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纷飞》烟雨渺渺如纱

10、第十章 苦涩的味道

　　冬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教室里显得特别温暖，可这种暖人的感觉与教室的氛围有点格格不入。
　　“什么时候公布成绩不好，偏要在这个时候，让不让人过圣诞节了？！”叶浩率先抱怨道，一旁的程涛笑而不言
　　“你还过圣诞节呢？”李洁笑着有些不屑地说，“有人和你过么？”
　　“当然了，今年可不同往年。”依旧一副没正经样的叶浩说这句话时却透露出些往常难得的严肃。程涛收敛笑容，看着书若有所思。
　　“同学们，这次考试整体还可以，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讲台上的老师低头看着本子，停顿了片刻又说：“生科067班到069班，90分以上的占30%。最高分是生科069班程涛98分，第二是96分，两个人，是生科069李洁和…………”
　　“行啊你俩，夫唱妇随？”叶浩小声对程涛打趣道。程涛面无表情，无言，看不出一点因为成绩而兴奋的表情。
　　“叶浩！”叶浩抬头，看到老师正怒目盯着他。
　　“到！”叶浩举起手笑莹莹的欠打表情让人有想掐死他的冲动。
　　“考80分就知足了是不是？你怎么不学程涛呢？人家考98分，你考80分就开始得意满足了？！”叶浩沉默不语了，低着头看着书本。面对数学老师的唠叨，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对于一个50岁正处于更年期的老师太来说，反驳和所谓的叛逆、个性，只会让其唠叨如江水般滔滔不绝，足以将你淹死。这点，叶浩还是知道。果然，不一会儿，老师太满意的结束了训话。

