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仿若蓝色

3、娉婷袅娜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今日已是第七十九个日头，在与娉娉失散的日子里，于清崖的日子甚是难熬，在第七十九天里，他见着了戚九，似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更像是摄人心魄的罂粟。即是知道是罂粟便是好的，可他心中已有娉娉，是绝对不允许第二个人插足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面前清丽的女子令他心中起了波澜，但很快便平复了，快的连他自己也未察觉。
　　“在下名唤于清崖，敢问姑娘……”还未等到他问完话，她便迫不及待地答道：“戚九，我叫戚九。”

　　“七九？”于清崖疑惑道。

　　“我姓戚，排名第九，唤我阿九便可。”

　　“阿九。”于清崖略显苦涩，戚是国姓他岂会不知，罢了，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便是此刻的交集，却始终也无法再延续了吧，只一刻的心动，他却用了一辈子的狠来记住。到后来，于清崖想起那日，戚九身着火红的衣裳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抹红似是一把大火燃烧了彼此，那是谁的甘之如饴，又是谁的自甘堕落。戚九偏爱红色，在于她相识的未来日子里，他亦渐渐懂得。

　　她对他莫须有的倾心，换来他步步高升，失去自尊的他，即便遇见了娉娉，也无法回到从前。洞房花烛夜，他只说：“我并不爱你，阿九。”或许自己早已变心，只是可笑痴人不肯承认罢了。

　　望着他的背影，她微启如罂粟花般娇艳欲滴的红唇到：“我知道。”

　　一切，如她所想的，相敬如宾。

　　她便只在远处，望着，或是在近处看着相似的，便已满足。

　　“阿九，你可知道娉娉。”

　　阿九，闻言抬头，掩不住心中的感伤，得知他的即将到来，她满心欢喜的用了几个时辰打扮自己，见到戚鹤知时的第一句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我不知道。”娉娉是谁，与我何干，与你又有何干，戚九略显疑惑。

　　“那便好。”戚鹤知略显担心地看着她，虚情也好，假意也罢，她似乎有些倦了，不想去深究，随后，心情转好，揽着她的肩道：“阿九，陪我去赏赏前些日子刚刚进贡的水仙吧，父王必定也为你留了一盆。”

　　“嗯。”戚九的脸微微泛红，她已不记得在记忆里的哪一个时刻便是如此了，缘来是劫而非福。

　　“鹤知哥哥，你不是说带阿九去看水仙，怎么带我来到这种地方。”

　　“我带你见一个人。”

　　“谁？”见到娉娉的一瞬间，戚九终于记起娉娉是谁了，于清崖寸不离身的那幅画像，果真是妙笔生花，他带她来这里，究竟是有何用意。她对于清崖不上心，所以在这之前娉娉是谁与她何干，反而要谢谢娉娉给她带来了她想要的生活。可是，现在这个娉娉与戚鹤知惹上了关系，她便不得不理。

　　“果真是娉婷袅娜，娉娉姑娘。”

　　“戚九姑娘见笑了。”是了，便是这一抹轻笑才让于清崖魂牵梦绕的吧，真是有趣。娉娉，是否也让他着迷了呢。

　　“阿九，从芊女坞出来，你就像是有了心事一般。你放心，我不会让娉娉破坏你和清崖的夫妻感情的。”

　　“你知道。”戚九闻言抬头望向戚鹤知，月色撩人，戚九的眼神似水，如同清潭一般闪耀着粼粼波光。

　　“是啊，我什么都知道。”戚鹤知盯着那汪清泉，仿佛将戚九看透，若有所思地移开了目光。

　　我的今生连着我的来生，你的梦境连着我的今生来世。忘川河里我看透你的前世今生，你看透了什么，你最终连自己也看不透。

　　像是戚九一样，戚鹤知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便知道戚九那肮脏的爱。那是皇室的丑闻，戚鹤知的眼神渐渐深沉，深不见底的寒渊，冰冻了一切。阿九，那么，我便亲自来毁灭你吧。

　　“娉娉，你今日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戚王爷，不，鹤知，我可以这样唤你么，毕竟，算了，你可否陪娉娉喝完这杯酒。”

　　“乐意奉陪。”

　　娉娉喝的微醺，脸颊上染上的红晕映着月色，“鹤知，我愿意为你去死，教你一辈子都记着我。”娉娉笑着望着窗外，自嘲起来，“或许，你怎么可能会记着我，你的心，太冰冷了。”

　　“这是毒酒么。”戚鹤知望向了娉娉的酒杯，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她今夜的美，那人未赏到，她便凋谢了。

　　她一个人深深地望着他，她未曾问他为何不放过自己的妹妹，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激怒于清崖，那个向自己忏悔道歉的人。为什么要道歉，她娉娉何曾对他有过什么想象。他利用她的爱，她利用他的爱，好无趣的游戏。

　　“你既已知悉一切，为什么不愿意放下？”久瞳轻抚着花瓣问道。久瞳想要帮助戚九，可复又想想，当初又有谁来帮助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