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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言灵·七宗·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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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哥哥……”孩子的声音在钟声下显得飘渺,白皙的脸在阳光下仿佛渐渐消失,短发卷起的末梢踱上了一层白色,方格的羊呢短衣整整齐齐,碧色的天空下让人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黑色的放口小皮鞋擦的明亮,站在最高最高的黑色塔顶,他把淡淡的黄金瞳藏在阳光下,轻轻地问:
“哥哥,你爱我吗?”
路西斐尔的瞳孔猛地一缩,向后退了一步,众人一脸惊异的看着他,难道又中什么龙族神秘的怪招了?就像刚刚那个什么水镜?
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个战场上开小差。
“我的东西,始终是我的东西,卡塞尔学院吗?路茨霍尔,你认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拿到那个东西?莉莉丝这个蠢货,恐怕不会明白,阻止我相当于成就你。”
零号举起的左手呈现出龙化的现象,细细的黑色鳞片渐渐在皮肤上蔓延,骨骼咔咔作响,像是爬行动物的爪一样收缩,张开,有力干脆。蔚蓝色仿佛数据流一样的飘带包围着零号的左手,旋转而上,最后钢筋一样紧紧束缚着零号的左手。
他认真起来了。
又是那个东西?凯撒凝眉,零号已经不止一次强调的究竟是什么,这一次为什么要降临卡塞尔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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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好久不见了咯。”男人的声音轻快,赞叹了一句“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小魔女,现在都长得这么漂亮啦,身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酒德麻衣不说话,在黑暗中默默地看着男人,眼睛很深,看不清蕴含的感情。
“薯片妞呢……”酒德麻衣开口,因为咬碎玻璃有些受伤的喉咙嘶哑的可怕。
“啧,这么久没见面开口的一句话不是应该讨论一下我吗”男人笑了,像是猥琐的中年大叔勾搭美女“好歹我救了你诶,龙化的副作用不是那么好救治的,如果你碰到的不是我,而是那个魔鬼,你已经死了,麻衣,你真乱来啊。”
“我……我已经变得很强了……不需要你救!”酒德麻衣听到这一句话,情绪有些激动,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在狡辩。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他是那个身材倍棒,脾气豪爽,在马路上踩油门踩到底,在山林里唱着红莲的弓矢,在冰窖跟耶梦加得打麻将的酒德麻衣!
EVA微笑,冰蓝色的瞳孔有些机械的冰冷:“麻衣小姐,请保持好情绪,你在撞击入口的时候已经划破了小腹,伤口裂开的话很麻烦,卡塞尔学院已经濒临毁灭,入口锁死,没有足够的物资,人力帮你在生命危险范围时间内及时转移接受治疗。”
“强?麻衣,你变强了……”男人的话带着疑问的语气“是这样啊,可是我看……”
男人用手指戳了戳胸口:“依旧是倔强绕远路不肯放下的死小孩,我,同样不需要你拯救。”
酒德麻衣握紧了双拳,趴在石头上,头深深埋进长到脚跟的头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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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王的眼瞳变得像是海灯一样澄澈特殊,在属于他的空间中震动不安,精神的辐射让诺诺有些恍惚,不仅是白王,四大君主,哦不,三大君主都微微沉吟,耶梦加得坐在芬里厄的头上,双手上的骨刺深深嵌入芬里厄的皮肤;康斯坦丁再次出现了在卡塞尔学院曾经的暴走现象,急剧升高的温度中火元素照亮了整片空间,仿佛鬼火一样一团团升起;尼奥尔德震动双翼,迫不及待的想要冲破束缚。
不安的感觉在卡塞尔学院众人的心中越来越强烈。
“我最恨有人……”路西斐尔咬字清晰的说,逐渐和当年路鸣泽的话语重合“夺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那就看看,谁的权力更大!”零号的脸狰狞起来,“黑王和新一任的黑王!”
芬格尔的心头狠狠地一震,新一任的黑王!
“诺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这样的屈辱,还没有受够吗!”零号的话掷地有声,他斜眼看向自己所创造的君主,后背的鲜血没有停止流失,无尽的威压施加在他们身上,他们生来就是臣服的命运!
金色熊熊燃烧,充斥着暴怒与惩罚,七宗罪从时空分割的时候就留在了诺顿身边,此时刀剑震动,受到血统的感召全部离鞘,经过千年万年的君主带着他们唯一的皇,渴望着再次重现那个神权时代!
“言灵·七宗·罪!”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言灵?黑王尼德霍格的言灵之一?可是为什么是断开的?
