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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那个不许我哭的城市—易铭 ...


  •   来不及多想就投身自己的热情,就像《断背山》里面,两个男子赤裸的跳进河流的画面。沉溺在自以为的热恋的易铭,却尚有一点能力站到自己对立面去看着自己的行为。

      她没料到许萱会答应出来,甚至没想到两个人可以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一起去玩。后来两个人去大悦城,是常平一般恋人都会干的事情,也许符合她对许萱的预期。但是去雍和宫,还真是超过预期。她没想过许萱会愿意,虽然看她的性子是比较愿意将就别人的。但是你对我就是不将就不迁就的啊。你就是愿意主导的啊。我一直顺着你。去雍和宫,是我的计划;但是去问你,却只是问问而已。

      你居然答应了。

      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想想,易铭觉得自己那天说的那些话,许萱估计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密宗,轮回,苦修,80年代终南山的隐士,三位佛的来历含义等等,许萱根本不是一个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但是,

      但是我克制不住,我就是想告诉你。和写乐评是一个道理,我就是想你了解我。

      你若觉得我是怪人,那我的确是怪人,你喜不喜欢?

      去吃饭的时候,易铭在和爸爸打电话,却一直在偷瞄许萱的表现。她所有的举动都被自己看在眼里,心里不住的乐。直到两个人眼神相触,好像半空中闪过强烈静电的火花,啪。

      我发现你喜欢我,许萱。这是让我兴奋异常的答案。这是几乎让我的荷尔蒙疯狂的答案。每天送你回去,看你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堂拐角,我有满足。走回去的路上,北京六月的夜风吹在身上好舒服,我有满足。但是更多的,是我躁动不安的欲望。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我们之间除了一个吻几个拥抱一点亲密之外什么都没有,每次都是在找话说,不触及问题实质。连夸你的衣服你的晚妆,我都要小心翼翼。你的表现让我太害怕。可是我不是一张白纸,至少已经在变色,我看过的那么多东西让我如何不去,

      拿你作为性幻想对象。我无数的想着进入你让你失控的情状。

      站在你的住处楼下,看着楼上有一盏灯亮起,我的心在轻松安逸和欲壑难填中反反复复。我很爱你,我愿意去守候,只要你说,等一等,我就愿意,一直等。

      事实证明,易铭那天被李云飞叫回去顺路就去找许萱是正确的。虽然她的不耐烦和频频扭头让李云飞觉得而很奇怪,“你干嘛啊这么着急?”“准备出去吃饭呢。”李云飞大概太没注意,就没立刻发现易铭是在没完没了的看许萱的方向。她不在,说过一会儿到地方见。

      那天晚上,易铭心里想要许萱带她回家的愿望在那一段时间里达到最大值,但是没有。于情于理到不到时机。易铭回寝室乖乖睡了一觉。第二天,第二天一早她就被使唤自己闺女儿使唤的倍儿开心的易爸爸指派到上海去。“啥都不用带,人赶紧去!晚上六点半的飞机啊!”

      爸,你要历练你女儿也不能这样突然袭击啊。。。

      这回接待的阵仗总算,不是靠叔伯了。爸爸的老部下来接她,好在来了。否则,上海的梅雨恐怕要让这没休息好的倒霉蛋儿感冒一阵。分公司经理第二天带她到她爹的产业去,公司里的员工看了她就是叽叽咕咕的,“原来这就是咱们的小老板啊。。。”

      繁忙的内容按下不表,在上海的半个月里,最重要的事情,对于易铭来说,就是去见席靖西。席靖西是她曾经的大学同学。说是如此,但是席靖西因为种种原因,成绩也好,个人意愿也好,最后在大二退学,然后重新报考上戏。如今也已考上了导演系。顺带的,这个不知道比易铭有钱多少倍的家伙—就别说那手腕上价值连城的黄色念珠了,他爹给他在上海的起居除了房子,还给配了一辆捷豹—搭上国内某知名时尚杂志,作起时尚买手。最近还听说,他还和一个不知名的经纪公司签约了。

