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终 ...
-
“有些人，不会因为五年时间一场婚姻就变得认都认不出。”文扫了一眼二哥手里的器物，本能的觉得那不是凡品，她明白若是二哥不想说的，自然一个字也不会吐露，若是他想要说，就会说的很清楚明白谁都能听懂。“明明大家都只是想要获得幸福而已，为什么……经历的是自己都不想要的故事呢？”
五年啊，五年的最后两年，她那被二哥坑了的婚姻，就是面对高杉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不肯放过自己不肯放过她。
她对他怜悯，同情，可那不是爱。
突然有一天，阿桂就少了一只眼睛，文模糊记得那时候桂仿佛看出她的震惊和不安，赶紧说——“不痛，真的早就不痛了。”
坂田更惨，有一天就神鬼莫测的失踪了，据说是吃蘑菇吃到在厕所消失的，伴随着臭气熏天……
二哥啊二哥，他面对整个世界都人间地狱，眼睁睁看到松阳哥的弟子们生活一个比一个惨，照样能什么都不做。
“高杉已经对你产生占有欲了，如果再放任下去，你自己会有危险。”斋藤掂着那个造型古怪的多面体时钟，“这是来自神治时代的三千时间时钟，掌握了宇宙时间，过去，现在，未来……提醒你，以此刻为时间原点，我试过往过去拨动，回不去。
就算以我的能力也办不到。
可以借给你用哦，你可以有无限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斋藤春风拂面般笑了一下，清澈的眼眸漾起的柔光能淹死个把人。
他其实明了，以文的个性，有九成可能趁机把阿桂睡了……
她想要的是爱。
“……”文伸出一只手，触到了三千世界时钟，指尖刮到了钟面，微微发出滋响，“无偿使用？”
刹那，她想到了无数对着阿桂为所欲为的使用方法。
“和喜欢的不得了的对象交往，要你支付的代价，可能就是你人生全部的幸福。”二哥望着她，她望着二哥。
“二哥，你的人生里，是不是支付了你无法承担的代价？”文轻轻吐字。
“我曾拥有过很多。”
当和你同一时代，差不多年纪，比你大一些的人，全部都不在了，你会很想很想握住不会改变的东西。
……
坂本撞见服部的时候，一下子不知道开什么口才好。
看对方要去的方向，与自己同路啊。坂本眼珠子滞了一滞——阿文的家，身边的仪器显示神器所在的地方。
服部不会为了神器，剩下为了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坂本先生！”服部眼看避也避不开，躲掉也太刻意，只好率先打招呼了，“你也来了吗？”
“喂，好久不见了，服部半藏啊……”坂本不大擅长记得人名，不过他的确记得，服部对文的态度最初和现在并不一致。
“全藏，名字是全藏。”服部和坂本走在一条道上，几乎是肩并肩，乍一看是朋友聊天的模式，实际上步速却是越来越快。“来地球是观光还是购物呢？”
“见喜欢的女人。”坂本不由自主的蹦出了没想过说的答案，话语就这么溜出来。
“哦，我也差不多，是去见女人。”服部琢磨，就关系深浅，好歹睡过一次的自己更占优势吧（虽然那时是女女）。
他没有停止脚步，语气陡然森冷：“你的眼神改变了。
“说这句话的你也一样啊。”坂本的手指紧了紧，“是杀手的眼神。”
“嗯。”
眼神相对的时候，转过了万千心思，百般念头。
“感觉很怀念，就好像不久前似地，还在江户的千叶道场时，大家的眼神都是闪闪发光，一群人谈论着这个国家的未来。”服部心想，世界很小，江户很小，很多年前，我们其实就见过。
“啊，对呀对呀，谈论着‘美好的未来’。”坂本附和着。
然而实际并不美好。
“在那个未来，并不包括宽政扫荡，攘夷战争，自相残杀。”服部并没有参战，但是身为庭藩众老大的儿子和继承人，黑暗面看多了，毕竟知道那段日子多么辛苦，“战场生活是怎么样的？”
“摧毁，烧杀，包围，突围，杀和被杀，不断重复这些事。
因为觉得那样不值得，所以才离开。”坂本喃喃。
乌鸦撕扯着人的肠子，死者靠在一起，臭味灌进人的鼻子，今日不知道还是否有明日。
“这一次，你要留下，还是离开？”服部问道。“值得吗？”
啊，在某些问题坚持下去，注定要面对太多的困难和折腾，如果聪明一点，是不是转身跑远点就好？宇宙那么广大，世界如此无垠，宁可坐在飞船上呕吐，不要对朋友心仪的女子动心。当初有个长得像阿文的A~~V□□，她的影片，高杉每一部都能看百来遍，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啊？
贯穿始终这个词语，一定会付出代价啊！
……
高杉很确信，他刚才看见了一个银毛，凑近着阿文。
转眼就不见了！
他心头火起，那一只眼睛就像蒙上了浓雾，布满了阴云：“那是谁？”
文当然不能把二哥供出来，她已经不打算用“三千世界时钟”了，二哥的忠告，她也听进去了，至于未来怎么做，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不认识的人。”
“就算我现在郑重问你，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吗？”高杉胸中涌着黑色的情绪，黑云压城城欲摧。“光是想到你可能出事，我那种快要疯掉的心情，对你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吧。”
这种连音调起伏都没有的声音，正是高杉最生气的时候。
高杉抬起食指，缓缓碰到了文的鬓发，抓在了手心里：“还是，我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权利？”
他的手一直微微颤抖。
她突然想起来，在那消失的五年里，她得知高杉患病白诅，无药可救后，去了星际航空塔顶层散心，然后高杉找来了，对她说：“你还无法接受，是吗？”
“我想我还需要时间……”文无法划分出这段时间需要多久，也许到高杉死都无法释怀。“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当然会找到。
不管你在哪里，我就是会找到你。”
……
到底怎样，才能让一颗爱着的心彻底断念？
“高杉，坂田其实还是很在乎我。”文把银桑提出来当个挡箭牌。“你们从小就……”
“没关系吧，一两个损友，真要在乎起来的话，会没完没了的。”高杉展臂把她搂在臂弯里，眼睛里泛起了水花，哪怕只要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和老师当初的设想违逆，就分外难受，可是，他不能放开她，没法放开，“没办法的事。
不管我怎么想，还是认为这个世上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
几十秒后，高杉自己觉得若是对妹子掉泪太窝囊，他借口去洗手间，缓冲情绪。
出来的时候，高杉心情立马到达最低谷——坂本举高了阿文，她很亲昵的低头，他很自然的抬头，亲上了。
那么生动自然美好，所以高杉加倍的受不了。
坂本的心情：高杉为什么在啊！借口，理由，托词，快想办法快想办法！毕竟不是在床上被逮到，说我这是大叔对小侄女的疼爱能不能过关？
阿文的心意：坂田没用，加上坂本够不够。
高杉的想法：砍死他！
高杉已经握住了刀柄，他这一刀，究竟砍了，还是没砍？
砍下去的话，究竟能不能砍中？
坂本会不会还手？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