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双瞳----时空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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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望云中，最初最初就是这样，魔鬼的血化成红色的长练流过黑铁的塔身……
他点燃双瞳，现在此时就是这样，黑色的火化作罪罚的利剑斩断屈辱的锁链！
【正文】
【PS：交错第一时--11章不完整的你】
一旦幸福的牢笼被摧毁，那个男孩将会点燃世界，点燃自己。
很久以前，他的双瞳不甘与屈辱，弱小的仅剩下生命，此时此刻，他与王站在了同一高度，血色的天空中映衬他残酷的惩罚。
黑色的火焰用青铜与火之王的权能燃烧，波浪一样推进，平静精确可怕，灼烧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大地，高温使昂热他们那里的空气浮现了一层层浪纹，扭曲异常，像是什么奇怪的声呐图，阵阵白烟淡淡的弥漫在空中，领域熔金一般缓缓扩开，昂热把昏迷的莉莉丝扛在肩上一步步后退，凯撒挡在诺诺身前，零和四大君主竟然也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在远处观望，所有存活下来的人，在这领域的威逼下，渐渐聚拢成半圆，远离了路明非与零号，退出了冰窖的入口之一的范围，留下卡塞尔广场的巨大空间，复杂的炼金矩阵突兀的印刻在广场地面。
“你想像杀死四大君主一般杀死我吗，可是路茨霍尔却依然存在哦，你办不得到。”零号冷冷的笑了，暗金色在眼底深处迸发，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与冷酷，瘦小的身躯在巨大的黑色骨翼中，逆风像刀子旋转包围在他身边，呼啸得像是巨浪遮盖月亮。
路鸣泽，或者说路茨霍尔歪着脑袋，眼眸淡淡的，微笑的回应了一句：“四大君主？不不，在我的设定里，他们只是餐前糕点，糕点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填饱肚子。”
凯撒的心里一凛，皱着眉头，零号的话，更加让他确信了四大君主是路明非或者路鸣泽杀死的，那么路明非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获悉这份力量，他还是不能相信，路明非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们，那个呆呆的男生，一穷二白的男生，如果他是龙族，那为什么会杀死自己的同类？青铜与火之王不是自己杀死的，大地与山之王不是楚子航杀死的，包括白王，这些光荣的战绩，全部都属于这个在入学第一天就被吓晕的人？
他只知道，现在的他，没有站在那个战场上的资格，甚至远离。他的生命，在这些至高无上的人眼里，微不足道。什么家族，什么皇帝，什么金钱，什么大义，什么牛逼，什么骄傲，现在统统只是被嘲笑的原因。他没想到竟然能体会到路明非溜着墙根走的感觉，如此糟糕！
零号的话，震慑了所有卡塞尔学院的人，全都白天见鬼的神情，脸色惨白，仅仅一点点依靠这些屠杀过的龙王的人的希望现在也都土崩瓦解。四大君主……都是被路明非屠杀的……
“真有趣，路茨霍尔，这些餐前糕点，你的哥哥负责做，凯撒加图索他们负责吃，填饱的，是他们的肚子。”零号说。
“所以饥饿的魔鬼将会撕裂你的身体。”路茨霍尔笑容可爱又狰狞，慢慢的磨着牙齿。
路西斐尔沉默着，双眼空荡荡的，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他解下黑色的风衣，轻轻地套在路鸣泽的头顶，认真而专注的帮他穿好这件对他而言有些大的衣服，温暖的绒毛贴近路鸣泽的小小的脸，虽然火焰使温度骤然升高，但是内部却寒冷刺骨，这火焰对于释放者来说就像是冰冷的极光，温暖不了自己。
路茨霍尔乖乖地看着哥哥的眼睛，眉色淡淡的，轻轻的笑着，像是获得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笑容仿佛是这黑暗战场上沙沙吹过的风儿，暖暖的阳光，他的脸悄悄凑近了路西斐尔，黄金瞳微微荡漾，萤火虫一样的金色飘渺。路西斐尔伸出手，抱住了路茨霍尔小小的身体，感觉抱住了什么柔软的娃娃，面颊相贴。谁也不说话，一个拥抱就能够拥有整个世界。
淡淡温馨流转在零号的心中，他不为他们的无视而愤怒，他其实很羡慕……但是他的脸却像是浮雕一样坚硬决然又迷茫，零号静静的看着他们，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轻说：“真愚蠢啊……树上已白雪覆盖，还想要寻找绿色的小苗吗……”
他是一个喜欢看戏的人，就算是明知道是悲伤的结局，他也会看，作为一个麻木的观众去看。
“哥哥。”路茨霍尔睁大双眼，瞳孔夸张的转动，努力的看着路西斐尔的眼睛，金色似乎融化了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座黑塔，少年狼一般的眼神，带着屈辱愤怒与无能为力，身体从血中醒来，伤痕累累。
路茨霍尔有力清晰说出那几个字，“不要死！”
不要死！不要死！
