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采妍妍》执和

59、墨城（十四）

　　“这是流水。”一边把茶送到之安手上，一边冲流水道，“接着说。”
　　流水躬身一拜，恭敬道：“见过夫人。”见之安颔首，才又说起陈致礼的案件。
　　“昨日黄昏时分陈致礼到东郊民巷，有人看见他神色颇为着急，而严老伯不知为何在半路上将他拦住，也不知说了什么，两人便争吵起来，而后陈致礼便走了。约莫一刻钟后严老伯的儿子严大志回家，恰好隔壁的王大婶前来借东西，两人一齐看见凶手正拿着绳子勒着严老伯的脖子，严大志当即冲了上去，凶手却不与他动手，顺势往窗外一跳，跳进了河中。回头再查看严老伯时，已经没救了。”
　　“严老伯的儿子去追凶手的时候，只有王大婶一人在严老伯身边？”之安问道。
　　“对，就是这位王大婶就是此案最重要的证人。当时两人皆没看见凶手的正脸，但她说凶案发生之前见过陈致礼与严老伯在街上争吵，又说行凶之人的衣着与陈致礼一模一样。她的供词，陈致礼因落水染上风寒，再加上严老伯的房间内发现的陈致礼的贴身玉佩，这一桩便算是铁案了。”
　　“玉佩？”
　　“咳，大约就是我从陈致礼身上扒下来扔给杀手的那一枚吧。”
　　之安朝洛骄扬投了个白眼，洛骄扬照单全收，而后不为所动道：“陈老太师余威仍在，此时敢在在陈家的地盘上指控陈致礼，这王大婶也太有胆识了一些。流水，可查过此人？”
　　“王大婶在墨城住了一辈子，与邻里相处甚好。可就在一个月前，她得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的消息，便同丈夫到晏城认亲，回来后并无异样。”
　　“行了，先到这里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陈老太师来做。”洛骄扬细心地跟之安解释道，“陈致礼是他的亲亲嫡孙，陈家未来的家主，即便是真的杀了人他也得救，否则陈家就真真要落败了。又有今日我前去作证，这位老太师该是有些信心了。”
　　之安点头，他又继续道：“流水，你今夜让牢里的人给陈致礼喂几颗还魂丹，陈家的人明里暗里都进不去，莫要让我们在外头给他洗清了冤屈，临了他却死在了牢里。”
　　“是。”
　　流水领命退下，之安仍一动不动地看着洛骄扬。
　　“怎么？”洛骄扬摸摸自己的下巴，打趣道，“莫不是今日才发现你家相公玉树临风？”
　　之安不为所动，直接问道：“流水一日之内就查到了这么多？”
　　洛骄扬笑着摇头，靠近之安道：“当然不是，陈家在我眼下许久了。”
　　“为什么？”
　　洛骄扬轻描淡写道：“我洛家与陈老太师可有解不开的私仇呀。”
　　之安不解，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救陈致礼？”
　　“救他，并不等于在帮陈家。再说，我得教陈老太师懂得，祸不及子孙。”
　　之安不能理解他的话，却不想再问下去，因为她知道，答案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洛骄扬握住之安的手，道：“你也知道，我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只是事已至此......”
　　之安回握住他的手，了然道：“咱们什么时候去见陈老太师。”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