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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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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丫头去哪里了?”
“刚才西索和玛丽亚打起来的时候跑了。”
“可恶,那个西索怎么打完架就走了,不时有任务么?!”
“但是叛徒玛丽亚已经死了,他的任务结束了……”
“尸体呢?”
“……”
我趴在车顶的货物架里,用附近的几只巨大的黑色袋子作掩护偷听。刚才我就发现这个身体被绑架的时候其实正在变身的过程中,所以才没有任何抵抗就被抓住。现在因为被母亲留下成年伤疤虽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目前是没有真实样貌被发现的可能。
虽然在流星街长大并且成为旅团或者西索那样的强者是一个很诱人的选择,但是问题是,空有若纹记忆的我怎么可能熬得过这段痛苦的成长过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甚至连无法下咽的食物和战斗的残忍,这些痛苦我都无法接受,说到底在现代文明社会长大了也不过是个被宠坏了而已。
所以只有逃出去,在外面稍微温和一些的社会默默无闻地活下去。至于剧情什么的,通常穿越来的不只一个人,如果不是主角,就算是刻意去争取搞不好还是会挂掉,所以为了安全,只要和以前一样选择曝光度不是那么高的工作就可以了。
至于被幻影旅团灭掉的奈亚德族……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像酷拉皮卡那样为复仇拼上一切。况且,若纹母亲的愿望也只是让女儿快乐地生活下去而已,否则那时一定会让我记住西索的脸而不是让西索记住我的吧。等等,为什么要让西索记住自己的脸?
难道那个女人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方便西索以后把自己杀掉?
猛地摇摇头把不好的想法丢掉。其实我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不要得罪任何人,也不要招惹任何人,只要好好地以若纹的身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结果。
货车的马达发出低沉的吼声,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把之前绑住我的麻绳扔了出来,然后从里面拉上了车厢的门。
因为母亲的死亡而断绝了与过去一切联系的我,在这片混乱的夜色之中,终于有了离开流星街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仍然漆黑,货车停了下来。我依然安静地趴在几个黑色袋子之间。
“把那几个人拖出来。”从车上跳下的黑衣人之一指挥着另外几个。
之前和我一起被五花大绑的人全部被扔下车。然后那些黑衣人围绕着这被绑住的几个人站成一个圈。
“念已经全部被封了。”不知道哪一个人开了口,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那些黑衣人拿出了什么东西。形状有些像是枪支。
“那些货呢?”其中一个忽然开口,我心里一惊,“那些货”不就是指的车顶上的黑色袋子么?要是待一会儿被搜出来,一定会被杀死。
没有办法了。只有抢在他们之前动手。
我闭上眼睛,用力地掐着自己自我安慰,如果我不动手的话,这些人会杀了我,我就无法达成活下去的希望了……
目前看到的,对方除了司机应该有五个成年男人,而且确认至少有一个人会念。他们的身体强度都非常高,按照若纹的记忆来看,能够以偷袭一击击杀的只有那两个确定不会念的。
而且我不能逃走,身边用来掩护自己的口袋是塑料的,非常容易因为摩擦而发出不自然的声响。
不动声色地把双手的指甲伸出来放在身体两侧做好准备。我的机会只有五分之二,只要是那两个确定不会念的人上来搬动口袋,我就有机会逃出去。
