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加时赛 那是，灰崎祥吾的岔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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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
灰崎祥吾看到那个站在班门口少女时，感觉神经里的某一根火柴被擦着了。
噼啪。
同学你好，我叫及川绘里。跳跃的红色小火苗随即又闪烁着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熊熊烈火。
相信上面的话你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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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崎祥吾很喜欢篮球，他的热爱不比青峰大辉少。
但是灰崎很少向他人表露过他对篮球的热爱，如同他的所思所想，他从不爱告诉别人，没什么特别的，他这么告诉自己。
祥吾你真是一个不坦诚的孩子。灰崎的母亲总是这么说。好好把你的想法告诉别人啊，总会有人理解你的。
他这么坚信着。
………………
那时还是冬日的末梢，小小的灰崎跟随父母到朋友家玩。
那个人家里有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小姑娘，软软的脸颊透着粉红，像是小点心一样。
“你好，我叫及川绘里。”小小的她怯懦地伸出小小的手。
“我叫灰崎祥吾。”他伸出同样稚嫩的手，握住她的手。“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那时友谊总是懵懂而奇妙的。
大孩子喜欢欺负小孩子是传承了很久的事情，比如现在。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快让开！”气势惊人的那么一推。
矮小的及川绘里立刻就跌到在地上，头上手上擦破皮流血。分明不是很严重，却在小孩子看来淌血就是快要死的表现。
大孩子们也被吓到了，三三两两的就跑了。
那时候的孩子们，总是有着童话般的世界。
小小的姑娘大哭不止，后来跑来的姑娘哥哥被吓了一大跳，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说灰崎打了小姑娘。
你真是太讨厌了！姑娘哥哥这么说。
我没有，我没有打绘里，是……是那些大孩子们打她的！灰崎对着随后赶来的家长们这么解释，但最后却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描述得支支吾吾。
大人们都一副“没关系，小孩子打架正常，我们理解”的表情安慰了他。
灰崎愣愣地抬不起脚步。
然后气急败坏地踩着沙堆跑远。
但在回家后，父母第一次严厉地批评了他，说是他一直很乖，现在这么做真是让人相当失望。灰崎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他没再理过母亲。
既然没人理解，那就不说吧。谁也别想知道了。
没人在乎我说的，不是吗？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向去想，那么我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那句自己没有帮助到小姑娘的道歉，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但有时候又想，没人相信我说的，道歉了大概也没用。没什么遗憾的。
………………
后来的后来，灰崎祥吾变得像学校操场中央那棵参天葳蕤的树一样总是那么孤零零直愣愣。树的态度让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觉得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尊重，也理所当然地讨厌他这样一个人。
没人关心灰崎到底在想什么，也没人想过去好好理解他。从来都是这样。谁会去理解一棵树。
“我理解的。”
从孩子长大到少年的过程中，有人不止一次对他说过这句话。
他内心总在呐喊，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不听我说？为什么要自顾自的去理解我？忽然间落至肩头的压力，怎么也放不下的沉重担子。那种喘不过气的无力感让他越来越暴躁。
他们的来来去去好似行云流水，却留下了怎么也抹不去的水痕。
他说，我看到的就是绝对。就算有多么心酸，有多么沉重，我都不会停止的。
他很聪明，也很愚蠢。他看到大家看不到的，看不到人人都看到的。
后来他发展到了与谁都两看相厌的程度。
当别人说，我知道你会怎样怎样的时候，他突然就不甘了。
内心不断叫嚣着，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这么说！？当有人安慰灰崎，对他说，我知道时。他仍然愤怒，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任性到了一个境界。
他不知道他们理解什么，他们不知道他为什么愤怒。
再后来他遇到了那个记忆里的姑娘。小小的姑娘在他面前仍然小小的，却不再哭了。对着他的时候都在笑。
小小的姑娘掉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的神经质和喜怒无常，他对人的不信任，这些都被小姑娘理解成了是他自己太别扭，明明心里经常被触动，却一直想着对大家保持距离，一直没有给别人足够的信任感。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小小的姑娘也说这样的话。
“有什么就说出来，大家都会理解的。”
灰崎总是一派嚣张讲话带刺儿的不得了模样，小小的姑娘还是会迁就他。
“你不坏的，而且你瞧，你这样不是照样有小姑娘喜欢你。”
说罢，她指了指那个被他从别人身边抢来的女朋友。
“这都是证明。”
他最讨厌的话变成了河流甘露。
小小的姑娘真的在理解他。
黄濑出现时，他看到了那人比他更高的资质。没关系，我比他厉害的话，就不会被降级去二军的。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街头篮球场运动到天黑。
而赤司委婉的让他退部时，他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因为他是第二个说出事实的人。
不一样的是，这些话残酷得让他想落泪。
他拎着球鞋，咬咬牙丢进了焚化炉。自己终究输给了因为无聊而打球的天才，这个本来就是强食弱肉的世界，该放弃还是要放弃。
我最讨厌的就是篮球。
遇到了来问他的黑子，他半真半假的说了些话，也第一次说了他的心里话，并不是嘲讽：
“说不定你们这些留下来的人，以后才会比较惨啊。”
小小的姑娘知道他被强制退部后，跑去找赤司大吵大闹，还是以失败告终。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比不上黄濑的！你也很努力啊！”
她把那双他丢了的篮球鞋买了一模一样的拿给他，甚至还拙劣的模仿了他在上面随手涂的标记。
“没有人会坚持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小姑娘的安慰似乎达到了反作用。
他想，我很难过。
谁的难过都是需要安慰的。
在那之后，灰崎更加的被愤怒不快和奇怪的不甘所困扰，他没想过试着解脱出来。毕业那天灰崎把第二颗纽扣送给小小的姑娘，却被拒绝了，那是他的唯一一次尝试。
小小的姑娘告诉他，有更好的女生在等着你，而且一个人只能接受一颗纽扣。
他看到她手里那颗来自赤司的纽扣。
他总是被奇迹世代的人打败。
维持不下去的东西就学着放弃。为此他去了神奈川的福田综合，还改变了自己一贯的形象。人只有在想重新开始，想重新来过的时候，去创造新的自己。他也不例外。
灰崎认定小姑娘会跟着赤司去京都。
开学第一天，他仍然一派嚣张地坐在倒数第二排，仍然没有人去接近他。
仍然有一个小小的姑娘朝他走过去。
“同学你好，我叫及川绘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加时赛 那是，灰崎祥吾的岔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