比沉重的钟声更要繁重,比所有字符更要晦涩难懂的音节清晰无比地从零号的口中吐出,甚至带着重重叠叠的回音,所有有着龙族血统的人都感到血液沸腾无比,黄金瞳自动点燃,前所未有的亮,精神处于一片虚空,完全失去了意识,心跳跳动得快要爆表,暴血后的状态很快显现出来,束缚已久的龙族之心,杀戮,残忍,坚韧的心再次释放!
诺诺仿佛看见巨大的树在她的眼前慢慢编制,她和零从树的两端死去……
随着结界的规则被一下下的打破,原本的格局渐渐显现出来,废墟的卡塞尔学院从零号的周围零零碎碎出现,熔金色的光芒不可抵挡的覆盖了这片领域。长啸震天,每一个掌控属性的君王接近于狂暴状态,面目狰狞可怖,属于龙族的印记和骨刺从原本人类的脸上突兀的冒出,牙齿也像荆棘丛一样参差不齐,顶峰的权与力潜能被最大最大的激发,他们张开骨翼,在黑暗与金色的交界处最大程度的朝着五方冲刺冲刺再冲刺!恍若流星。五芒星的结构在他们冲刺的方向被拉开,像在尼伯龙根见到的光明与黑暗的炼金矩阵一样庞大复杂,七宗罪不再需要所谓权柄的手,这个炼金术上的神话,“饕餮”、“贪婪”、“懒惰”、“色欲”、“傲慢”、被拆分在五芒星的五个交点,最强大的两柄……
“暴怒”和“嫉妒”被站在中央金字塔顶端的零号彻底唤醒。
他是神明,是魔鬼,是所有龙族的祖先,是前所未有的残暴之刃!他的身后,站着零,站着四大君主,站着所有的混血种!
而路西斐尔的背后,只站着路茨霍尔。
“赞颂我王的新生,毁灭即是重生。”钟鸣的声音从所有站在零号身后人口中吟诵出来。
“言灵……当初还真是吃大亏了。”路西斐尔笑着说,眼中终于有了波澜,战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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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德麻衣不想这样狼狈,可是极度虚弱的身体甚至连做起来也做不到。
“或许不只是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男人轻轻的唱着,他比酒德麻衣唱的要好,酒德麻衣唱出来是深深的嘲讽,可是这十七个字,他唱出来,是沧桑。
“追逐为梦,永世不悔,流离之人,所向披靡。”酒德麻衣编出了下一句,用嘶哑的喉咙唱出来,每一个字都咬着嘴唇慢慢的吐出来。
男人一震。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知道了,就请你让开。”酒德麻衣重新抬起头,日本剑道少女一样的眼神出现在他乌黑的眸中。
“为‘锁’而来,麻衣,你的梦想,成为忍者所要实现的梦想,能够为之死掉的梦想……你知道你在为谁而工作吗,你知道那个幕后的人是谁吗?”男人点燃了一支烟,火光却照不了他的眼睛,他的身上海潮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是冰冷的岛屿上垂钓的猎人 。他长长的叹息,在阴暗中抬起头,虚无的握住EVA的荧光纤细的手“不是格林兰冰岛的话,我就不会失去她……”
“呵呵,不过……就是黑王尼德霍格……”酒德麻衣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轻声说,像是怕惊醒沉睡的历史。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那是谜一样的S级:“为他工作那么久,见过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我们,不应该猜出来吗?”
如果不是格林兰冰岛,我也不会成为忍者。酒德麻衣在心中默默补充完这一句。
“你知道‘锁’的来历吗?”男人没有理会酒德麻衣的回答,在沉寂了一会之后,突然问道。
“……不知道……”酒德麻衣凝眉,小声的说,确实,零号没有交代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锁”只是个代号,他告诉酒德麻衣,当他们到了的时候,他们就会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难道这个男人知道?酒德麻衣警惕了起来,看着酒德麻衣警惕认真又无知的脸,男人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严肃地说道:“为他卖命,却连要寻找什么都不知道,真可怜。”
男人再次吸了一口烟,缓缓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酒德麻衣突然有种想摔键盘的冲动,好像高手全势待发,马上就要做出惊天一击,却被一个坑爹的香蕉皮绊倒……
“别用这种怜悯愤怒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还有救似的。”男人耸耸肩,嘴边明显的笑意。
“我只知道,他降世之时,任何伟力都无法阻挡。”他的语气却立刻重归凝重,长长的烟雾吐出,迷茫的映出卡塞尔学院上方争斗的两位王。
“呐,哥哥你爱我吗?”
“爱……”他迷茫的答道“不爱……”
孩子从漫天的白鸽中坠落。
一双冰冷的紫瞳遥望着远处两级的末日:“诺诺……零……世界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