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侠之潜影》司命师

25、仙剑奇侠传4

　　摄于大魔王，夙莘自然不敢对玄霄再动手，随即她眼睛眨了眨，肚子里的坏水立即就噗噗往上冒了。
　　她围着玄霄转了转，摇头叹气道：“唉，看来又是一个不言苟笑的，师姐本来就冷冰冰的，再有你这个小冷冰冰的跟着，那日子可就无趣多咯。”
　　“你看，掌门都说了，人啊，就需要互补。”迎着玄霄不信的眼神，夙莘傲然抬起下巴道：“你看看如今能靠近师姐的人，如我，开朗可人，如玄震师兄，温文尔雅，如谢衣先生，也是笑意盈盈的，师姐定然是更喜欢爱笑之人！”
　　于是，被夙莘的忽悠下，就有了阁楼中一幕。
　　看到师姐和谢衣先生的表情，加上身后夙莘晴天霹雳般的笑声，玄霄自然知晓他被骗了，顿时一张脸又青又红的。
　　笑得手脚发软的夙莘被拎了起来，对上一张满是温和笑意的脸，顿时所有笑意卡在喉咙中，神色变换也比得上玄霄了。
　　一纸仙鹤由外摇曳的飞了进来，轻巧的落在潜影伸出的指尖上，亲昵的蹭了蹭，太清隐于纸鹤中的言语便凭空响入潜影耳中。
　　潜影起身，宽大的袖袍被微风吹得摇曳，她站在门前，逆着光对玄霄伸出手，道：“过来。”
　　玄霄乖巧的走过去，刚牵上她的手，就感觉双手交握处一股巨力将他拉扯出去，顿时脚下一空，呼吸不由一窒，待反应过来，双脚已经踏上硬实的木头，低头一看，巨大的木龙蜿蜒摇摆于半空之中，如同江龙于海水中遨游般，木龙摇首摆尾的冲向天际。
　　脚下是高高悬空，眼前被云海雾凇遮去视线，不知来途归路，但是……
　　玄霄仰头望着身前少女瘦小的背影，不由的回握那只宛若无骨的柔夷。
　　但是只要看着师姐的背影，就会觉得纵使天崩地烂，世事沧桑，也全然无惧。
　　重光倚在门上，听到喧嚣，抬头望去就见潜影同玄霄站在前方，木龙盘旋他们周身，随着低沉的龙吟逐渐缩小，最后环在潜影皓月般皎洁的手腕上。
　　挑挑眉，重光望着这个年幼却智多近妖的少女，道：“夙莘没去找你？”
　　按夙莘对她的痴迷程度，未有紧随她身后可当真难的。
　　“先生陪着她。”潜影对重光行礼后，望着殿内相谈正欢的太清掌门同玄霄还有几位长老，眸色暗了暗，淡淡道：“如此急切唤我同玄霄前来，可有要事？”
　　重光脸上笑意淡了些，双手环在脑后，撇撇嘴道：“除了羲和望舒铸造之事，还能有什么？”
　　“……”潜影顿了顿，视线极快的掠过殿内玄震，随即望着重光道：“羲和望舒虽然重要，但与外融洽也必不可少，长老既带领弟子们前赴论道大会，如此突然匆忙归来是否不妥当？”
　　“那些论道之事烦死了！”重光想起论道大典中嘈嘈切切的环境，他本脾气暴躁，对于此类纸上谈兵之事向来避之唯恐不及，只是琼华如今人手稀缺，他对羲和望舒之事感官甚是负责，便主动领了这差事。
　　烦躁的叹了一口气，重光双眉松开了些，似乎回忆起什么，问道：“你明知夙莘极是喜欢于你，为何此次论道大典极力荐选她去？”
　　“师妹生性外向，能干练达，同人相处她自是适合不过。”潜影淡淡道：“长老们多有要务，小辈中论累积人脉能力无人能及夙莘，便如我之前所言，羲和望舒至重，但与外相交也十分重要。我已经同师傅讨论过，往后与外相交之事便交由夙莘负责，此后她将多数在外，修行等事劳长老您费心了。”
　　在潜影他们到来前便已经感应到的玄震自然而然的继续同太清掌门以及长老们交谈着，余光却不由自主瞟向门外，待看到潜影同玄霄的身影，视线滑至他们相握的手，笑意顿了顿，很快又一如既往的温和浅笑。
　　待潜影同玄霄入座，太清满意得看着琼华未来的曙光心里极是得意，笑道：“昨夜玄震由蜀山附近矿洞探察归来，虽洞内寒意四溢，妖物凶残，但也能确认洞内确实存在沉沙玄晶！玄震此次功不可没啊。”
　　提起此事，宗炼眼神亮了起来，笑道：“按玄震所言，那块沉沙玄晶之大，若是全数得回，羲和望舒便可铸造完成。我派外有玄震，内有小瑶儿，这是何等幸运。”
　　“我琼华数代意愿可完成于我等，这是何等荣耀啊！”青阳喟叹道，想起先辈们带带艰辛，眼看便要成功，当即心中感慨万分。
　　想起先生们谈起昔日琼华数代风流人物，他们的努力将完成于自己手中，似乎可以看到未来琼华举派飞升的宏景，玄霄心中不由升起万丈豪情。
　　“诸位如此谬赞，岂非羞刹玄震？”玄霄摇头浅笑道：“我之微薄之力，如何及得上掌门同诸位长老呢？”
　　“不过此次欲得回沉沙玄晶，得有劳师妹了。”玄震歉意的望着潜影，叹声道：“那矿洞内寒气缭绕，阴气弥漫不去，我等若无极阳之物护着，此次也无法成功探察。只是极阳之物甚少，一时之间也无法寻来，只能劳累师妹出手。”
