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传 流火》墨鸢_墨墨

23、第 23 章

　　“阿羽竟然就是鸩羽千裳……”殷夜阑看那些守卫弟子也正向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将军请这边说话。”
　　鸩羽千裳礼貌地引着殷夜阑离开大门。
　　临行殷夜阑没忘了回望城墙，那人还站在那里。殷夜阑没来由地觉得他一直在冷冷地看着他们。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鸩羽千裳说道：“将军此行可是有何指教？”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殷夜阑手中的雀翎，“可是这雀翎的主人叫将军来的？”
　　“不错。”
　　鸩羽千裳深吸了一口气，“将军有何难处，尽管开口。千裳定当鼎力相助。”
　　“你真的是阿羽？这枚雀翎就能让你有求必应？”
　　鸩羽千裳面色阴晴不定，“将军既听过在下鸩羽千裳的名号，在下若非认得此物，又怎会无端承认，如此一来，岂非负了这名号？”
　　“好。姑娘爽快。我今日前来并非有事相求。而是受这枚雀翎主人所托，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那此物的主人？”
　　“叶将军去年入秋时被征调随高仙芝高将军大军征讨大食。我军于怛罗斯一役遭受两面夹击，大败。叶将军保护高将军突围之时战死沙场……”殷夜阑平静地说道。
　　鸩羽千裳闻言面色凄然。
　　“想不到……叶将军已经去了……没想到山中一别竟是永别……”
　　“我跟随叶将军多年，将军每次出征前都会托我保管这枚雀翎，直至他凯旋归来。也吩咐过，若他此去马革裹尸，便由我将这信物带到蜀中唐家堡，还给它原来的主人，一个名叫阿羽的姑娘。”
　　“那……有劳将军了。不知叶将军临终前可有什么遗言？”
　　殷夜阑摇了摇头。
　　“并没有。此次高将军征发十万联军讨伐大食，人人都等着旗开得胜，怎会料到大败而归。故此叶将军出征前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既如此，多谢殷将军。”
　　殷夜阑抱拳道：“不必客气。”
　　“将军不远千里来到蜀中，不如就让在下做东，盘桓游玩两日可好？”
　　“多谢姑娘好意。我还有军务在身，需立即返回洛阳。”
　　“这……也好。从这里乘船沿嘉陵江而下再转道成都最是快捷。在下这就传信为将军备下快马。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如此就有劳姑娘了。”殷夜阑也不推脱。
　　“在下送送将军。将军请。”
　　“请。”

　　鸩羽千裳将殷夜阑送至渡头，目送着她上了竹筏。
　　殷夜阑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回来对鸩羽千裳说道：“姑娘，叶将军虽未曾留下什么遗言。但这枚雀翎他却是平日里常常把玩的。每当那时，他常喃喃自语。他说的是李太白的一句诗——不如不遇倾城色。”

　　阿羽心里有一潭池水。“不如不遇倾城色”七个字像一枚小石子，咚地一声，掉了下去，掀起层层波澜……

　　竹筏渐渐驶离了渡口，鸩羽千裳微笑着目送殷夜阑乘坐的竹筏渐行渐远。被在身后的手中把玩着那枚颜色苍翠的雀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