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白雪到白头》兰台清歌

7、第七章 赌注

　　【赌注 】

　　关于顾知秋一头艳煞众男，妒死众女的飘飘秀发，全是拜左禹一场赌注所赐。有关，凌以姗。
　　自从那天自习课，知秋莫名生气后，左禹就一直表现的小心翼翼的。

　　一直快到了学期末，他一直很老实。下课依然和凌以姗闹闹的。
　　顾知秋总是看他们一眼，就自己学习。

　　顾知秋从来都不主动找左禹说话，除了老师让她带的官话。
　　左禹上课不再睡觉了，他盯着她的短发愣神。如果把顾知秋的脸，换到凌以姗的身上，嗯，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他想伸出手去拽她的头发，又生生忍住了，再惹她生气总是不好的。

　　周五做卫生时，顾知秋在收拾书包。她感觉桌前有人，阴影一下子压过来。
　　手上动作一停，她慢慢抬头。

　　对视。这是他们第二次对视。她再一次这么近地去看左禹黑黑的瞳孔。

　　“笔记借我。”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 …”
　　顾知秋不回答，不吭声，从抽屉里掏出一摞笔记。
　　各科笔记都在这。她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 …

　　“顾知秋。”
　　“ … …”
　　“你为什么不理我。”少年的声音依然低低的，微染一丝委屈。
　　这把顾知秋一下子逗笑了，“左禹，这是小孩子才问的问题。”

　　“你那天… …也是这么笑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什么？”
　　“啊——没事。”

　　那天，她坐在雪地里，也是这样笑，‘我起不来了，你来扶我。’

　　顾知秋长得很清秀，她一笑起来，这些天堵在左禹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是想说，你跟我说话，这样不就好了。”
　　“哦。”
　　“还有。顾知秋，你要是留长发，一定比凌以姗好看。”

　　比以姗还要好看？顾知秋不信，但是左禹的这个提议似乎还不错。

　　“才不稀罕。”顾知秋撇撇嘴不理他，站起来就走。

　　… …

　　“我们打个赌，你输了，就不许再去剪。”他的声音从身后远远传过来。
　　“我不会输。”
　　顾知秋头也不回。

　　左禹，顾知秋从来都不会输，除非我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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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凌以姗去办公室改模考卷子。
　　顾知秋坐在位子上复习。左禹在她身边坐下，坐在凌以姗的微子上。

　　左禹觉得这个位子还不错，从这看顾知秋的角度，刚刚好。
　　“喂，你觉得，以姗怎么样。”
　　“挺好的。”她手中笔一顿，又继续写自己的，
　　“她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你对她怎么样。”他以手支头，问的锲而不舍。

　　顾知秋想了一想，“也…挺好的吧。”
　　“你个傻丫头，怎么什么都挺好的。”
　　“… …”

　　左禹突然倾身过来，笑的温柔，“那我呢？也挺好的吧？”
　　“… …除了你。”
　　“那好，我们来打个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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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考的时候，顾知秋很不幸的生病了… …九门考试一结束她立马放心的回家大睡，以姗去给老师改卷子了。
　　第二天顾知秋接到左禹电话的时候，正在悠哉地看电视。

　　“有事？”
　　“没事不能打给你么.”左禹话里有三分笑意，顾知秋能想到，他一定是那副欠揍的左式官方微笑。
　　“快说。”
　　“成绩出来了哟，我考了第二名。”他清了清嗓子，“你这个做师父的有没有很欣慰？”
　　“继续说。”顾知秋知道他很聪明，但是现在这不是重点。
　　“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第一，到底是谁。”
　　“别吹牛逼了，赶紧说。”

　　“顾知秋，你在我面前能不能表现的淑女一点点！”左禹的声音逐渐变低，顾知秋竟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无奈。“第一，自然不是你。可是，本来该是你的。她改卷子时，改了你一道选择题。”

　　“… …”

　　“顾知秋，你输了。”

　　怎么可能，顾知秋想打电话给以姗。可是接通之后说什么？凌以姗，你是不是偷改了我一道选择题答案？还是凌以姗，你是不是抢了我的第一？

　　如果，不是这样呢。
　　自己的一个质问就会让这一段友情瓦解，她不能让自己和凌以姗两年的友情毁在左禹的一句话上。

　　如果，是呢。
　　如果左禹说的没错，顾知秋，你怎么面对可笑的，凄凉的自己？

　　左禹，你真是个混蛋。你毁了我心爱的羽绒服，又毁了唯一一段，被我认为是友情的友情。只为了你一个好玩的赌局。

　　我会认输，我当然认输，顾知秋不会耍赖。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场我以为会完胜的赌局，竟然输的如此惨烈。

　　这半年来，左禹一直都知道凌以姗的性格是有些争强好胜的。他并不会讨厌凌以姗，只是有些事好像应该告诉顾知秋这个傻瓜。

　　即使是她的凌厉，也总是显得太单纯。

　　他发短信给她。——顾知秋，你，会不会很难过。
　　知秋也回的很快。——和你没关系。别告诉她我知道。

　　顾知秋整个暑假都过的很不好。她没怎么和凌以姗联系过，凌以姗的兵长老爸好像带她去云南玩了。窝了一个暑假，她决定，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

　　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像烧破的陶瓷，已经出了窑，想重塑，没可能。

　　初三开学，凌以姗课间眉飞色舞的和顾知秋左禹说云南的石林和雪山，左禹听着，只露出一贯淡淡的笑，而顾知秋，连装笑也笑不出来。她瞧着以珊眉飞色舞的大眼睛，再也不觉得这是她的友情里，最美丽的东西。

　　她的初三只去顾着学习了，什么凌以姗左禹，她都不想。
　　老一辈常说，心乱长甲，心静长发，顾知秋的头发蓄的很快，几乎都要长到了凌以姗那么长。

　　她不知道自己选择逃避是不是对的，是不是会被左禹看不起。她的盛气凌人，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完全消失了。顾知秋装作不知道，尽量对凌以姗一如往昔。

　　那时顾知秋的逃避以姗的背叛，就像若干年后逃避左禹的追求。

　　逃避，是因为，还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