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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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到秦悦今晚住在雅静家时，苏黎莫名的感到不安，洗漱之后自觉的睡在自家儿子的床上。
秦慕把时间算的刚刚好，房门刚合上，家门就打开了，将领带扯下，尽管在意料之中，但主人房敞开的门，让失落感将秦慕的心重重包围。
站在没有透出一丝光亮的紧闭房门前，秦慕举起的手始终没有敲下去，转身回去许久不曾空荡荡的房间。
周日的早晨没有秦悦的声音，让快早上才睡着的苏黎得以好好睡一觉。
秦慕也几乎一夜无眠，习惯却使得他准时的起床，轻轻的走近苏黎，眉头微皱，睫毛下是掩饰不了的黑眼圈，紧紧地抱着被子，这样熟睡却显示着不安的，秦慕不可抑制的心疼。
然而床头的柜子上那颗粉色珍珠在遮光窗帘包围的房间里依然不甘寂寞的发出微弱而温润的光芒，只是这温润的光芒却深深的刺痛了床边人的眼睛。
苏黎洗澡时才发现脖子上戴着这条程子嘉花了三十万拍回的项链，想必在车上睡着的时候他为自己戴上的，整个晚上望着珍珠，程子嘉的那几句话将苏黎的脑子塞得满满的，秦慕和周悠的身影更是挥之不去。
苏黎起床的时候已经过来午饭时间了，草草刷了牙洗个脸，揉着脖子正准备去厨房看看呆会有什么可以吃的，脚步因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秦慕停了下来。
他似乎没有感觉到苏黎的动静，只是认真的看着报纸，本来不知所措的苏黎也平静了下来。
“吃过饭了吗？”
秦慕这才抬头，摇了摇头。
“那等我一会，我们出去吃吧。”也该好好谈谈了……
“好。”
依然是附近柳妈家的私房菜。
先是被柳妈教训了一顿“怎么过了吃饭时间才来”，再加上“怎么不把儿子一起带来”之后，苏黎放心的让柳妈帮他们决定菜色，柳妈刚离开苏黎他们坐的位置，过了午市时间因而很安静的餐厅，显得更加安静。
果然，秦慕一如既往的，被动的等候苏黎的发落。
一如既往的顺从苏黎要离开的决定，不说话，更别提挽留。
苏黎扯出一丝苦笑，但愿这次不是那个“一如既往”吧。
柳妈的速度很快，桌面上摆满了让人食欲大增的家常菜，为了避免空着肚子不欢而散的结果，苏黎默默的开始夹菜吃饭，要说的话全放在饭后作点心用。
菜的品质固然重要，但吃饭的对象却比这更影响人的食欲，如果一起用餐的人食不知味，自己也会莫名的被影响。
苏黎放下筷子，定定的望着秦慕……
苏黎你真的是毫无长进啊……
苏黎望着无论事实如何依然独自刺眼夺目的阳光，过了这么多年，再次逼自己站在当年一样的处境。
只是现在，苏黎并没有哭，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手，继续走。
秦慕依然像当年那样，在窗边默默的目送苏黎的背影。
她说，我们这样生活真的有比较好吗，儿子很懂事，我们谁都不需要拿他来说事，改名字是我最大的退步，如果你还念着一些旧情就请不要和我争抚养权的问题……
我会尽快离开……
女人常说喜欢内敛的男人，内敛的男人却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承受的，他不是不爱你，而天性多疑又喜欢甜腻的女人注定是要失去他的。
秦慕再次不敢回家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桌上的相框，是秦悦生日那天在游乐园拍的相片，唯一的一张一家三口，这张相片还是秦悦偷偷塞给自己的。
“要好好照顾苏黎。”
“当然。”
秦悦的语气十分坚定，但脸上充满了又欲言又止。
“以后也还是会接你放学带你出去玩的。”
“嗯！”得到爸爸的允诺才露出笑容转身跑回家。
秦悦甚至没有过问父母之间的事情，没有哭闹，顺从的接受了父母的决定，舍不得父亲，但也绝对不离开母亲。
脑海里的一幕一幕都让秦慕心疼不已，尽管相处的时间不多，到底的是骨肉至亲，那是怎么也无法割舍的。
到底，还是没有挽留。
“雅静妈咪，你来我们家住几天好不好。”
“怎么啦？你爹出差了？”
“我们搬出来了，苏黎这两天好奇怪啊，也没上班，你快来。”
“怎么回事？”雅静一听立马推开身后的夏季，拿着手机就开始穿衣服。
正好在夏季的家，里苏黎住的公寓只有几分钟路程，雅静的速度吓到了开门的秦悦。
“哇，雅静妈咪的长翅膀的吗？”
“刚好在附近，你家苏黎呢？”
秦悦指了指房间后自觉的让开路。
林雅静推开虚掩的门，眼前的苏黎趴在窗台上望着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天空，眼睛里苍茫没有焦距。
“我又输了。”
“我以为我们还能有将来，只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得同样的结果，甚至更加惨淡，前段时间真的很开心，那是我大学时的梦想。”
“原来都只是因为我是他孩子的妈妈，我不愿意用秦悦绑着他，再说我儿子有什么错，他本就不应该夹在我们中间……”
雅静盘腿坐在苏黎旁边，静静的听着，虽然能听到她主动开口，而且作为一个旁观者，并没有觉得事情真的这么坏，但也明白现在说什么苏黎都听不进去的。
“小夏子说你这两天都窝在家里怎么回事啊？”