      易铭原先和他同属一个社团一个部门,文笔都很赞,于是没有文人相轻,当然也算不上文人,倒是真有一份惺惺相惜。比较木讷的席靖西最后和她成了好友。不需话多,但互相理解的那种。易铭觉得席靖西就是适合娱乐圈的人。努力的富二代席靖西同学,其实在刚进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有事儿没事儿跑北京去。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当平面模特去了。一次的收入基本就是一万多。很是能养活自己。席靖西的那张脸啊,男女通杀。

      嗯,所以易铭也一直认为席靖西就是个gay。她身边的男人就快要都变成gay了,是不是都准备和我形婚?

      两个人虽然很久没见,但是一直在联系。席靖西知道她和许萱的事情。甚至一度觉得很羡慕。上海的梅雨还在继续。没事儿就在贩卖自己从时尚杂志的外快里捞的油水—当季单品,各式包包—的席靖西听说她来了上海,立刻一反常态毫不腼腆给她打电话,“出来吃饭!出来吃饭!我要感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开解我鼓励我!我自己挣的钱我请你!快快快!”

      最后的结果就是,易铭她先打车到席靖西的住处楼下,然后坐上席靖西的捷豹,一路开车到高邮路那家贵死人的日本馆子。坐上副驾驶的瞬间,她看着席靖西的脸,还是那么白,那么好看的侧颜。于是一顿慢悠悠的日餐,就成了各自吐槽的时间。一直吐槽去续摊,续到另外一家居酒屋。

      “你知道,在这个圈子呆的久了,就不喜欢去那些夜店什么了。太乱了。我不想搀和也只能搀和。很多很多的人来搭讪,很多很多的人好像想对你好一样。我不知道底细,久而久之,我已经不想在上海恋爱了。可是好像离开这个地方,也离开不了这个江湖。我觉得开始理解以前不理解的地方,然后觉得特别无奈。”

      席靖西能顺溜的说出这么多的话,的确让易铭觉得而很诧异。不知道是他喝酒喝多了呢,还是真的在上海,在时尚和娱乐的圈子里呆的太久了,浸淫了,改变了。

      人都会变啊,包括自己。曾经不喜欢这样晚了还出去吃饭,还续摊,但是后来,也开始一点一点发现这样的美好了,不是吗?

      所以所谓初心到底是什么啊?

      没过几天,席靖西又打电话来。那正是易铭躺在金茂柏悦的房间里抽烟放松的时刻。席靖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有些害怕,有些软弱。他求易铭,晚上陪他去一个鸡尾酒会。易铭答应了。放下电话,她想,席靖西啊,你始终是一个孩子,不论如何,永远都是。我们的心里都一个渴望美好和温暖以及宠爱的孩子。唯一的区别是,你渴求别人给予,所以你留在原地;而我想要给别人,所以离开乐园。

      晚上六点四十五到了地方。易铭尽量穿的合宜,黑色铅笔裤配深蓝色正装衬衣,系带黑皮鞋。总不好牛仔裤配MMJ的T恤,毕竟听席靖西说,会有些时尚圈人士和上海的真伪名流跑来给主人捧场。而他去的原因,是他的外快活儿上司的介绍加引荐,以及经纪人的逼迫。

      易铭想想都为他担心,怎么看,都觉得他那个经纪人可以做陈家瑛第二。

      席靖西已经到了,在门口等她。这家伙穿着一身白,“你装白马王子啊?不是不想钓马子或者凯子吗?”这样的玩笑话,总算让易铭看到曾经见过的席靖西的腼腆微笑。她拍拍他的背,不管席靖西高她半个头,“有点自信,你的样子就讨人喜欢,别紧张。”

      不是反了吗?不是应该你来安抚我不要紧张吗?我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也没来过的人好吗?