身上的口袋被搬动了,我猛然跃起把尖锐的长指甲挥向来人的咽喉。没有办法考虑要不要为了溅起的鲜血呕吐或者那人无声的喘息而颤抖,身体已经自己活动起来,就算切实嵌进了人的喉管的手指在抽出的一瞬间还因为突如其来的寒冷而微微颤抖,下一瞬这个人已经被踢下了车顶。
感觉到另一边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尚保持着体温的干燥的左手也自动划开了他的咽喉。
“车顶还有人!”车下的一个人大喊着,随着“咔嚓”几声扳机锁定的声音,我的心下一凉,刚才多手伤到第二个人,我已经失去了最好的逃跑时机。
有人跟我开过玩笑,说听到枪声的时候最危险,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被击中了。
在他们上扳机之前,我就以车顶上的口袋作掩护挡住自己的身形。虽然口袋里的“货”一样是要被处理,但是……
果然没有射击的声音,我猜测那些货物是枪火一类的东西果然是正确的。
隐约看到车下的一个人比划出一个手势,我条件反射地回头,一个人影果然在我毫无知觉的时候来到了我的背后。
“砰”,这次我听到一声闷响。然后我感觉到胸口像被什么重物碾碎了一般开始疼痛。
对方仍旧不给我任何存在感,难道还在绝的状态?一个翻滚躲开他的第二轮攻击,车顶空间狭小,再加上身后的几个口袋,我已经退到了货物架的底端。后背抵着冰凉的铁架子,我反而开始镇定下来。
如同若纹记忆中一样以凝来看清对手的动作,我猛然蹲下躲开对方连续的拳击。趁着他因为突然失去猎物而短暂的停顿,我双手撑地,旋身对着他的下巴踢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这样没有力量的攻击只是让我的脚踝被紧紧抓住。随着清脆声音响起,我猜我的骨头已经碎了。
“见鬼!”我忍不住低喝了一声,可是在这一瞬间我全身的痛苦几乎都消失了,连影响我速度的胸口也意外地麻木了痛觉。
正好,我还怕自己太怕痛呢。
猛然借着双脚被阻挡的力撑了一下地面,我无视身上不知道在何处的伤口扭身向上,将伸出指甲的手指向对方的眼睛刺了过去。接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我以练加强了手指上的念,顺利地划开了他体表为了维持绝的状态而凝聚的一层念。
手指刺进了他的眼球,然后不受我控制地弯曲,随着那个人痛苦的嘶喊,飞快退出的同时钩出了什么东西。
不想知道手里的那是什么,反手甩开飞洒的鲜血,我飞快地挣开那个人地桎梏,窜到下车顶的楼梯边,三两下就落到了地面。
迎接我的是一波密集的子弹。
躲回车厢另一面,车顶上的男子的痛苦叫声依然没有停下。脚边似乎踩到什么,一只手猛然抓住我已经毫无知觉的脚踝。
应该是刚才被我从车顶推下来的人之一,难道他被划开咽喉还没有死?
我狠狠地用另一只脚踩着握住我脚踝的手,那只手却用力一拖,我应声而倒。
“那丫头摔倒了,往车底开枪!”对面的喊声让我忽然开始觉得恐惧。
地面粗糙而冰凉,我仍然感觉不到疼,可是一直没有出现的恐惧却涌了起来。挣不开那个人的手我一定会被打死的。
不可以,不可以死在这里。我来到这里才半天,还没有到明天……
想要活下去的念头让我强忍着恶心和无力,一个前扑倒在那个人的身后,蜷起身体,然后伸出变长了的指甲狠狠地刺进面前他毫无防护的腰肌把他提起来当做盾牌挡住子弹。
面前的身体在子弹雨面前并没有坚持多久,不久就停止了痛苦的呼喊和抽搐不再动弹。
本来想连着手腕切断他抓住了我脚踝的手,却发现人的骨骼不是指甲就能分解的,只能在颤抖之中割断了他的手指,推开几乎被我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我听着对面几人的脚步声屏住呼吸,在沉静中大幅度地颤抖着。
车顶上被我抓瞎了的人似乎已经不再喊叫,是被同伴救下来了吧?那么车顶现在没有人,那些军火……如果能引发爆炸,就是我逃跑的机会。
我这样想着,从满地的鲜血中强撑起身体,三下两下在绝的状态下爬上车顶。果然,车顶已经没有任何人。
既然这样的话,要速战速决。
以最快的速度割断了固定塑料袋的绳索,我努力把几只口袋推下车顶,只听见有人喊了一句“混蛋”,爆炸声就随着热浪迎面扑来。
结束了,但是结果大条了……我脑中最后想着这句话,身上的疼痛忽然潮水一般从各处涌上来,把我拖进真正无法视物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