苏黎转身将桌上的项链拿过来递给雅静。
雅静有点莫名其妙，但从小看惯了珠宝首饰的还是有被小小的惊艳到，“这是D家的新系列，才刚推出不久，怎么？”
“那晚程子嘉拍下来的。”
“苏小姐你身价涨不少啊，怎么，他表白了？”
“嗯。”
刚雅静只是想调戏调戏苏黎，没想到程子嘉真的表白，这下子雅静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雅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知道你儿子都五岁了吗？”
“应该不知道。”
“那……”
“雅静，我想试试看。”苏黎的眼睛里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想让他见见秦悦。”
“不后悔？”
“嗯。”
雅静笑着拉过苏黎，给了她一个拥抱，这或许比话语来的实际。
“对了你最近和夏季怎么样？”
说完了自己的心声，苏黎显然有生气多了，仔细想想雅静的事，顺便就八卦了起来。
问题来到自己身上时，雅静突然沉默了，欲言又止难得出现在她一向豪爽又欢快的脸上。
“怎么了？”
“苏黎，你怀孕的时候，是怎样的？”
苏黎的目光移向下意识摸着自己肚子的雅静，会心的笑了，“每个人都会不一样的，明天陪你去医院检查？”
“嗯。”
一大早把秦悦送到幼儿园两人就往医院跑，路程中还不忘将李老师的脸当做谈资，想必她脑子里一定充满了“二女和平共事一夫”这几个字了吧，毕竟两个都是秦悦热情的喊妈妈的对象，而父亲只有一个……
私立医院并不是太多人，很快雅静就拿着号进妇科检查。
检查结果，怀孕八周。
“恭喜啊，要当妈妈了。”
“我应该不算高龄产妇吧。”雅静喜忧参半，“而且夏季还不知道。”
“怎么会，好好养着生个可爱的小宝给我们家秦悦作伴，再说了夏季还能不让你生？”
“因为他每次都有做措施，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来的是不是时候。”
苏黎见雅静幽怨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夏季何许人啊，雅静的孩子说不定还是被他算计才怀上的，果然旁观者清啊。
雅静不懂苏黎的笑点在哪里，只是心情更郁闷了就是真的。
“好啦好啦，回去吧，我给你做好吃的补补，夏季那边船到桥头自然直啦。”虽然苏黎偏执的觉得夏季一定已经知道雅静怀孕这件事了。
中午的菜单理所当然的是营养餐，暖色调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减肥的新菜单，毕竟都是些年轻的女子，哪里知道孕妇要吃些什么。
用餐时收到了程子嘉的信息，是约自己吃饭的，也难怪，等了三天已经很不错了。
“我儿子晚上就拜托你了哦。”苏黎的笑容明显的带着不怀好意，“听说童子口很准的，说不定今晚就知道你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我儿子的新娘了。”
“得了吧你，约好你的会去。”
“遵命。”
为了搭配项链，苏黎特意穿上了素雅的白色裙装，虽说上班几个月渐渐习惯了套装、连衣裙，但仍然不能很好的驾驭高跟鞋，幸好一路上真的走路的时间很少。
餐厅是躲在市内不起眼的角落，给人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程子嘉十分偏好注重为客人提供舒心而隐秘的餐厅，行事作风也算得上低调，自己这么个随意起来不是人的人他究竟是看上了哪一点，苏黎默默的想。
“绯樱很适合你。”
“嗯？”
“绯樱是项链的名字，及不上泪妆的惊艳，但温润的色泽也很是让人爱不释手。”
明白程子嘉话中有话，苏黎一时不知道接什么，眼神微闪，笑容都有点僵硬了。
“苏黎，我那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嗯。”苏黎深呼一口气，“我明白你的认真，只是因为有点突然让我措手不及，关于我的事，或许你知道了会重新考虑是否收回绯樱以及，你的话。”
“前些年我一直在国外，一个人在异地拼搏，遇见了许多人，但从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给我非你不可的感觉。”
“……”
“或许你不相信吧，在大学时代我最庆幸的是成为你们班的助理班主任，而最后悔的是没在你将心遗失在秦慕那里之前把你留在我身边。”程子嘉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回国之后和你相处的日子，才让我明白到我从来没有忘过你。”
“可是我，我已经有个五岁的儿子了。”苏黎出于震惊之中机械的说着。
“我知道，但我坚持。”
“你知道？”
“关馨告诉我了，也知道就是那天走秀的男童。”
苏黎来之前都做好了将绯樱留下的准备了，没想到程子嘉对自己执念到如此地步，苏黎的脑子已经宣布无法处理这项业务而进入当机状态了。
苏黎握着小叉子的右手上，覆上了白皙修长的手，呆愣的低头，和秦慕一样，骨节分明，十分好看，当然，一般的男人不会喜欢这种女人手，但是苏黎却对手指有着怪异的执念。
得知苏黎搬家了，程子嘉明白这是机会，等了十年，终于有机会握紧她的手，这次绝对不放开。
绝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