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曲线救国and另辟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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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办啊，和我们的Rookie General。”
新井端着餐盘坐下，拿了毛巾去擦手上的水便听到这么一句。
新井没有抬眼，“绰号？好土。”——好友扯了下嘴角，“哈，我想还没人叫呢。”赤内紧随着新井放下餐盘。他敛着眉眼用被阳光灼得通红的手臂端起碗，沉默得像块黑沉厚重的石头。
“所以怎样。”好友问。
“什么怎样。”新井简短说：“没什么好与不好。”
“一年级太有风格，做前辈的很吃力吧？”
“是有点。”新井点头。但显然没有太过。他在心里补充。
得知小组成员时难免生出好友此时的顾虑。然而毕竟在桐皇这么一个队伍。——正因为在这样的队伍。相性好与不好直爽地在性格阶段便决定下来，更罔论临时组队，他从开始就没指望磨合能迅速到哪去。
“还是那么冷静啊你。”
新井浇酱油在玉子烧上。待棕色的汁液顺着金黄的小方块流进盘子后停下。边说边用筷子将玉子分为均匀的两半。
“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前段时间的统计，清水的助攻率底归低，原因为何你也清楚。那套团队打法，在和阳泉的练习赛登场前任何人都以为他是单打独斗的SF式人物。”
“比赛归比赛。”好友不带恶意地笑道：“事实你们当之无愧的拿了倒一。”
新井没有接口。好友还想说什么，赤内便隔着新井探来手臂。“唔，怎么赤……呜哇！！”被狠狠捏了后颈，少年用了全力才没让自己发出把全食堂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的惨叫。
赤内脸色如常地收力，铁钳般地手指便扣得对方哭唧唧的连连求饶。
新井，“之前的话题。开学初私下就有人说清水是青峰第二，球风蛮像，但现在依旧这么评价对他未免偏颇。”
“喂……让赤内放手啊先……！超痛的不要当没看见！”
“原因三个人都有。方方面面。”
新井夹了玉子烧放进嘴里，简单明了地终结了话题。
他本就没有在谈话中投入太多心思。闭上嘴，重新回到自己的思路也如呼吸般理所。失误在何处，不足在哪里。他想，总不能靠和什么人谈话解决。
“——新井前辈。”
略沙哑的少年声音。新井胳膊仍搭在桌上，闻言朝右后方侧了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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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去？”
同长桌配套的椅子被拉开，在瓷砖间发出刺耳的一声。
今吉翔一挨着勇气坐下。民宿的餐厅在吃饭以外的时间皆许诺给他们当做公共休息室使用。窗户大开着，几乎不掺有人造霓虹的夜色夹杂海的潮气，静默地趴伏在光线边缘。
混血少年简单地‘唔’了声，将右脚鞋带系好后又伸出左脚。期间今吉没再说话，他起身，过了片刻传来老旧电子产品信号不良的沙沙声。
勇气抬头去看。今吉在餐厅角落的老电视顶上拍了两下，雪花屏幕闪了会儿，变成说着地方口音的年轻播报员。
【横滨市将发布高温预警。关东地区气温普遍……】
“还是很难找到头绪吧？和新井赤内他们。所以，在这儿躲着？”
今吉重新坐了回来，慢悠悠的笃定口吻让勇气不爽地皱了下鼻子。“约下的时间还没到，……总之出去，三个人好好打场球，边打边想。”
思考着什么似地几秒，今吉一动不动地望着天气预报员板刻的脸。
“还真是没有变啊，勇气你。”
不知从何而来，轻飘飘难以抓住话尾的感慨。勇气皱着眉想要怎么从自己的上句接出来，今吉接着用轻浮混合微妙沉寂感的语调续道。
“只要相互不影响就万事大吉。当时那样想所以没有细问呢。——‘边打边想’，实际这样做了之后，你对青峰那家伙是真的抓到了什么头绪还是怎样。”
当然抓到了。勇气张了张嘴又谨慎地顿下。
他觉得今吉是清楚答案的。他和青峰，小冲突几乎未断，习以为常到当做交流方式看待。私下偶尔打球，默契地避开篮球态度之类的话题也能心平气和地聊下去。
抓到了头绪。大概。可是这个头绪具体指什么呢？
他那天本来就不是为了深入的求证什么而去的街篮场。不是为了和那家伙成为什么朋友。完全没想过能搭档。聊天之类的更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必要。
要说的话就只有
“不喜欢篮球的家伙才不会笑得那么开心。……的推论。那家伙是奇奇怪怪的异次元生物。不练习也不退步星星人。”
——之类堆积起来全是有感而发的胡言乱语。
勇气不耐烦地偏了下头。“……但也有明白的事。”
缓慢地将情绪从嗓子推入食道般，混血少年顿住几秒。他理清思路，尔后努力措词道：“强大到可以无视所有人感受的篮球非常……稍微有那么一点帅气。一瞬觉得只有那家伙有那样的资格。那种超级……有一微米帅气的家伙，能从近处去看的话，好像也没有糟得过分。”
