是肯定不可以放过。
　　“所以咯，为了防止曹操发飙，我不能抓你，也不能让人以为你被抓。嗯……”侧头想了想，眉纱双掌互击：“对了！我把你带回曹仁那里，把你们俩都看起来，让你们照常和外界联系。当然，进军的消息不能发出去，也不能……让你去找蔡氏，搞什么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
　　郭嘉彻底没有话说：“你……月英啊，你知道我要去找蔡氏？”
　　“不然我跟着你就是了，抓你做什么？”月英撇嘴：“跟了你这么久，难道我还没有耐性？”
　　郭嘉彻底认命：“好吧好吧，抓着我就抓着我，告诉我，你跟了我多久？”
　　“不久，才一个时辰，不过该听到的都听到了。时间挺巧的，是不是？”
　　郭嘉眼睛一闭，彻底一句话不说，他没话说了他。
　　“喂，喂？”月英晃了晃他：“我拎着你就够累了，别不说话啊？告诉你，你要是不理会我，我虽然不对付你，不过会去砍曹仁和你手下士兵的哦。”
　　郭嘉无奈睁开眼睛：“什么都被你知道了，你又不肯放我，还说什么？想做你就自己去做咯……月英，强迫我这叫做无理取闹，不可取。”
　　“女孩子无理取闹是天定，御准的！谁管你那么多。”拽着他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手上沉重的要命，心情自然不好，一下子面色就拉了下来：“你走不走？”
　　郭嘉摇了摇头，嘟囔着：“你要给我找麻烦，还要我跟你走……我是傻点儿，也不能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月英手臂加力，再一次把他拎起来。
　　“我明白了，你还是喜欢用飞的吗？那我怎么能让你失望。”
　　冲天而起，只留下一串惨叫——“啊啊啊啊啊——”

　　“咕咚！”窗外又一声奇异的动静。这次曹仁没有急着冲出去，而是躲在窗后观察。
　　“呜……恶！”呕吐的声音。
　　眼角瞥到了熟悉的人，他立刻走出去，就看到郭嘉扶着墙，弯腰大吐特吐。身边还有一个女子站在那里，碎碎念他怎么那么没用。
　　“奉孝，出了什么事情？”想起郭嘉说要去蔡氏那里的，看着月英，眼神便有些不善：“奉孝，可是出了问题？”
　　月英笑眯眯点头，接过话茬：“是出了点问题，不过也只是小事，既然问题不大，那就千万不要太激动。”
　　她抬起一只手，挥了挥。立刻，院子四面的墙上，屋顶上，出现了无数士兵，一个个拿着强弓硬弩，对准了二人。
　　曹仁身体一僵，伸手去抓郭嘉。不过月英比他的速度快，一带一拉，扯着郭嘉的手臂跃到院子里。
　　“这位将军，站在那里一动不要动，否则的话……”四周弓箭一转，对准了郭嘉
　　。曹仁只好一动不动，不只是脚步，连身体都僵在那里。他来这里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伺机而动，二是保护郭嘉。若是郭奉孝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杀了自己也无法补偿。
　　“这就对了，乖乖听我说。”吸了一口气，停顿一下，整理一下自己要说的话，她才道：“我无意对付二位，毕竟奉孝是孟德叔叔心尖儿上的人，而这位将军……看着英武过人，身上的铠甲也不是凡品，想必也不是小将，若是杀了两位，引得孟德叔叔大军攻城、不死不休，那可就不好了。所以请两位呆在这里，奉孝呢，可以在院子里走走，至于这位将军……如此武勇，我不放心，就呆在房间里吧。待我离开之后，如果将军走出房间，或者奉孝走出院子，那就不要怪他们动手了。届时我已经离开，死不死活不活的，我可管不着。”
　　曹仁气得脸色发青，郭嘉被月英抓在手里，四周弓箭指着，只能苦笑不已。
　　月英眼珠一转，继续道：“将军，别打鬼主意，以将军之能……也许可以闯过这箭网，可是奉孝不可以，你可别把他害死了。”
　　轻轻把郭嘉一推，推到了曹仁身边，她咯咯笑着走了。
　　抬头，看着周围铁质的箭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映得人心寒，曹仁看向郭嘉：“军师，怎么办才好？”
　　郭嘉叹了口气：“没什么怎么办的，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