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纷飞》烟雨渺渺如纱

16、第十六章 一步步走向你（下）

　　“我以酒代答。”程涛说完，拿起酒瓶就往下灌，直到一瓶酒进肚，将酒瓶倒扣。所有人都未言语，气氛有些尴尬，叶浩沉着脸一言不语，众人则是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不知道这喝酒代表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夏莞仰着头看着手拿酒瓶的程涛竟望着呆了，脑海中竟恍然回放着紫梦的话语“当我无措时总喜欢喝酒，因为不知道是该生自己的气，还是抱怨别人………”
　　“无聊，什么破游戏，我不玩了。”李洁终究还是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有些愤然地转身离去。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叶浩也站起身，临走前不忘嘱咐:“慕孜昕，别忘了把这一摊收拾干净了！”
　　“为什么是我？！”慕孜昕小声嘟囔着，却还是将盘子整理地落了起来，程涛也放下酒瓶走了
　　“他们倒是闹完了，和没事的人似的，却让这些人给收拾残局！”慕孜昕不满地抱怨
　　“好了，我来帮你。”夏莞安慰着慕孜昕
　　“这个我们来吧。”欣佳宇帆接过慕孜昕和夏莞手里的盘子向洗水池旁走去。
　　四个人收拾完已经十点半了。欣佳宇帆回房休息了，慕孜昕也回房做她的面部保养了，夏莞一个人疲惫地坐在楼梯台阶上，仰望着深邃的夜空，微风轻抚脸颊，深呼吸，心平静了好多。过了许久，隐约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夏莞仰头看到程涛低着头正看着她。
　　“我可以坐这儿吗？”程征询地问
　　“嗯。”夏莞轻声应到，点了点头。程涛在夏莞身边坐下，也仰望星空许久不语。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夏莞不犹得向另一边挪了挪身子。
　　程涛微微皱眉，问：“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睡不着，你呢？刚刚喝了那么多酒没事吗？”夏菀依旧看着夜空淡声问
　　“还好。”之后是片刻的沉默
　　“看那颗星星，好亮。”许久程涛指着远处一颗星星说
　　“嗯。”夏菀轻声应道：“你喜欢星星？”
　　“嗯，我喜欢天文学，你也喜欢？”程涛看着专注望着天空的夏菀问
　　“我喜欢流星，嘿嘿........”夏菀显露出掩藏不住的一丝调皮，程涛笑了，尴尬的气氛瞬间舒缓了许多，两个人的距离仿佛也拉近了。
　　“你对未来有设想吗？”夏菀忽然问
　　“晚上怎么突然聊起这么沉重的话题？”
　　“沉重吗？只是忽然想到而已。”
　　“太远的不敢想，不过有去北京上研究生的想法。”程涛看到身旁的一颗小石子，随手抓起扔向远方。
　　“北京？你是喜欢那座城市，还是有心仪的学校在那儿？”
　　“或许都有吧，我家祖籍就是北京的。总觉得对它有种特殊的情感。”
　　“目标明确，真好。”夏菀不禁叹道，语气中竟满是羡慕
　　“你呢？”程涛看着她问
　　“不知道，只是我喜欢上海，也喜欢大海。”夏菀有些迷茫地望着前方
　　“去北京读研吧。”程涛又拿起一块石子扔向远方，语气里似乎有从未有过的笃定。夏菀有些不明白程涛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茫然地转头，却竟然和程涛似笑非笑的眼神相交，一阵晃神，突然不知说什么好，匆匆转移视线望向夜空，心莫名得开始乱跳，又是一阵尴尬……
　　“你想留在上海是不想离开父母？”程涛看着她的侧脸问。
　　等了许久，在程涛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夏菀淡声说：“不是。”停顿片刻又继续道：“在我大一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
　　“对不起。”程涛一愣，后有些歉意地说，其实他的本意原不是此
　　不知为什么，夏菀突然有对身边这个男生倾诉的冲动：“没关系。我爸是会计，我妈是老师，两人都忙着奋斗事业，等事业小有成就的时候，发现都已是大龄青年了。在父母的催促下，两人相识不到半年便结婚了，有了我。但结了婚后发现两人价值观根不一样，每天都不断吵架。直到我18岁，他们协议离婚了，离婚后又各自再婚，我就有了两个家。”夏菀讲述的语气之淡仿佛是在讲和别人有关的一个故事，说完后是一阵沉默。
　　“夏菀。”虽然是早知道的事实，但听夏莞亲口说出时，程涛还是止不住有些心疼，担心地轻唤着，却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嗯？没事，我还好。”虽然不知道黑暗中程涛是否会看到，但夏菀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一副的云淡风轻的神色。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为什么一直想往外飞？”
　　程涛望向漆黑地远处说：“我家也算书香门第吧，爸妈，甚至爷爷奶奶都是从教的，所以她们也想让我当老师。”
　　“可你不想？”夏菀看着他问
　　“嗯，从小他们虽然给了我衣食无忧的生活条件，但总是习惯替我安排属于我的人生。我想独立，摆脱他们的束缚，我想依靠自己的努力闯出真正属于我的一片天空。我也有我的梦想，有我想去做的事情。不想就这样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就这么一辈子。从教，并不是我所喜欢的。”程涛说
　　“从小到大你就没有反抗过吗？！”对于一个每天看着父母忙碌争吵而长大的孩子来说，是很难理解父母的管束的
　　“有啊，现在。”程涛淡笑着说
　　“呵呵………”即使是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夏莞还是被程涛玩笑似的语气逗笑了，“那你喜欢什么？”
　　“企业管理。”程涛的语气中满是向往
　　“那你爸妈………”
　　“他们有些强势，自从我和他们说了我的想法后就极力反对。我不想让他们伤心，但我如果不努力为自己的梦想奋斗一次又真得不甘心！所以正纠结了。”程涛又有些无奈
　　“真佩服你！”夏菀轻叹道，语气却又特别坚定，“我想，他们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
　　“但愿吧。”
　　“加油！”过了许久，程涛忽然又冒出一句
　　“嗯？”夏菀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程涛，正迎上他看向她的目光，黑色的眼眸那么深邃，仿佛暗含着某种深意，不由得让人深陷其中。夏菀突然觉得有些窒息，在宁静的夜里，隐约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夜色掩盖着她脸颊的一抹绯红。她迅速转头望向璀璨星空，却依旧能感觉到身旁炙热的目光，仿佛还伴随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许久，她淡淡说道：“加油。”
　　也许是因为聊得太入神，又或许是他们眼里只能看到彼此。总之，他们并没有发现二楼楼梯口的栏杆高柱后隐藏着一个身影，看着有些亲密的二人嘴唇咬得都快渗出血了，指甲因紧握双拳而陷入手心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夏莞，我如今的痛会让你日后十倍百倍地来偿还！”
　　那一夜，夏莞在空间心情随笔中写道:“心因梦想而跳动，美好的夜晚，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