今吉翔一安静的听完，比往常更表面化地笑出了声。
百用不腻的犬科比喻。分明被嗅的对象不是他，连时间都相隔很久。
那已然完成的场景却随着后辈柔软的话音回到此刻的场所。——今吉面色不变，另手指腹按了掌心，顺着纹理一寸寸细细摩擦过去。大概很难缓解什么。想象中被犬类用湿漉漉的鼻子试探，从而浅浅泛起在掌心的痒意只在他重新提起话题后才稍微褪去。
“还真是野生的活法啊。”今吉客观的评价。
首先在今吉公式化地笑起来时若有所感的皱了眉头。目光上下打量了下从哪里看都与平时无异的前辈，勇气慢半拍反应过来似的道：“所以，边打边想不是很有用的意思喽？”
“看你自己。”今吉模棱两可的回答：“嘛，根据使用的人不同有奇效也说不定呢。”
“……如果是今吉前辈的话。”
“没什么可苦恼的呢，是我的情况。作为后辈的那两个人我自然是了解的。”
话题大概是被聊死了。勇气连叹气的力气都懒得再拿出来，他抱起脚边的篮球站起身。
从开始就该知道的。毕竟没有陷入快要淹没脖颈的困难，找这个人商量被开玩笑的几率要远大于得到什么意见。
继续说下去，也无非得到些‘专注于清水勇气的方式就行’之类，似是而非的话。
“早点回来哦。”
少年下垂的小臂和侧腰夹着篮球，闻言应下似的胡乱向后摆了摆手。
约好的地方是离民宿步行5分钟的街头篮球场。勇气挨个询问过后勤组，据说篮球场靠近供应矿泉水的商家，小区旁，稍微晚点应该没人在用。——当然，最好是能去沙滩练习。也是这点被最先排除。他们谁都不想大半夜的再跑上好几公里。
勇气是第一个到的。高高宽宽的铁丝网，好像从相当远的地方延伸过来围着方正的球场。门掩着。夜色下哪里都泛着金属色。少年推开门。内里自然谁都没有，安静的仅有遥远公路上偶尔传来的鸣笛。
勇气踏入。塑胶地面。篮球鞋踩上去有明显不同于沙滩的美好触感。
他边思考边拍了两下球。
首先是问题出来哪里。很复杂，和每个失误一一衔接起来需要非常多的时间。球第三次弹回后被单手扣住。混血少年微微压低下盘，目光指向篮筐。
勇气开始冲刺。第一个对手站在中线圈。PG，动作灵活，有C在后策应。
总之说的是，那两个二年级前辈能力不差。勇气在踩线的瞬间急停。左右倒手，脚腕一拧右切过人！——新井的传球平稳又老道，八成是。他是左撇子所以更多走左路，他们之间彼此送球时不时会错失角度。
突入三分圈。有SF追上，脚步快，从右后方断球。
想法确定的下一秒，假想对手如约而动。他最近感受过的最有压迫力的对手是火神大我。后方气势陡然拔高。鲜明的赤红色似火焰似山岳，一瞬牢牢压下勇气射篮的起手。
混血少年脚下快速变招。
赤内的篮球相对新井好懂，但也有难明白的地方。——赤内身材高大在三人推进中更应该放在内线。然而时间有限，每球最多送到三分圈。思路就此很难推进。赤内无口归无口，顺手的接球与得意技巧，这些才是他该去寻找的突破点。
球不断击打着地面。
勇气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安然地停下。微微喘气，汗润湿鬓角一滴滴往下。
“一年级的，有精神也要适可而止。”
勇气偏头去看。新井和赤内大概已经来了一会儿，背包并排放在场边儿的长凳上。新井声调显高，抱臂平和地望过来：“体能训练的晚上就别蹦蹦跳跳的。——所以，商量办法，不是叫我们来打球的吧。”
本来是。但今吉不作任何结论的否定意思让他不可抑止地动摇起来。小跑到二人面前，勇气想了想，还是谨慎道：“想知道新井前辈和赤内前辈看法。”
新井点头。“没去问问主将？”
问了。还听了一堆有的没的。大致读懂勇气微妙皱成一团的表情，新井深有所感地说了句“我明白了。”
“——那么，就先听我的意见。”
新井双手抬高，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后轻快笑道：“来聊天吧，健太，清水。”
……
勇气眼神死。“one on two？抽不一样签的先攻。”
“……给我相信一下前辈的智慧啊。”
民宿没有门禁，通宵都有穿着和式制服的人坐在点了纸灯笼的柜台里。教练每晚10点准时查房。为了节省开支和管理方便，男生统一住在拆去中间隔断门的大广间。纵数8个榻榻米大小的和室，被褥和被褥间只能空出一掌的空隙。
临近查房勇气三人才匆匆回来。小ACE冲过澡，换上干净的短袖。他睡最里面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越过几个已经打起呼噜的人，挨在自己旁边的主将还没睡，盘腿坐在铺上看调成静音的视频。
“有什么收获？”见他回来，今吉低声招呼。
“新井前辈爱吃蛋包饭。赤内前辈穿42号鞋，耐克，我也喜欢。”
不管挑起眉毛的主将，勇气蹲下将自己的铺盖利索一卷，抬眼郑重说：“新井前辈接任何方向的低手传球都很顺手。赤内前辈单档超强。——总之，还有好多好多想要说的事情，今天就请前辈和若松前辈睡吧。”
……大概有哪里和想象的不一样。
片刻后若松一脸不爽的抱着被子过来，打过招呼，躺下不到一秒嘹亮的呼噜就灌了今吉一耳朵。
隐约听到声嗤笑。今吉无表情地扭头。另侧的诹佐翻了个身，扯着被子盖住脑袋。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曲线救国and另辟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