      时过境迁,易铭已经不是曾经大一时候那个和陌生人很难展开话题的人了。陪着席靖西和他的熟人聊天,好在学识比较丰富,倒也聊得开。对面画着淡妆端着香槟的女子一直在和她聊电影,话题的开端就是,席靖西作为导演系学生的事实。于是话题的中心就是,没完没了的挖苦调侃席靖西。

      “哟,这不是席先生吗?”席靖西转过头,易铭顺着他眼神,看到一个戴着无框眼镜身穿休闲POLO衫和九分紧身卡其裤的长发女子走过来。席靖西脸上泛出真挚笑容,“徐涛。”

      整个角力格局就变了。徐涛和易铭经介绍认识了之后,没说几句话,席靖西就被刚才一直在废话电影的女子架走去挖苦别人了。有意无意的,易铭被留下来陪着徐涛。

      易铭正在犯烟瘾,浑身难耐。这下很难呆住了,正想找个理由走到外面的户外躺椅上去抽烟,徐涛就像看穿她心事一样问她,“哦,你可是要出去抽一支?”“嗯?嗯。。。不好意思,”“没事,一起去吧。我也是。一个人呆在硅谷的时候,最想遇上个人和自己一起抽烟。但是那些GEEK嘛,你也知道。”

      易铭觉得面前这个前驻硅谷的记者徐涛小姐很奇怪。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两个人拿着烟站在外面的时候,不想两个突然间建立友谊的烟友,而是,

      马上勾搭就可以出去419的暧昧女女。

      徐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一会儿问她这,一会儿问她那,然后结论无非都是在恭维自己。易铭也不好驳了人家面子,便陪着,也不时回问过去,如法炮制。大概徐涛当记者当惯了,职业病,就喜欢问。这么着,两个人在屋外呆了半个多小时,手上的大卫杜夫如缕不绝。

      直到徐涛刚问,恕我冒昧,不知道你可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像你这样健谈而有才的人,应该有一个很般配的恋人才对。

      我。。。。。。

      “宝贝,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的玻璃滑门被拉开,一个留着波浪卷发,活像青楼头牌般风情、又带着女王霸气的女子阴阳怪气的走了过了。易铭瞥见,看到这人的一瞬间,徐涛的脸色就变了。晴天转暴雨。“我去哪里,不要你管吧?”

      两个人都抱着手,气氛霎时尴尬起来。易铭不明就里,礼貌的问徐涛,“请问这位是?”

      “傅子鹤。” 青楼头牌看也不看易铭便回答道,没有别的解释,好像不需要解释。“徐涛,你不需要背着我勾搭别人。你要是喜欢这样的新鲜货色,去就是了。我没有意见。你当着我的面勾搭都可以。”

      “你以为我是你吗?你以为我就要和你一样吗?人再骄傲,也得收敛一点吧,傅子鹤。”

      喂喂,你们俩吵架别带我啊。。。易铭正想告辞离去,奈何青楼头牌挡住了门。徐涛猛然冲上前,眼睛里尽是怒火对青楼头牌说,“我真是后悔,明明都看到钟颖那样的人都会离开你,还来接棒。难怪她走的时候,对我说的话,不是恨我,是可怜我。”

      于是就这么吵架吵完了。易铭就这样经历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叫做傅子鹤的青楼头牌走回室内,和别的女人言笑晏晏,而徐涛则愤怒的拿出一支烟抽起来。六月中旬的梅雨,淅淅沥沥的又下起来。

      易铭有点不知所措的安慰了徐涛一阵。虽然傅子鹤的那番话忽然让她坐实了心里关于徐涛在勾搭自己的说法,但是那句“不是恨我,是可怜我”着实让易铭可怜眼前这个没有哭泣却比哭出来还伤心的女子。徐涛苦笑着摇头,告别时,对易铭说,谢谢。

      谢谢。

      这是我关心陌生人的时候,最喜欢听到的词语。也是我在陪着许萱的时候,最不喜欢听到的字眼。回到金茂柏悦,高楼上看着上海夜景。灯火阑珊,好像很美丽,好像很凄惶。许萱,很多人听说,我爱上你的时候,很多人给了祝福之余,

      也在可怜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那个不许我哭的城市—易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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