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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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我问秦时怎么突然想调回国内了？
他说被公司派回祖国是按外服人员工资标准，比在日本工作工资还高，为什么不在自家工作？
我被他的爱国精神给森森感动了，抖着手切牛排，我说：“师傅啊，我谨代表祖国人民欢迎您荣归故里。你们应该还有额外补贴的吧。”
他不动声色喝了口红酒：“你就从来没想过在日本留着么？”
我会告诉他我其实从来都没想过要去日本么？当年会去竞争交换生名额全然是因为想躲开某个人，现在想想真是矫情的慌。不过，我对日本这一年倒是一点不后悔，可谓开盖有惊喜，惊喜享不停。
我嘿嘿笑：“你不觉得我回来当老师挺好的么？”
他点点头：“女孩子当老师确实安稳。”
我狠狠切了块牛排：“安稳个毛？在学校天天被学生调戏。”
他先了一愣，复又笑开来：“看不出来你这么猥琐的人还能被人调戏。”
我刀叉一停，幽幽抬起头来：“师傅，我手上有刀。”
他被红酒呛了一口。
我想起那日KTV老大他们说的：“师傅，听说你还没女朋友啊。”
他淡然的应了我一声：“还没来得及找。”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东西我已经没机会了，至少能转给翁琪琪，我顿时贼心四起：“我那个闺蜜你还记得不？学法学的。”
他努力想了想：“不太有印象了。”
我摆摆手：“没事没事，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她很好相处的。”
他总算看出了我的意图，拿着红酒的手停了：“自己的事儿都管不好倒是操心起别人来了。”
我被秦时教训了。
我不说话了自己切牛排喝红酒，于是秦时反过来问我了：“你自己有着落了么？”
我故作深沉的看了一眼窗外：“我想，我的红线可能是被月老拿去织秋裤了。”
华灯初上，深黑的夜色中裹着朦胧的光，我和秦时在一家分外有格调的西餐厅吃牛排喝红酒，此情此景，让我想起我和周知过得第一个圣诞，当然，也是最后一个。
“师傅，你觉得怎样才能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喜欢你？”等我意识到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哑了哑，灌了三口红酒，有些酸涩的滋味儿。
一定是酒的问题。
“唐先生跟你表白了？”他似笑非笑，我心里一惊。
“不不不，这跟唐景辰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顿了顿，搜寻了下我身边的男性同志，“我是说我办公室里的一个同事，近段时间跟我说话总是有些暧昧，但他看上去就是完全不可能喜欢我的那种人。”
“凡事都有可能。”他丢给我个俗套的不行的话，“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我：“说不清楚，挺奇怪一人，有的时候看着挺正经的，有的时候诡异的很，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嘴特欠。”
他：“看起来你怨气不小。”
我：“你要是被莫名其妙的人表白了你会心平气和么？”
他：“那要看是什么人了。”
我：“看来你很有经验嘛。”
他：“小有感慨。”
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什么怎么办？”
我：“我们办公室那个同事啊，我该怎么跟他相处？”
他：“你喜欢他么？”
我：“......”
他：“看来是有点喜欢。”
我：“我只是被他那些话给影响了一点，过段时间会好的，我觉得我们生活背景性格什么的完全不在一个频率，我不太可能跟他走到一起。”
他：“你要真想知道，干脆就挑明了问吧。”
我：“切，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能问还来问你干啥？”
他：“你们这种小女生成天不敢这不敢那的，那就自己纠结去吧。”
我：“......”
