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分手的场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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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里是清水勇气。”
“我说你啊……”男人无奈的声音缓缓流入耳中，隐约带来电流细小的微颤。褪去少年时的青涩，今吉翔一磁性的嗓音愈发低沉，随着关西腔尾音一挑
——隔着手机，清水勇气只觉运动后滚烫的脸愈发燥热起来。
“咳，”掩盖性的咳嗽一声，少年伸手摸摸鼻尖，“一直躺在病房里都要发霉了。”
“你现在在哪？”
“二町目的街头篮球场。”
“等我。”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钥匙清脆的金属音，清水勇气只要微微闭眼就能想像到今吉翔一撇着眉毛的样子。坐在堆满法律文书和论文的书桌前，二十岁出头的男人一手拿起车钥匙、一边满桌找笔帽的场景。
勇气勾唇笑道，“我现在就回去。”
清脆的金属碰撞音短暂地一顿。
“现在就回去。旦那，我保证。”
微哑的电波、手机那头沉默了好大一会。
半响，叹息似地，今吉声线微沉。
“抱歉呐……”
再过一个月吧……再熬过不算漫长的时间，就读于东大法律系的今吉翔一就能脱下轮轮转转十几年的校服，作为社会人开始生活。
在同级生留恋于大学生活的时刻，今吉选择投入司法考试。为此压缩的睡眠时间倒不足惜，唯有远在北海道的恋人回到东京却尚未相见让人坐立不安。
清水勇气是三天前回来的，作为北海道大学篮球队的主力之一迎战冬季杯。
回来的路上出了点小事故，勇气右腿挫伤，不得不留院观察。今吉自然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在医院呆了一夜，直到被清水朵尼娅劝回家休息。
幸好之后就接到了勇气的电话，伤不重，能赶上比赛——清朗中略带磁性的少年音是掩盖不住的雀跃，至此今吉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只要他没事就好，不管分离多久，总会有一天他们会长久的生活在一起。
——留给即将成为青年的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篮球场外的天空被枯枝分割，天空辽远旷达、一碧如洗，不同于北海道白雪皑皑的冬季，东京挥之不去的繁忙感即使是如此冬日也未消弭半分，浸透着久别的怀念。
“旦那——”清水勇气弯腰捡起脚边的篮球，软化的神色下，蓝眸格外温暖。
“考试，绝对要通过啊。”
耳边传来男人的轻笑。“那要和冬季杯的胜利一起呢。”
稍显昏暗的宿舍，屏保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指腹轻轻拂过法典晦涩的文字，今吉翔一坐了一会，轻声嘶了下闭上因睡眠不足而酸涩的眼睛。
耳边始终回荡着什么。
抬手按住太阳穴，钝痛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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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周末有时间吗？”
“抱歉旦那，球队周末要训练。”
“一会我去医院，想吃什么？”
“……腿，已经不会痛了。”
“伯母的咖啡店，需要帮忙吗？”
“没事啦，旦那请安心复习吧。”
……
……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
……
“稍微有点想见你呢。”
“抱歉……”
相见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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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闹钟响的轰轰烈烈，今吉睡眼朦胧的在床头摸索一阵，结束了那恼人的动静。
伴随着寂静袭来的，是沉重的、涌动着的压抑。
稍微……有点逞强了啊
——这样想着，今吉抬手覆上酸涩的眼睛，短短三个小时的睡眠完全不能消弭疲劳，最近甚至会间或出现耳鸣。
躺了一会，待疼耳鸣疏解，他撑起身看向挂在床头的日历。
代表今天的日期在日历被红笔圈了几次，映衬在空荡荡的背景上，尤为扎眼。
冬季杯首日
北海道大学vs东京大学
“哟，今吉~”
听到声音，室友叼着牙刷从卫生间溜达过来。“起这么早，去看比赛啊？”
“啊，冬天早起真难受呢。”
“熬夜学习的人可没资格说这话……”室友瞪着死鱼眼瞥过头，视线在今吉的书桌上微的一滞，继而落在压在胶板下的某张照片上。
那是一张合影。
右边的少年呲牙笑着，阳光倾泻而下，鲜活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动起来；少年的肩上搭着今吉的手，今吉微微躬身，温和眯起的笑容亦会在阳光下愈加深刻。
“呐，今吉——”
室友迟疑的隔空点了点照片，“你朋友……长得超级像北海道大的小个子主力诶。”
“名字是清水勇气~”
“还真是？！”
“嘛，高中的时候一直在一起呢。”
带上眼镜，眼前模糊不清的色块随之拼接成完整的图像；
回答了舍友的几个追问，在对方感慨你们的关系真好啊——的时候……持续不断的耳鸣兀地消失了。
今吉托腮轻笑。
“因为——”
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高中刚开始交往时清水勇气稍微靠近就会双耳泛红的模样，纯情至此、在被调侃两人总是在一起关系真好时混血少年紧张到脊背紧绷，慌乱的眼飞快地移向自己又飞速移开，结巴着、用稍显骄傲的语气说
——我们……是恋人啊
清水勇气式的直拳，登时震茫了包括今吉翔一在内的所有人。
……虽然受惊吓的理由不同，但那句话不轻不重地撞进了今吉的痒处，在早已软化的部位荡起一片涟漪。只是一句话，就好像传达了所以想要传达的东西。
他微笑，笑容里带着温和的暧昧。
“——我们是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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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后才发现外面正在下雪，寒流无孔不入，拂过雄伟的东京铁桥，肆意在的每一条街道，甚至于在连呼吸都显得颇为艰难的新干线上，依旧有凉意渗人衣领。
但天气并未影响人们对篮球的热情。
比赛开始前十分钟，偌大的东京体育馆早已座无虚席，喧嚷的气氛让今吉睡眠不足的头愈发疼起来，尤其是某位阔别已久的大嗓门远远喊了声今吉前辈，并行动力超强的和自己旁边的中年人换了位置，一屁股坐到自己旁边。
“一如既往的音量超标啊，若松。”
“一开始就是这句话？！”
“嘛，好久不见。”
“……稍微有点诚意啊。”
完全没有反抗意思的若松斜眼吐槽回去，视线在今吉发青的眼眶下顿了顿，转过头，语调平稳的说：“毕业生再忙也要适可而止啊。”
“哦？形象很糟糕吗？”
“这种事等会自己去问问看勇气啦！”
令人怀念的谈话一直持续到选手入场，面对面走来的两支队伍一对上视线立刻火花四溅。以赤司征十郎为首的东京大学、以青峰大辉为首的北海道大学，两只队伍中还有不少高中时代的旧面孔，不管怎么说——同位夺冠热门，首战碰面绝对是死战一场。
只是……
若松孝辅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扫遍全场。
“勇气……没有出场？！”
球队命悬一线，却哪里都不见北海道大学主力的影子。
若松的话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今吉眼前短暂的一花，随之，头疼愈演愈烈。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番外】分手的场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