路西斐尔从路茨霍尔的瞳孔中看到了他自己的脸，又从映出自己的瞳孔中看到了路茨霍尔，那一瞬间中他从心底看到了自己，完全不同的两个自己，一个是痴痴傻傻的路明非，一个是痛苦狰狞的路西斐尔……他们像是生生撕裂的两部分，荆棘把他们一半的脸蚕食，鲜血从他们剩下的一半密密地流下，路西斐尔闭着眼睛，但是路明非却睁开了眼睛，生命的渺小在他的眼中一丝一毫的解析，就算是到达了现在这个程度，但是他与路茨霍尔的能力依旧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或者说，他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是他自己，哪一个是他的弟弟……
究竟是谁对谁，说出了，不要死？
谁命令谁，活下去！
突然，路西斐尔就像是扑捉到了什么一样，触电一般微微战栗，错愕间，他下意识地抱紧了霍尔，一丝丝凌乱的碎片忽然从他的脑中划过，像是一张遗失已久的黑白照片，又像是已经消磁的磁带，看到最深处的恐惧……没有颜色的天空……没有颜色的瞳孔……没有颜色的生命……没有颜色的王座……破碎的七宗罪在他身边哭泣，神圣凄凉的咏叹，花瓣零落间，他抱紧的东西化为了碎片，彻彻底底的消失……
一双手向他伸出，破碎残断的语音……
说了什么？
巨大的气浪在他的身后爆开，映亮了他所处的世界，路西斐尔从那一瞬间的战栗中回过了神。
零号放下缓缓地放下刚刚停留着姿势发出攻击的手，威严地俯视着那个宿命中的对手，面部的线条坚硬冷漠，君王之罚的冷酷此时在他的身上完美的显现出来，他不喜也无悲，只是带了一丝嘲讽的味道。
他再一次举起了右手，原本存在与精神中的火元素此时已肉眼可见的姿态凝聚在他的手中，这在对龙族的认知中一大奇迹。零号不以为意切菜一般挥出，元素力量在接触到空气以后剧烈的暴涨，一颗比拟原子弹的音爆炸弹高速的冲击而去，火光照亮了在远处避难的凯撒的脸，这样随随便便超越人类数万年积累的，能够与龙族的能力勉强对抗的“科学”的力量，究竟算什么，这就是无法超越的……距离……
路西斐尔同样不以为意的站起，黑袍被火光映成红色，他慢慢的转身，此时那一颗炽烈的音爆离他不到一米，在电光火石之间，路西斐尔的眼底熔金色一般沸腾，不作任何抵抗，完全无视。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擦出了冷汗。
【承接--第一时11章不完整的你】
十字架轰然倒塌 ，像是垂死的野兽，尖啸的风声回响在那个几乎破碎的孩子耳边，焦灼的黄金瞳凝望着昏暗的天空，清澈的水地从眼眶中打落，仿佛溶入水中一样模糊。
路茨霍尔的身体像是被人狠狠甩在地上的瓷娃娃一样，裂缝延伸到原本白皙小巧的手掌心，鲜血弥漫出来，刻出十字青铜柱上记在战争的历史与历代被处决的名字，心脏的跳动已经停止，每一个被黑王尼德霍格以死亡的命令处决的龙族，没有一个是可以逃脱的，那是命运！
魔鬼的血流过长链阴暗的塔身，灰色的云像是褪色的照片，断开又连接，仿佛圣歌一样的咏唱在路茨霍尔的精神中久久不散，火焰燃烧着，照亮整个世界。仿佛这一幕，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孤独的不知所以的活下去，默默地躲在洞里仰望着日出，然后不知所以的死去……
那一天，他明白了，他从出生开始，就从未逃离那一个雨夜，那一个权与力的战场，那一条没有任何生命的道路。
“弟弟……”路茨霍尔最后的意识中，听到了这一声呼唤……
另一个小小的孩子拼命爬到了路茨霍尔的身边，那个小小的孩子的眼角，喉咙，嘴里，四肢，同样是一片血红，浑身浴血。他轻轻地抱起路茨霍尔，很小心很小心，仿佛抱起一个世界那样沉重，面颊相贴，传递着一点一点的温暖，他拼命想要倾听到路茨霍尔的心跳，感受到他的一点点呼吸，但是……什么都没有……
嘿，他真的死了呀……可是为什么，要死去呢？
“不要死啊……不要死啊！不要死--------------”他抱着孩子朝着天空咆哮，原本就已经受伤的喉咙更加的破损，像是要断裂一般的剧痛，他的眼泪无声的滑落，一滴一滴打落在路茨霍尔已经放大的瞳孔，空荡荡的，什么也映不出。孩子的脸像是魔鬼一般的狰狞，在火焰的照射下红色仿佛地狱。
尼德霍格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微微颤动。
大声呼喊着向世界求救，但是这样的人恰恰是被世界所抛弃的人，即使他们什么都未做。
火焰渐渐吞噬了一切，熔金色的大雨下，两个孩子的身影渐渐模糊在红色的海中。塔下的欢呼声也渐渐淹没，从尼德霍格的耳边远去，尼德霍格清秀的脸被淡淡的悲伤所占据，金色黯淡，他轻轻的说了句什么。
但是他的话，被尖啸的风声所吞没，从那火焰的中央，带着愤怒的嘶吼，腾升起黑色的火鸟！
红色炽烈，渐渐占据路西斐尔的双眼。
路茨霍尔站在路西斐尔的身后，火光把他的脸庞映照成美好的玫红色，柔软的头发微微扬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双手背后，像一个不站上一丝灰尘的天使，静静的看着哥哥的背影。
他微笑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微笑了一下，笑得那么悲伤，凝照出没有颜色的一切。
如果路西斐尔能够早一点看见这样的笑容，或许到最后……
路茨霍尔转身，把火与剑留给了哥哥，带着一个微笑，离开了战场。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双瞳----时空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