我被秦时嫌弃了，但是我这是一箭双雕你们造么？既可以请教他又可以试探他，当年毕业时有个问题一直盘踞在我脑海。
秦时是不是喜欢我？
今天我搞清楚了，我在秦时眼里依然就是个猥琐的小女生，黑历史数都数不完，虽然他是我的入江直树，我却不是她的相原琴子，我们本就不是一对CP，他可能只是觉得我猥琐的比较有特色，所以把我列为观察对象了吧。
或许，唐景辰也是这种心思。
抱歉，或许我这个故事就是个无CP的猥琐小屁民生活杂记，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看《我可能不会爱你》得了严重的男闺蜜后遗症，那时给沈嘉伦打电话，问过他，我说：“你说我俩如果是一对CP的话会怎样？”
他沉寂了三秒，回了我四个字：“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我跟唐景辰相遇以来的了两个月左右的生活也就配这四个字：太可笑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秦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确定刚我们对视的一瞬间，他眼里划过了一丝什么有趣的神采。
我说：“俺吃饱了。”
他颇为欣慰。
我说：“我们去外滩走走吧，顺便吹会儿风，等会儿去吃麻辣烫。”
他脸上表情有点僵：“行......”
结果，我晚上麻辣烫吃到吐。
我蹲在路边的时候就在后悔，妈的秦时又得到了我的一个黑历史，真是太亏了，秦时从药店给我买了药，我直接就着矿泉水咽了两粒，眼睛有些酸，刚才吐得眼睛疼。
秦时一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看着我。
我瘪瘪嘴：“师傅，我是不是又给你造成心理阴影了。”
他叹了口气：“你吐得姿势比以前淑女多了，我挺欣慰的。”
我：“......”
他：“胃不好就别乱吃东西。”
我：“恩。”
他：“就算胃再好，也不能一次吃这么多。”
我：“恩。”
他：“你平时都是这么胡搞的？”
我：“恩。”
他：“哎，我不在你怎么办？”
我：“......我这不是给你接风洗尘么？”
他：“你这是在勾起我当年痛苦回忆。”
当年有一次我在拉面店吃了超大碗的拉面，回来又解决了一盒便当，最后喝啤酒的时候吐了，吐了秦时一身。
我：“对......对不起。”
他：“你还是别说了。”
我：“......”
秦时这次在国内待了两个星期，十二月十四号的飞机又回了日本，他叫我不用去送他了，反正年后就会正式回国。
我跟他一共出去晃荡了三次，除了第一次吐了以外，后面两次都是正常的，甚至比平时都正常，最后一次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去日本呆两天，我说学校要期末了，忙得很，就不去了，他听了也没说什么，就跟我说以前学校旁边那家拉面店的那对夫妻很想念我。
是啊，在他们家打了大半年工，吃了大半年他们的拉面，不是大碗就是超大碗，能不记得我么？
我跟秦时说，有机会我会回去看看的。
唐景辰最近似乎是消失了，连着几个星期，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只有陈姐会在周四打电话问我想吃什么，我照例去他家，只不过，从来没见过他，陈姐说他最近不是在公司就是出差了，晚上都很少回来，我也没多问，倒是洛洛张着圆溜溜的眼睛问我：“遥遥姐姐，你是不是也很想叔叔？”
我往往说：“姐姐更想洛洛。”
我想，唐景辰应该是在忙收购的事，翁琪琪据说分到了边角料工作，我看她仍然隔三差五的熬夜，没过两天脸上就长了颗痘痘，在卫生间嚎的人神共愤。
我的日子也过得平淡，平安夜那天，翁琪琪说公司要加班，我只得在墙角暗自神伤，课堂上学生们送了我个苹果，上面还映着图案，我放在办公室当摆设，朱老师的男朋友送了一大束花过来，朱老师嘴上说着圣诞节送什么花，手上动作却快得很，已经准备好花瓶了，周主任过来串了个门，用日式英语祝我们圣诞快乐，末了叮嘱，上课还是要保持平常心态。
进入一月，天气已经冷到了一个下限，我不得不把头发披下来加强脖子保温，厚厚的大围巾遮住半张脸，所以我每天到教室的第一任务就是解围巾，但协调能力不好，经常把自己绕回去，于是我又多了项给他们调戏的梗。
我容易么我！
比如说今天。
今天是划重点的重要日子。
我说：“同学们实在对不起，张老师说了，这次不划重点。”
班里安静了两秒，瞬间暴动，我想把围巾再围回去，大喊一声“别打脸”就地蹲下。
但是他们暴动后还是安静下来：“沐老师，一点都不能透露？”