　　“同为琼华，何谈劳累。”潜影静静的望着玄震，似乎要看清他双眸深处的心思，淡淡道：“玄震师兄为铸成羲和望舒可谓费尽心力，夙瑶钦佩。”
　　玄震浅笑一声，有些羞赧的摇头，道：“玄震比不得师妹对琼华之心。”
　　“好了，你们便不要在相互钦佩了。”太清笑着打断他们的暗潮汹涌，抚着长须笑道：“我前日推演，加之先辈们遗留的手记，已经测出幻暝界的运行路途，只待再更深的推演，它经过琼华上空时机我等也尽数皆知了。”
　　几人详谈许久。
　　走出殿门，玄震转身笑道：“不若我送师妹同玄霄师弟归去？”
　　“师兄能者多劳，夙瑶如何敢耽误师兄？”潜影望着正朝这里走来的女弟子，道：“夙希想来又是有事询问师兄，夙瑶便先行告退。”
　　夙希看着潜影牵着玄霄离去的背影，俏脸漫上一层红霞，痴痴道：“多日不见，总觉得师姐更好看了呢。好羡慕玄霄师弟，得以如此亲近师姐呢。”
　　“玄霄年幼，被师妹救回，又悉心教导，自然亲近不同常人。”宛若蝶翼的睫毛轻轻扇动，狭长的双眼弯起敛去所有情绪，玄震笑道：“师妹教导玄霄师弟一人便已分身无力，你们可莫要再去劳烦她。”
　　“知道，知道。”夙希嘟嘴，无奈的拉长声音道，然后似乎想起什么般，掩嘴笑了笑，少女的羞涩漫上双眸，她笑道：“玄霄虽然得师姐栽培，可是师姐心里我们也极亲切呢。她啊，特意来同我们说，若是玄霄有何行错也莫要看在她面上放过，平日里她顾及不上的地方便将玄霄交给我们了。如此深厚信任，我们好生欢喜呢！”
　　若是夙瑶师姐没有把玄霄交给她们，她们怕是会不由的嫉妒上师弟呢，反而她这般大方交付，这般信任，打真让人从心底甜滋滋的呢。
　　玄霄顿了顿，半响，浅笑道：“师妹素来如此心思缜密。”
　　夙希如同自己被夸了般喜滋滋的笑了起来，眼角略过一抹浅色，不由伸手去碰：“自从见师兄起便一直瞧着师兄手上带……”
　　玄震从容自若的背过手，宽大的衣袖遮去手腕上缠着的浣纱，摇头笑道：“夙希师妹莫要调皮，师兄可是很早就同你说过，这浣纱啊，是师兄极为珍惜的，舍不得他人触碰啊。”
　　“嘿嘿……”夙希不羞赧吐了吐舌头：“好，好，好，不动师兄的宝贝。”
　　说着目光对上玄震温和的俊颜，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怎能错看呢，师兄如此清风霁月之人，怎会有那般狰狞可怕的目光啊。
　　“师姐，方才师傅他们说，矿洞内需至阳之物，为何需要你前去？”被潜影牵着，玄霄仰头问道。
　　潜影眸中飞速闪过一丝回忆，淡淡道：“因为我是至阳之体。”
　　玄霄瞳孔猛地一缩，脚步都不由停下，半响，呐呐道：“那为何……”
　　为何还需要寻找至阳之体的他呢？同样是至阳之体，他如何有资格同师姐相比，成为羲和剑宿主。
　　“身为女子，我不适合修炼至阳剑术。”潜影听出他的未尽之意，道：“若无至阳剑术配合，羲和剑无法发挥最大作用。”
　　虽知道不该，但玄霄心底还是不由松了一口气，接着道：“师姐，幻瞑界是什么？”
　　潜影抬头仰望天际，玄霄也随着抬头，只看到一片碧蓝澄清，他听到师姐冷清的声音响起。
　　“幻瞑界为一妖小世界，曾有数代先辈观之从琼华宫上空飞过，先任重明掌门推演出它每隔一段光年便从此经过，遂决定铸造羲和望舒，在它再次经过时……屠以证道。”
　　玄霄深吸一口气，猛地转头望着她，背着光，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玄霄，亦或是大多数琼华弟子知晓，羲和望舒铸造是为了网罗妖物，但，但他们，包括整个修仙界都以为所谓的网罗指的是入世助人退妖得以功德，却从未知道所谓的网罗竟是如此！
　　“……师姐，所谓的屠，指的是所有吗？”玄霄似乎问的是自己。
　　他将来，便要如此吗？
　　“不然如何？”
　　“不分善恶吗？”
　　潜影终于低头，望着满目迷茫的玄霄，道：“若是每个妖都要弄清它是善是恶，可有改过之心，那么全天下的除妖者便是不眠不休去救人，也会有许多人已经白骨皑皑。再者善恶不在表面，如何观之？莫要天真。”
　　被师姐笑话天真，玄霄的脸不由涨红起来，倔强道：“就算善恶不在表面，好于坏还是可以感受出来的！如同师姐，我就知师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潜影望着脸色通红的孩子，他眼中满满的依赖显然得刺眼，潜影默默移开视线，“玄霄，善恶莫要如此轻易定下，好与坏的分辨，并非如此简单。”
　　人生在世终是有立场之分，何来好坏之辩，不过是端看设身处地罢了，再好，终是还要抉择辜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