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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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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的教学楼格外安静。
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她的呜咽。
“一直哭到现在吗?”林洞不由自主地走近,却在离门最近的窗户处停下。
像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陈琳琳蹲坐在桌子底下,头埋得很低很低,他耳畔还萦绕着她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是的,她喜欢的人不但没有接受她的心意还残忍地看轻她的心意,她受伤了,很重很重。
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悲伤,让林洞没有继续看下去勇气。他害怕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走进去,帮她擦干眼泪,将她紧紧地搂住,给她温暖,用行动让她知道在自己心中她的位置。然而,他只能选择漠视,漠视她的悲伤。
也许是用了太大的力气转身,想站稳都很无力,接触墙壁才稳住自己,也就顺势靠着墙壁。
“为什么先表白的人是你,而且在我认为不对的时候……”林洞的眼里眼里充满了无奈,他也会害怕,害怕自己的肩膀太过柔弱,无法承担两个人的未来。“即使我再老成,也不过才十七岁!”
她在里面一个劲儿擦眼泪和鼻涕,他在外面静静地等。这样的陈琳琳让他心疼、让他自责,而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度过这次难关。
天色已深黑,陈琳琳的哭声好像没有了。林洞再次从窗户望去,还是先前那副场景。
“大概是哭累了就睡着了。”可是林洞不敢进去。
很久之后,教室里有了声响,几乎是与此同时,林洞立刻站直,往旁边教室逃去。隐藏好后,一看腕表,九点整。
教室里的陈琳琳还在睡眼惺忪中(其实没有真的睡着,只是假寐中),并没感知到这并不微弱的动静。
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头脑也恢复了正常思考。她扫视了教室一眼,发现教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碰到身边的抽纸,才想起当时有人看到她蹲在桌子底下哭得伤心,吓了一跳,与旁边的同学商量着这件事。后来有女生把抽纸递给她,还询问了她,而她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后来大概大家就各干各的了吧。
“也不记得是谁的了。”拿着抽纸撇了撇嘴,随手搁在书本上。环顾了四周,再看看身边横七竖八的卫生纸,就觉得自己有义务要收拾一下残局。可刚起身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蹲了有多久,因为她的腿已经麻到无法动弹了。
等了许久,林洞也不见陈琳琳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往最近的窗户靠近。
“原来是真的,无论多么伤心,最后我们还是要学会坚强。”他看到陈琳琳正在打扫自己那一片的卫生,不禁替她心疼。
这一幕,看着看着,林洞恍惚了。那个声音更加清晰——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无论外面多么风雨飘摇,而这里一派平静。
在这片天空下,她不需要学会坚强。
可他难道忘了第一个教她坚强的人是谁吗?
陈琳琳熄灭了教室的最后一盏灯,安静地下楼,而他远距离悄悄地跟着她。看到她进了学园商场,将自己隐藏在路灯的昏暗中,却清晰地看着亮处她的一举一动。
挑了一些的东西后,最终她停驻在冰箱阵列前,目光定格。
他知道他们都记得。两个多星期前,他被“逼”到那里,第一次给她买了一个特大号的冰淇淋。当时的她很开心……
现在,怅然若失的她,让他恨不得把她摇醒,告诉她不要再想那些事,这样煎熬的不仅仅是她自己!她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般,无声地走开了。
付完钱,她就往宿舍楼走去。
至始至终,而他就再也没有移过步子。
整个世界好像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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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山,高三楼高耸入云,晃晃欲坠。
陈琳琳站在最高的地方,趴着护栏,双手做喇叭,嘶声竭力地喊出:“姓林的——这辈子——我——都不会——让——让——你找到我的!!!”
正在收拾文具的林洞惊得抬头,阴暗的天空被撕裂了,刺眼的光芒如利剑般划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全身,条件反射地奔出教室,一心寻找上去的路。只记得陈琳琳离天空那么近,而他那么远。
好不容易找到了陈琳琳,可她一他见就情绪激动起来,不停地远离他,很快就攀上了护栏:“你走开啊!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根本就不会跳下去的!!”他还来不及阻止,陈琳琳就收起欲哭的脸决绝地翻身下去了!
林洞急促地呼吸着,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强迫自己往护栏走去,即近,天空响起了一声闷雷,低头一看,趟在水泥地上的陈琳琳迅速起身,一瞬间,人就消失在附近的山里。
他飞奔下去,在心里责怪这些楼梯太过曲折。终于到了山脚下,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逃走的那一瞬间,循着记忆他进了山里。
没走多久,他居然来到了她家!他问陈阿姨(陈琳琳的妈妈)问邻居,大家都说没有见到她。
接着,他往林家别墅赶,远远地就听见悠扬的钢琴声,他内心欣喜着却慢下了脚步,怕吓跑了陈琳琳。每近一步,心里的石头轻了一些,心却揪得更紧。
颤巍巍地拧开了房门,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阳光充足,陈琳琳趴在茶几上很认真地分类从别人那里赚来的纸牌,然后起身走向正在弹钢琴的自己,自己给她让点位置,她就在旁边坐下“咯吱咯吱”笑个不停,自己则微笑地继续弹着。
看着小时候的他和她,不禁湿了眼眶。向前迈一步,眼前的景物变成了套房的陈设,清醒过来,他继续寻找着她,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