我叹了口气，看到他们希冀的眼神，我觉得罪孽深重，但是我没有办法：“你们张老师都不给我透题，我怎么透给你们？”
按理说他是要给我看卷子的，但这次他就给周老师看了一眼，两个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这个任课老师被排除在外，我被张老师在人品方面否定了我还没来得及伤心呢。
他们说张老师可真狠心啊，平时看着总乐呵呵的，关键时刻真能下手。
我强烈赞同。
于是，这节课变成了共同声讨张老师“笑里藏刀”的口水课，张老师当年也是我的老师，我们给他取过一个外号——笑面虎，毕竟，他曾经有一次让全班挂了三分之二。
那次血泪经历我久久难以忘怀，那次，我的分数是61。全班最高分是一个学霸，70。
不用想，学霸很忧桑，他说他考砸了。
作为一个学渣，平生最高兴的便是看到学霸考砸。
我说着说着就生出几分怅然来，我说：“筒子们，我也是这么一步一步爬过来的，你们不用不平衡，你们还没碰到周老师呢。”
周老师是我们系主任，他的外号是什么来着，哦，绝情公子......哎呦我去！我特么更惆怅了，直到有个女生喊：“沐老师，你男朋友！”
我还沉浸在当年的黑暗中，听到这句浑身就是一个激灵，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到了门口的唐景辰。
他穿了件黑色的风衣，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架势斜靠在门边看着我，注意，是笑着看着我。
此情此景，天地可鉴，日月可泣。
下课铃很应景的响了，学生一个都没走，那个女生说：“唐先生，你好久没过来接沐老师了。”
我记得这个女生，从她第一次提醒我唐景辰来了的时候，我就记住了她，姓高，长得小巧，看着也很文静，但老天估计给她按错了一张脸。
唐景辰在我思索这个女生究竟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时候走了进来：“最近有点忙，不好意思。”
我去，你道个毛歉啊！
“现在不出教室的，平时分通通减十分。”学生们顿时大动，我扭头看唐景辰，他正站在我隔壁，我压下那一股莫名的局促，用严厉的口吻说道：“唐先生，这里是课堂，麻烦你以后不要这么没有纪律。”
“是你们系主任带我过来的。”他很平静的说。
我脚下一软：“周老师~~”
“周老师听到绝情公子四个字，那表情很精彩的，可惜你没看到。”
谁借张纸巾给我，我想哭！
“那......他有说什么么？”
“他说.......”唐景辰故意停了停，最后眼睛盯住我，“他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追究小沐了。”
谁借我个棒槌，我想砸死他！
我快步往楼下走，唐景辰大长腿轻而易举的跟着我：“去哪儿？”
我头也不回：“今天又不是周五，你管不着。”
他在后面做受伤状：“快两个月没见你就这么对我，绝情公主。”
我肋骨疼，妈的岔气了，唐景辰你好本事，已经能影响我的生理状况了，看来以后再碰到你，我姨妈都得不调。
“绝情个屁，你自己不是说你忙么？”我走出教学楼，路上有几个学生跟我打招呼，我含笑应着，就听唐景辰在后面说：
“可是现在忙完了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几个的学生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俩，我丢不起这脸，趁他还没说出什么更无赖的话之前，我把他拉到了楼边的一棵歪脖子树后面。
“唐景辰你听好，这里是学校，你不要形象，我还想要。”
可能是见我难得的严肃，唐景辰也稍稍正经了些，嘴里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再张口便恢复了语气：“我来接你去吃饭。”
“不去，我期末考试周忙。”
“周主任说你们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可忙了。”
“我跟我室友约好了要一起吃饭。”
“抽出一天不行么？”
“不行。”
“你都跟秦时去吃了三次了，我就不行么？”
唐......唐景辰你别做这种表情，oh shit，你别这么看我！
“你跟踪我？！”
“你们去的地方都属于严泽的产业，据说你比较爱吃肉类。”
“......”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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