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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谁对谁好谁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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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我和何玫分了。”
肖波抓着苏北的手,语气相当淡的又重复了遍。
“肖波,我再说一遍,你和何玫分了关我什么事!”苏北爆发了,“你跟我说这个什么意思?你觉得你把这句话和我说了,我肯定就会乐不吱吱的往你身边腻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胖子。”肖波木着脸,定定的对着苏北气得通红红的脸看了一会儿,才语气平淡的说了句。
苏北被面前男人不咸不淡的语气咽得倒抽了口气,气结的晕了两秒才找回声音的吼起来:
“没错!你不过就是个胖子!还是个没财没貌,没身高——”
苏北刚喊了两句,肖波就继续木着脸,接着苏北的话继续说:
“还被人吃过不知多少回又吐出来的胖子。”
“……”苏北再一次被男人不咸不淡的语气咽得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停了半天勉强找回自己的呼吸之后,一直暴怒却又没有彻底爆发出来的苏北终于放弃了所有克制,运用起了女人生气时最原始的泄愤武器。
拳打脚踢。
“你气死我气死我气死我!”
苏北从小没和人打过架,不过这不代表她在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伤害后不会反击,虽然有些人总觉得一个没具体练习过搏击项目的女人打起架来最多不过就是些花拳绣腿,但是所有人都必须承认,一个女人能用花拳绣腿给她的对手带来多少伤害,其实也是要由她究竟有多少决心来具体决定的。
苏北很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
苏北没有像所有打起架来都喜欢往对方脸上招呼的女人那样采用挠脸,抠眼,揪头发等等老套战术,在短短的几招试探过后,苏北就确定了如果她墨守成规的学习老一辈的战斗经验,她对面的男人会为了顾及‘面子’问题而对她实行战术性约束,而且以她和肖波的体型对比,和以往经验,苏北知道一旦她被肖波熊抱住,那么能反抗出来的可能性为零。
所以为了自己能够很好的发泄出自己的苦闷,苏北很干脆的放弃了那些似乎更能泄愤的女性招术,转为拳打脚踢,招招到肉。
“痛快了?”一分半钟之后,被苏北暴力蹂躏过肖波搂住运动过后一脑袋香汗淋漓的苏北,脸上虽然风清云淡,但心里却郁闷非常——
小妮子真敢下黑手……还真疼。
苏北气喘吁吁的任肖波抱住,过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的苏姑娘推了推男人的肚子肉。
肖波一声不响的放开手,苏北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很有几分声严色厉的问:
“你和何玫真的分了?”
“分了。”男人点点头。
“那还合不合了?”苏北神色狰狞。
“……不了。”男人神色郁闷的望着面前张牙舞爪的苏北,心里有点郁郁的想,为什么他和苏北的重逢非要遇上何玫?这和他原本预想的……
一点也不一样。
“那咱俩呢?”听了肖波的回答,苏北神色稍缓。
肖波闷闷的看着苏北傲娇傲娇的小模样,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苏姑娘的脑袋,低声说:
“我把所有身家都押给你了,你还想对我始乱终弃么?”
苏北被哄得骄傲非常的扬起头,然后一扭脸,锱铢必较的冷哼道:
“凭什么你说分就分,说合就合啊?上次是我追的你,这回你要是想继续和我好,就该你追我了!实话告诉你,姐没有你也能活!”
说完那些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话,苏北终于爽快了,舒畅了,心里一丝一毫的阴霾和郁闷都不剩了,然后就心不动,手不颤的一个大转身,下楼回家了。
回到家,张文姑娘正披着小外套坐在客厅里吃泡面,苏北摸摸肚子,觉得自己也饿了,就一头扎进厨房里,一边哼歌一边也给自己煮了一碗。
煮完面,苏北端着面碗走出来和自家小妹坐下来一起吃,已经快吃完的张家姑娘抬起头,表情怪异的盯着自家姐姐看了许久,才抽抽脸颊,压低声音说:
“你们打架了?”
苏北相当好心情的点点头,然后又强调一般的加了句:
“是我打他。”
“你骂人的声音估计全楼都能听见。”张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苏北一下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好了,停了停,苏北补充说明一般的低哼道:
“他活该。”
没错,他活该!
让他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盆里的,让他当初那么干脆的选择放弃她,让他和何玫没复合成之后不赶快过来找她,让他老装出一副风清云淡的淡定样,他活该他活该,他,活,该!
苏北他们的小店开满整一个月后,苏北他们正式召开了一场月末分红会,帐目公开,除了留下盈利的百分之二十做为日常流动资金,其余全部作为红利。
不是苏北他们目光短浅不懂得啥叫可持续性发展,只不过连着苏北在内,他们三个年青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苦哈哈的贫苦人出身,没开店之前就算省吃俭用累死累活,一年下来也不过就存上个万八千的存款,要是碰上自己感个冒闹个牙疼,撑不住去医院溜达一圈,那恐怕还存不上这个数!而如今这一个月抗下来,大家面前能摆上几叠人民币,这简直是以前做梦都没法轻易梦不见的!
