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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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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一星期中,我的身体由虚弱渐渐转好,但唯一遗憾的是并不能下床走路,千春和裕美伯母轮流来照顾我。
这天,四天宝寺的正选队员都来到医院看我。
财前抱着一大束康乃馨,帮我插到花瓶中,“绫桑,祝你早日康复。”
“嗯,谢谢财前君。”
我让正选队员们都坐下,然后因为我不能陪他们训练而感到抱歉。
但是大家却让我慢慢地康复,训练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非常感动,因为他们的真诚。
“白石,麻烦你去一下我的笔记本电脑。”
决定补偿大家训练时没有我的损失,我决定要把我最有价值的东西给他们。
白石从我的包里找到了之后递给我。我将里面的几个文档复制到一个U盘里,递给了白石。
“这是我在澳洲时,我的师傅沃森为我制定的训练计划,只要能够按时完成,水平就可以突飞猛进。虽然不能够和大家一起,但是只要大家按照这个计划训练,有没有我都是无所谓的。”
白石接过了U盘,大家都非常感谢我。
“你们不要隔三差五地来看我,毕竟训练要紧。还有一个月,全国大赛就要开始了吧?如果是因为这事情耽误了训练,那我就要生气了。”
“嘛,保证不会的!”千岁背起了网球包,对我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一定会捧回奖杯的!”
“这才对呀。”我笑着,心中对他们百般信任。
“那雾岛桑,我们去学校训练了,今天的天气很好,大家的状态也很不错。”副部长小石川对我说,然后就领着大家告辞了。
白石出去送大家,并没有跟着一起走,因为他说,还要照顾我一个上午。
我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病床边的柜子上,发现上面放着一支签字笔。
我伸手拿过了签字笔,将手努力地伸到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上。左手探到右小腿的位置,真的很艰难。我准备在上面写字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你在干什么?”
我惊了一下,笔掉在了地上。白石走了过来,捡起了那支签字笔。
“我想在石膏上写字,这样据说可以恢复地快一点。”
白石轻笑着,“你相信这个?”
“嗯,毕竟,太想活动这条腿了。不能走的日子,还真是煎熬。”
“要写什么?”
“写‘祝我早日康复’。”
他单膝跪下,在我的石膏腿上一笔一划地写下:
一日も早いご回復を祈っております。(祝愿你早日康复。)
綾,俺の唯一。(绫,我的唯一。)
当看到第二行字时,我不由得怔住了。
这句话很熟悉,就是丰崎出事的那次,我在医院中,在他的胸前写下了:你是我的唯一。
原来,我们对于彼此,都是那么诚挚,都是对于彼此,唯一的存在。
写完之后,他缓缓站起身,在我的额前,轻轻地吻着。
“快点好起来吧,绫。”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撒在我额头上的呼吸,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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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2:16
我午睡后醒来,发现白石已经离开了。
为了照顾受伤的我,他已经连续一星期没有去训练了,使我的心中过意不去。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我虽然心有失望,但更胜一筹的,是他不用耽误训练的欣慰。
现在,病房中只有我一个人,千春在四点的时候就会来了。
我躺在床上,不禁回想起了出车祸前的情景。
我看到了染井梨香出现在马路边,就急忙追了上去,却遇上了没有牌照的黑车。
这一切,是偶然,还是必然……
我仔细地思索着,当一个想法从我的脑海中蹦出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如果这一切都是染井梨香策划好的,也并不是没有理由。因为我有着可以证明我清白的录音,也就是她致命的把柄。
她为了不让自己所做的事情暴露,将我从这个世界上斩草除根,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她就利用了我的好奇心,知道我在看见她之后一定会穿过马路,然后,在打电话通知汽车的司机。
我咬着下唇,拳头攥紧,直到关节发白。
如果事情的确是这样,那么我真的忍无可忍。
为什么她不能相信我,仍是一意孤行地要害我死呢?
我取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爸爸。是我,零。”
当我的爸爸知道是我打来的电话,回答我的声音因激动颤抖着。在离开澳洲的时候,我扔掉了原来的手机,在日本重新买了一个,彻底与澳洲的亲人隔绝了联系。
我跟他寒暄了几句后,说明了我受伤的状况和我的猜测。然后,切入正题。
“爸爸,我今天想拜托你一件事情。麻烦你,派来一名间谍和……”
“小零,”爸爸低沉的声音从手机传来,“现在,有一个最厉害的人已经去了日本,关于这些问题,你完全可以放心。”
“是谁?”
“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爸爸还和我卖关子,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燃眉之急了吗?
挂了电话后,无聊至极的我拿出了笔记本电脑解闷。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有人敲响了我病房的门。
“进来。”我以为是千春,心中还好奇着她怎么会这么早来到医院。
门被缓缓地推开,走进来了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我看清了来人,按着键盘的手指不禁停滞,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位貌若天仙,不失优雅的女士,金色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水蓝色的浅色眼眸如同大海一般深邃无比,皮肤如凝脂般白皙细腻。虽然早已过了二十岁的年纪,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一个眉目如画,气质高贵的年轻少女。
我怔怔地看着她走近我,喉咙仿佛被堵塞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一段时间不见,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
她缓缓地开口,是流利并且带有澳洲口音的英文。
“凯瑟琳……”
最终,我用哽咽的喉咙,说出了一个名字。
凯瑟琳,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