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李念生喜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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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夏天，在暑假来临之前，物理竞赛的结果也出来了。
李念生，不出意外，拿了省一等奖，而且因为分数排名前30，在暑假的时候需要进入省队，然后参加全国比赛。
另外我班上的一个女生，也拿了省一等奖，还有一个女生拿了省三等奖，而全高二年级获奖的人数，我们班就占了一半，所以物理组的老师看我，最近都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懒得理他们。
“秦老师你没骗我？”
第二天早晨遇上李念生的时候，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他有些激动地一边跑一边转了两个圈，又转身回来看我，对我说：“秦老师，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嗯？”
“说好的报答啊。”
早晨的阳光并不刺眼，但照在他脸上，却晃了我的眼睛。
“嗯，但是你还要继续努力，暑假要进省队了，争取拿个全国一等奖回来。”
“啊，老师，你要求好高噢。”他拉拢了一张脸，让人看了想发笑，“不过，我会加油的，那如果我成功了，老师有奖励吗？”
“唔，或许可以送你一套费恩曼。”
“啊？那个我有了，不行不行换一个。”
“那就《时间简史》吧。”
“除了书以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他微微撅起了嘴，有些赌气地把踏脚的声音弄得很大，却依旧走在我的身边。
我们靠的很近。
或许李念生让我有种，接近梦想的感觉。
或许对于老师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一年12个月里差不多整整3个月的假期。
今年教育部明确禁止学生补课，因此一到放假时间，学生就早早地被放了回去。
而我却没有闲着，因为李念生那个臭小子还缠着我。
“秦老师，下午有空吗？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我接到李念生电话的时候还没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按下的通话键。
“秦老师？你……还没起吗？”
“睡个懒觉不行啊。”
我坐起来，嘟囔了一句，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把防盗网的轮廓都映在了被子上。
“那我可以直接来你家吗？”
“嗯。”
李念生最近常会到我家来，理由都是——问问题。
好吧，学生求知若渴，作为老师我也应当以身作则。
门铃响的时候我刚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这么快，那小子，我踢着拖鞋踱过去开门，就看到李念生的笑脸。
“老师好！”
这招呼打的还真让我把原本要打出来的哈欠咽了下去。
“老师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点。”他把手里的饭盒递给我，“应该还是热的。”
有饭吃当然好，但是……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妈听到我打电话了，就叫我务必一定要带给你。”
又是你妈妈。
我是一边吃饭一边看他给我的题目的，不多，今天只有三题而已，而他在一旁翻另一本习题册。
“我说，你以后可以不用每次都特意过来。”
“嗯？”
“这些电话里也可以说。”
我把题册在他面前摊了摊，他似乎有一瞬间的尴尬。
“你们省队带队的是付毕清老师吧，他很厉害的，你也可以问他。”
李念生低着头，似乎有些说不出话。
“因为……因为付老师说，希望我们入队前把题册做完，所以……而且，我觉得老师你比……比较好。”
我听至此，抬头对他挑了挑眉。
他对上我的眼神，脸一下就红了。
后来，后来就是他还是待到了晚饭时间才回去。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做，有人陪我，我也觉得挺开心。
吃过晚饭去书房整理下午用过的书和草稿纸，却在一堆草稿纸的下面发现了一沓几乎没怎么用过的稿纸，还都连在一起。我把上面几张用过的整理好，却在底下那沓草稿纸上发现了我的名字。
秦双。
重复了两遍，被写在纸的右上侧，字迹清晰而锋利，让我不容忽视。
我放下手中的废纸，伸手去翻，第一页翻开的时候，我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纸上，是用铅笔描的画，并没有占据很大一片地方，而脸的周围却是些普通的磁场曲线草稿和公式。
再一页一页地翻，每张都是混着草稿的面容，我自己的面容。
偶尔还会有我的名字被重复地写在周围。
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李念生画画画得这么好。
我承认我可能是跑题了，在这个时间当口，居然在计较李念生的画技，而不是他那些画的背后所透露的意义。
可我不愿去想。
我就当作我不知道。
李念生没过多久就进省队集训了，之后便再没有来找过我。
但是，我们偶尔会通电话。
就像我信以为真的那样，他认为我比较好，所以很多物理上的问题还是会打电话来问我。
我也并没有因为那些画，而对他亲密或是疏远。
开学前全国物理竞赛的成绩就下来了。
带队的付毕清老师给我打的电话，我才知道，李念生一直把我的联系方式写在第一联系人那里。
我把消息告诉了他，他在电话里就有些激动，然后说：“老师老师，说好的奖励噢。我现在可以到你家来吗？”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了他。
奖励什么的，我根本就没准备好。
“你为什么要在第一联系人里写我的电话？要是有很重要的事怎么办？”
他一来我就问他，顺便一巴掌拍了一下他的脑门，一个夏天好像都没有剪过头发，刘海都长了出来，没那么扎手了。
“啊。”他捂着脑袋，一脸赌气的样子，“老师，那是因为我想让你第一个知道结果啊！”
我的手停在空中，顿了顿。
“怎么样，有没有很厉害？”
李念生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很深。
是很厉害，全国第九名，名副其实的厉害，我想我一定是很欣慰的。
他却突然从正面抱住我，把我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室内开着空调，可我突然觉得很热，喉咙有些干得发不出声音。
“秦老师。”
他环着我腰的手紧了紧，我想推开他，却推不动。
“臭小子，还不快放开。”
“奖励，就当是奖励嘛。”
我放弃了挣扎，咕哝了一句：“这算什么奖励啊。”
他却只是“嘻嘻”地笑了笑。
最终放开我的时候，李念生一手还抓着我的胳膊，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我，他的眉微微簇起，似乎在下什么很大的决心。
我又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闪着的光。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秦老师，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我……”
“嘘！”
我用空着的手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
他没有继续下去，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李念生，有什么话，你等毕业再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李念生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