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情的年纪》马驹天涯

11、Chapter 11

　　涨红的双眼目送了身影的最后，“不是你拒绝我的心意的吗？刚刚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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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一班。

　　好像被煎熬了几个世纪，陈琳琳渴望解放。

　　那天，老师讲的课格外绵长。

　　“铃——”终于等到了放学！可是居然有同学叫他去打篮球！！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从她身旁经过的他的衣角，抬起头用湿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微侧头，他的表情从不解到惊讶。这几天故意不去看她，现在她居然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这样看着自己！

　　此时的陈琳琳还是坐在位置上的，为了更舒服地看清楚她的表情，他拉开了一些与她的距离，却再次意识到自己的衣角被她拽住了。

　　陈琳琳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拽得更紧了，指节骨都开始泛白。林洞将注意力从陈琳琳倔强的小手再次回到她湿润的双眼。这样的陈琳琳着实吓了他一跳，但更多的是担忧和不安。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她讲得这样认真。游闪的目光打在他的脸上，不想错过此时此刻一点一滴的表情，只可惜她眼睛中闪耀的星星更多了，“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无论我曾经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有多无理取闹，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必须得……原谅我。

　　眼睛一眨，滚烫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漆黑的鬓发。虽然不想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可她想看清此刻的他。

　　这样的画面，冲击的不仅仅是视觉。内心像划破了道不小的口子，鲜血不住，疼得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勇气，狠下心将头转开了。

　　……他是不能回应她的，现在他大概知道这学期她的月考成绩像过山车的原因了；可是该怎样说才能不让她太过伤心、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难道这样还不肯原谅自己吗？长久的沉默，让她不安。

　　“你，”再次回头，眼里多了一份煎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陈琳琳紧张得拽紧他衣角的小手在不住地颤抖，“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吗？”

　　“我只把你当做妹妹”的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荡，企图从他的轻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寻破绽，然而只能让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整个人都像被抽尽了力气，瘫软地靠在他的书桌上，原本整齐的书本也在这一刻凌乱了。

　　原来这都不叫喜欢……

　　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小时候老是粘着自己？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辞辛苦把自己送进县重点？不喜欢自己，为什么难过的时候总在自己身边？不喜欢自己，为什么比亲爸对自己还好？
　　原来这都不叫喜欢？

　　是啊，他怎么可能是喜欢自己的呢？他，从来都没有……从重逢之后，他都没牵过自己的手……啊，原来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他眼神里的那种恨铁不成钢如此清晰，让她忍不住在心底自嘲。

　　她不想再看清他的表情了，她也没有了这样的勇气。一低头，泪水就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头再低一点，泪水没入了衣领。至少不要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不知何时拽紧他衣角的手已经放松，虽不忍，但他还是轻易地抽出衣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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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场上，她以为不会有认识的人的。

　　阶梯式的运动场最上层是操场，人一直不多，所以那个不停跑圈的身影格外瞩目。

　　“柯莲？”虽然这个女孩有点像小时候的自己，但陈琳琳不敢深交，毕竟这样的年龄还能惹起事端的人她并不欣赏。对于她的了解也仅限于生物极好，单科考时单科年级排名前三；进班成绩排名第五，不过最近好像有明显下滑的趋势。

　　陈琳琳以为她不会停下来的，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远处，她重重地摔倒在了跑道上！

　　陈琳琳以为她会自己爬起来，可她连动弹的迹象都没有，而是就着那样的姿势大哭起来。有点担心，所以小跑过去。即将近身，柯莲突然哽咽着自顾自地讲起自己的故事。

　　“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陈琳琳明明在她身后，但看了一下附近并无他人，所以确定是在跟自己讲话。停在一两米远的地方，静静地听她继续。

　　“他家住我家对门，从小我就喜欢粘着他。我们一般大……”

　　听着听着，陈琳琳震惊了，眼里闪过一道利光，然后目光越来越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听陌生人讲着自己的故事。

　　从小他和她就认识，他待她极好，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某天就勇敢地告白了，结果他退缩了。

　　“第二个学期他就转学了，他们全家搬到了别的城市，什么都没留下。”

　　呵！这个“逃”得更彻底。

　　“呜呜呜……我会难过的，难道他不知道吗？会很难过的……难道他不知道我会很难过的吗！”柯莲一直重复着最后那句话，嚎啕不止。

　　突然间，陈琳琳仿佛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退离到远处，远远地看着另一个自己趴在空无一人的跑道上哭得双肩颤抖，撕心裂肺！

　　陈琳琳双眼涨得厉害，回过神来，“……应该不是为了躲你才搬的家，有苦衷也许……”她并不善于用言语来安慰人。

　　*

　　梦里，天空阴沉得可怕，还是那个地点。林洞被同学簇拥着离开，最后看她的一眼那么另人费解。她想追上去问清楚，只是无论怎样努力，她的腿如同不是自己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最后，只能在原地无助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缓慢消失。

　　而后，她一个人来到空荡荡的操场，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惫。最后，重重地摔倒在跑道上。她，没有起来，就着那个姿势，哭得嘶声竭力。

　　梦里的无助、空荡、哭声、心痛的感觉让陈琳琳无法忍受，挣扎着要醒来。

　　“啊——”呐喊声冲破了层层梦霭，终于睁开了双眸。起身盘坐在床头，伴随着急速的呼吸，她目光涣散地扫视着四周。意识回笼，才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醒来。痛苦又怎样？至少，在梦里，疼了，还能哭。

作者有话说

　　努力修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