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詩鈐

63、第一五章 喊冤

　　宋莲生回伍锦房中取了件斗篷穿上，翻起帽子，出门，上了之前备好的马车，略见天光时到了家。
　　进屋后让人烧水，洗干净，天也亮了。
　　那辆马车载着半夜就在车上的伍锦，在午饭前回到客何之，同一件连帽斗篷，这是后话。
　　宋莲生洗完澡出来，唐槊连着清粥小菜在外间等她。
　　「一夜没回来，上哪儿去了？」
　　「客何之。明知故问。」
　　「不守妇道。」
　　「啊。」
　　「啊什么啊。快说，干什么去了？」
　　「何苦要我再说一次。你没给那些听墙根的钱吗？宝应池，你去。」
　　「我？凭什么是我。」
　　「唐家的冤你不去叫谁去。」
　　「亏你说得好听。让我看戏。」
　　「公子备了那么久的家伙要用了，清点清点谁欠了你唐家人情，谁又收了你唐家好处，谁又挡了你的路，五个也好、十个也罢，总之机会难得。」
　　「什么家伙？」唐槊心中仍不免一惊，虽然戏谑说话。
　　「我才你呀就该大声喊冤，让他们翻案重查，借门道上朝，攀龙附凤，飞上枝头，这是最最精省的路。」宋莲生边喝着粥边说话，一碗见底，咧嘴一笑。
　　「小家伙，来来来，让爷看看，你这脑瓜是怎么长的。」
　　宋莲生很配合，搭头笑脸送过去，紧接着一个喷嚏往外冲，急忙别过脸去。揉揉鼻子。早上踏着夜露出来的，寒气重，怕是要着凉的。
　　「你那么确定会应约？」
　　「原先一半一半。昨晚觉得有一没半。因为护短。」
　　「你呢？可护短？」
　　「无短可护。」
　　唐槊看着那白净的脸，神色冷漠却有种天真。
　　「公子吃完了？」宋莲生喝下最后一口粥，问了一句。
　　唐槊让人进来收走碗筷。
　　「我去补个觉。困了。」
　　「我陪你。」
　　「又说笑。您可没有这么空闲。」她打了个哈欠，自顾自上床盖被睡去。
　　他那个说手头确实准备了一大堆东西，这几年应酬交际也是为了回朝，第一步罢了，苦于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宋莲生扯开这道口子。他看着趴在床上的宋莲生，仍旧和以前一样，唯有看着，才觉安妥。
　　一顿饭下来，不熟也熟。他唐公子从来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摸到舒瑜琦的脾气，火候拿捏得稳准。舒瑜琦口风上没有松动，却也退了一步，由着唐槊斟酒，末了，回斟了一杯，这是松动。唐槊一顿饭吃得舒坦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