　　大一企管班里充斥着同样让人激动又紧张的氛围，不时有人低声讨论着。
　　“期中考成绩是不是出来了？”
　　“不知道。”
　　“好像是，听说都考砸了，特不好，老爷子挺生气。”
　　“是吗？你听谁说的？”
　　“消息可靠吗？”…………
　　郝玲仿佛置身度外一般，安静地看着书。夏菀看着身旁从进教室起就一言不发趴在桌子上的慕孜昕，看不到她的一点表情，夏菀有些担心，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孜昕怎么了？”欣佳问，夏菀摇摇头。欣佳伸手就要拍慕孜昕的肩膀，夏菀示意她不要。
　　“让她静静吧。”
　　“好了，安静，上课！”她们俗称的数学老爷子走进教室，夏菀，欣佳坐正准备听课，慕孜昕却依旧趴着一动不动。
　　“叮…………”下课铃声适时地响起，回应着大家跃跃欲试有些饥饿的胃。
　　“今天课就上到这儿，回去复习一下，把刚刚布置的课后题都做了，下节课来讲。”老师很配合得准备下课，可走到教室门口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似地说道：“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很不好，要继续努力！成绩已经让各班学委统计出来了，可以到学委那儿看一下。”说完走了，教室也炸开锅了，大家七嘴八舌得讨论着，收拾着东西。
　　“我考了多少？”郝玲问坐在前边的学委吴漪
　　“记不清了，晚上去我宿舍看吧。”
　　“管他多少分呢，先填饱肚子再说！”以爱吃著称的欣佳说道，“走吧！”
　　“我不去了，我不饿，先回宿舍了。”终于抬起头的慕孜昕说，她眼睛里充满血丝，像是哭过。
　　“我也不去了，我和孜昕回宿舍。”夏菀也抢着说
　　“我也先不去了，这个时间餐厅人太多，我在教室呆会儿再去。”郝玲也说道。
　　“哎！好吧。”欣佳无奈得说：“我还是找我家宇帆吧。”
　　“吃什么吗？我帮你们带回宿舍？”
　　“我什么都不想吃。”慕孜昕疲惫得朝教室门口走去
　　“两份炒米吧。”夏菀一边说一边紧随慕孜昕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慕孜昕依旧一言不发，走得不快，却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孜昕！夏菀！”听到背后有人在喊她们的名字，夏菀不禁停住脚步回头，原来是叶浩，相跟着一帮人。
　　“什么事？”夏菀顿时没好气地说
　　“干嘛呀，看见是我说话就这么冲？”叶浩走近，笑嘻嘻地说：“美女，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呗。”
　　“没空！”不知道为什么，夏菀就是特反感他不正经的样
　　“怎么就没空了？…………”叶浩发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继续说着，夏菀转身寻找，发现慕孜昕根本没停下脚步，已经走远了。
　　“行了，没时间听你啰嗦，先走了，改天再说。”夏菀匆匆交代了几句转身就追慕孜昕去了
　　“喂……我还没说完呢！”留下原地的叶浩冲着夏菀的背影喊着“怎么就走了呢？”剩下的半句声音小的成了自言自语。
　　“走吧。”叶浩望着夏菀消失的背影，被兄弟们拉着朝食堂门口走去。
　　走进宿舍后，慕孜昕简单地洗漱过后就躲到床上钻到了被子里。
　　“孜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我说说，咱们一起解决。”夏菀站到她床边问
　　“没事。”慕孜昕简单答道
　　“孜昕……”夏菀想再问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
　　“我回来啦！”欣佳一如既往的开心，也不知是不是恋爱中的缘故。
　　“嘘…………”夏菀对她做出小声些的手势。
　　欣佳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慕孜昕，问：“回来一直这么睡到现在？！”夏菀点点头。
　　“究竟怎么回事？问了吗？”欣佳放下手里的东西问
　　“不说。”夏菀有点无奈得摇摇头
　　“哎！各有各的愁啊！”欣佳感慨到，那表情不禁把夏菀逗乐了。
　　“你还有愁的事呢？恋爱中幸福的小女人。”
　　“怎么没有？本小姐期中考悲催的没有及格！下星期还得补考，快麻烦死了！”欣佳一边挑选着衣服一边说
　　“你去看成绩了？”
　　“嗯，放心，你第二，92分，算高分了！”
　　“哦。”夏菀心不在焉的应道
　　“怎么听到后情绪不高啊？知足吧，小姐。郝玲刻苦了半天，也不过85分。现在悲愤得还在教室刻苦着呢。”
　　“郝玲应该是没准备充分吧，她是不是打工呢？每天不是在宿舍就是不知道忙什么，根本没时间学习。”
　　“哼！”欣佳不屑地轻哼
　　“孜昕呢？看到她考了多少吗？”夏菀虽然奇怪于欣佳的反应，却还是继续问道
　　“孜昕好像88，也还不错。”
　　“嗯。”说话间已经装扮完毕的欣佳拎着包检查着是否有遗漏的东西。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呢？”夏莞不解地问
　　“嗯，我走了，今晚不回来了。”说着就开门走了。夏莞无奈得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欣佳又返了回来。
　　“怎么了？”夏莞奇怪的问
　　“记得，要是宿舍查人的话帮我顶一下，ok？”欣佳小声说
　　“知道啦！”这次欣佳才安心地走了。
　　慕孜昕仿佛被对话吵醒了，坐起身来，拿着脸盆去水房了。
　　“我爱你，你是我的朱丽叶，我爱你，你是我的梁山伯…………”慕孜昕刚走，电话就响了。
　　“孜昕，电话！”夏莞拿着手机去水房找到慕孜昕后说。
　　“应该是短信，你帮我看一下吧。”正洗脸的慕孜昕，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会儿淡淡地说。
　　“哦。”夏莞虽然奇怪但还是打开了慕孜昕的手机，原来是短信：“你是慕孜昕？我是田昊的女朋友！”夏莞一下惊呆在原地。
　　“谁的？”慕孜昕仍然一副冷淡的态度
　　“啊？哦，额……是短信，推销房子的………我删了，现在垃圾短信真多！”夏莞匆匆删了短信，往宿舍走，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慕孜昕抬头看看有些怪怪的夏莞，什么也没说继续洗脸。
　　夏莞回到宿舍，把孜昕的手机放到她床边坐在写字桌旁，从震惊中还有些缓不过神。“难道……田昊他………所以，孜昕才…………”夏莞摇头想甩掉这种想法。“不应该呀，田昊看上去是挺好的一个人，而且田昊和孜昕从高一开始在一起三年多了，一直都挺好啊！”
　　“我爱你，你是我的朱丽叶，我爱你，你是我的梁山伯…………”慕孜昕的手机又响了，夏莞的心忽得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嗖得一下站起来就往慕孜昕床边走，刚拿起手机，慕孜昕拿着脸盆走进了宿舍。夏莞尴尬地拿着孜昕的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我来接吧。”慕孜昕放下盆，依旧面无表情得说
　　“额……哦，好。”夏莞纠结着，最终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慕孜昕。
　　“喂？”慕孜昕接过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慕孜昕！你是什么意思？想忽视我的存在是不是？我告诉你，不管你承认与否，我都是田昊的女朋友！田昊爱的是我！我警告你，给我离田昊远点儿，最好滚出他的世界！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电话那头的女子很理直气壮且气愤不已，声音高到离电话不是很近的夏莞都可以听到。
　　“啪！”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
　　“孜昕…………”夏莞担心地看着慕孜昕，慕孜昕咬紧嘴唇，一手握拳仿佛要将指甲陷入手掌心内掐出血来，另一只手很用力的握着电话。缓了好久，孜昕按下了电话键向阳台走去，关上了门。
　　“喂？”电话那头有些疲惫的应答声传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慕孜昕也很疲惫，声音里不带有一丝感情色彩
　　“孜昕……我………”
　　“如果你们这样只是为了向我证明你们很般配，你们有多相爱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慕孜昕冷淡地提高声音说道
　　“孜昕，你听我说，真得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田昊急着辩解
　　“够了！”慕孜昕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想象的是什么样？都光明正大毫无愧疚得在我面前宣扬着对你的所有权了，我还能怎么想？！你还要我怎么想？！”
　　“不是，孜昕，你听我说，我错了，我………”田昊还在努力着想要挽回
　　“够了！我累了，咱们分手吧。”孜昕平静地说完最后一句，挂了电话，呆呆得立了好一会儿，因为生气而涨红脸，眼睛里充满血丝，慕孜昕忽然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人也疲惫得蹲在地上，手臂紧抱，将头深深得埋在双臂之间。
　　“孜昕…………”夏莞担心得来到她身边，蹲下身，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好累哦！”慕孜昕抬起头，睁大眼睛，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显得苦涩不堪。夏莞看着特别心疼。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夏莞轻轻环抱住慕孜昕，慕孜昕趴在夏莞得肩上终于流下了眼泪，起初是压抑着的低声呜咽，后来渐渐放声大哭。夏莞拍着慕孜昕的后背安抚着，抬头仰望深邃的夜空，一滴泪也从眼角悄然滑落…………
　　三年的爱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爱情真得经不起时间与距离的考验吗？夏菀也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