难道那些以后住大房,开跑车云云的漂亮话起的激励作用能比上自己实实在在的数钞票更管用?
按照苏北的想法,原本是打算三三开分,不过这个提议被张文按了住,张家姑娘经过开店前后的一番历练,说话办事都稳重了许多,张文姑娘先总结了一下这一个月里大家的成绩和不足——
单这一点,苏北就觉得她家小妹已经开始隐隐约约有女强人的风范了。
然后张文姑娘又承上启下的展望了一下未来——
苏北觉得她家小妹这个未来展望得也很有水准,至少能比得上想当年她们大领导手里拿着红酒,面前摆着龙虾刺身时说得那些关于社会主义美好发展的建言
最后,张家小妹把那堆散发着万恶铜臭气息的粉粉红钞票公公正正的分成了两份,其中的一份推到苏北面前,笑嘻嘻的跟她说,要不是姐东挪西凑的筹钱,咱这店也开不起来,咱安内必先攘外,先把外债解决了,再三三开分也不迟。
苏北其实现在一点也不在乎那点‘外债’,但在张文和刘伟两个人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那份分红。
苏北现在觉得自己很有骄傲的资本,不管店大店小,好歹她也算是有事业的女人了,更让苏北觉得生活很美好的是,自从和肖波用肢体语言充分沟通过一次之后,从第二天开始,每隔两天苏北就能在大清早收到一大束花。
那些花就大咧咧的放在苏北她们门外的脚垫上,也没署过名,花的品种从百合,玫瑰,到康乃馨,情人草,次次不同,数量也从九朵到十一朵之间来回变幻,不过从包装和花朵质量上看倒是能看出这些花好歹还是出自正经花店,苏北为了这些花儿特地买了个敞口花瓶,除了每天摘枯叶换新水之外,要是看有的花儿开到极盛马上要转败了,就剪根细绳,把那花倒吊着挂在通风的地方。
过了不到半个月,苏北家里的窗户上,灯上,能挂东西的地方都粉粉红红五颜六色的挂满了风干了的花儿,暖风一吹,屋子里就飘起一股甜甜淡淡的草木香气,为此张家姑娘表情很是复杂的感叹了声,她好像有种回到大学时代,宿舍里姐们被男生狂追那段时间的感觉。
苏北很厚脸皮的坦诚,她大学时也听过类似的事,不过那时没机会享受那种级别待遇,反正现在家里就她们姐妹俩,她也就借机怀念一下她逝去的青春。
男人的花一共送了将近两个月,期间过春节时停了一个多礼拜,把苏北暗恨得牙根痒痒,心里骂那个男人死胖子抠门,春节就算回老家,难道就不能提前跟花店订好花,多花点钱让人给她送一下?
苏北光在心里骂胖子,却绝口不提她其实早在心里给那人算过一笔账,在花店买花,每次大约要花五十块,隔两天送一回两个月就送三十回,光买花就花一千多块真败家!这种东西,每年逢个情人节,结婚纪念日之类买买应景也就好了,真处朋友时,次次送这个还不如两个人在网上团个啥没吃过的菜品,一起满大城的按着地图找餐厅去呢!
苏北他们三个人开店的事,终于在春节时跟家里人交了底,苏北没提他们还有‘外债’的事,光说小店是苏北张文和刘伟一起攒份子开起来的,她掏的那五万是从苏爸手里借出来的,苏爸又说他借的那五万是从苏妈手里挪过来的,苏妈那五万是从哪儿来的,苏北一家人心里都明了,苏妈被苏北和苏爸的蒙骗和厚脸皮气得没话说,苏北的舅舅和舅妈还特地把石城的小餐馆放了几天假,和苏北的姥姥一起坐火车来大城看苏北他们的小店。
一家人对这个小店评头论足了一番,苏北的舅舅和舅妈对自家闺女瞒着家里人一声不吭的辞职开店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从大年初一一直唠叨到他们临走,不过鉴于苏北他们的小生意不但没亏本,还在赚钱,一家人也就渐渐默许下来。
舅舅舅妈初五要回石城,临走时要拿出五万块还苏北,苏北坚决不要,说她们开店前就已经说明苏北的钱不是借是投资,大家自负盈亏,而且第一次分红时她还拿了钱,如今再拿这五万块钱不但师出无名,而且还会把好好的一个小店给弄乱。
舅舅舅妈也是和别人一起合伙开的店,对这里面的事自然清楚,所以也就没再坚持让苏北收钱,只是在最后走的时候留给张文两万块钱,让她‘自己看着办’。
因为小店的事,苏妈对自家闺女的态度隐隐约约有些改变,以前的直言不讳减少,现在的欲言又止增多,苏北对自家老娘的改变只作不知,心里却对耳边猛地清净下来狂喜非常。
至于舅舅和舅妈留下来的那两万块钱,苏北让张文自己存进了银行,之前她们和刘伟三个人已经商量好,以后半年分红一次,照甜品店这几个月的业绩来看,即使预留出未来一年的房租水电依然能有一笔很大利润,完全可以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