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琉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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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苦战，不能输，绝对不能。鼬不相信敌人花这么多功夫抓他们还会好心饶他们不死。山研这是打算把所以对这把刀打主意的人都赶尽杀绝所以毫不留手，这么大成本应该不是为他们准备的，只是现在他们撞上来了只能说运气不太好。
瞬间转身放了一个火遁，目光飘过武士后方，那个少年还是抱着刀，外界的杀戮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对于这个少年这一切都不重要，在他的眼里，人不是人，只是石头，石头碎了，和他有什么关系？血溅到少年月白的衣衫，晕开一朵朵漂亮的花。
少年的脸色平静，白皙的脸安静而死寂，那些血染在他的身上，像是玷污的他的洁白。鼬那一刹那失神，这么的……相似么？那个少年的神色和某一个人惊人的相似，安静地不可思议……少年的目光从刀上缓缓移开，慢慢抬头，琉璃色的眼睛直对鼬的目光。很难形容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明彻、净无瑕秽的眼睛似乎是灰黑的，却又晕着流光，流光溢彩。非要用什么词形容的话，那就是——瑰丽，是东方人的精致、细腻、含蓄，温柔。不过太安静，鼬不自觉的想象这样一双眼睛要是带上明媚的笑意该有多么动人。现在的琉璃似乎没有魂魄，唯有当少年看向他的刀时才会有深切的温柔和痴迷，美得醉人。但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是那么死寂，鼬回头看了雾月一眼，太相似了。事实上，雾月两年来无论是面无表情还是偶尔的笑容，眼睛却是从未变过的死寂，就算是在生气、任性也是用那样死寂的眼睛和平静毫无起伏的声线说话做事。除了和子冉有关的事鼬从未在雾月的眼睛里找到过任何情绪。这个少年也是，鼬知道，这样的人最可怕，因为他们把全部都放在了某一样东西上，达到极致的情感最可怕。那个少年所执着的恐怕就是刀了。
目光相接仅仅几秒，少年就错开了目光，他看向了另一个人——雾月。
两双相似的眼睛相对，幽深的墨黑、瑰丽的琉璃，一样的虚无。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两双安静眼眸中的热烈，那是棋逢对手的兴奋，就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猎手，迫切的想要征服，两双安静的眼睛，那一瞬的战意毫不掩饰！
他们相隔很远，目光安静，但是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猜知道自己有多么兴奋。那是埋藏在血脉中的本能，对于天敌或是猎物。最原始的本能之一，从远古开始，从这个种族出现开始，心脏被来自远古的血液冲击着，仿佛有什么炙热的东西下一刻就要从体内冲出来，雾月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那个少年……有趣呢……
雾月浅浅的笑了一下，温和地眉眼透出的确实挑战和征服，鼬看着少年过分好看的脸上也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比雾月内敛很多，几乎可以说是温柔，但那笑容确实自信，绝对的自信，也是对于对手的一种藐视。雾月只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因为这个笑容更加沸腾起来，每一滴鲜血都叫嚣着，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着，几乎凭空生出一种奇妙的情绪来，这笑容里隐含了太多的东西，让鼬一时看不明白，只是他们这样的默契让他有点不舒服，雾月和那个少年是什么关系？他不懂那个笑是什么含义，但雾月的兴奋他是看得到的，他不喜欢，很不喜欢。自己的小女孩要被抢走了么？
从雾月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鼬，后来她的眼睛里也一直都是鼬，虽然还有那个子冉，但是不一样的，雾月的以前都属于子冉，他争不过的，子冉已经死了。可是这个少年和子冉不一样，他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和雾月没有任何交集的人！雾月是他看着成长的，坚强、任性、霸道、脆弱……这些情绪他全部都见过，只有他见过。这个小女孩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女孩现在要被别的人抢走了么？不太好受呢，自己的玩具要被抢走了？可是不开心又如何，自己其实从来不是雾月的什么人，她什么都不在乎。
雾月手握仟切，没有任何忍术，想一个刀客一样，挥刀、转身、格挡。这一系列动作不比熟练，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只是干脆利落的挥出每一刀。她身体的每块骨骼如同精密的机器般运作，准确的击杀每一个敌人。她环视周围，双眼没有聚焦，她根本没有看那些凶神恶煞的武士。她眼里没有这些蝼蚁一样的东西……神俯视世界的话，会凝视每个路人么？当你掌握了轻易把一个个体毁灭成灰的力量，还会真的在意它的存在么？不会，在雾月眼里他们只是敌人，敌人只要斩开就可以了，不需要去看。
鼬没见过这样的雾月，雾月从没有用过刀。他也没见过雾月这样冷漠的收割生命，雾月一直被保护得很好，这是他之前的理解。所以雾月应该没杀过人，甚至没有见过死亡。他甚至好有些担心雾月见到死人和鲜血会受到惊吓，或者像每一个第一次杀人的忍者一样不安，哭泣、呕吐这些他都想到了。但是他错了，雾月的刀法是真正杀人的刀法，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简单粗暴。这完全是在杀戮中历练起来的，比暗部都纯粹，只是杀戮而已。
心里隐约有些难过。很努力很努力守护的纯白，却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染上了血污。有点心疼，她还是个孩子啊。无论多么强大，她还有很多不懂，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即使外表坚强骄傲，她却还个孩子，一直都是。雾月当初毫不犹豫就跟她回家时，他就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天真到让人不忍玷污他的纯白。可是这纯白早就染上了血色，这让鼬心里很不好受。
鼬转头看向少年，他还是在笑，不过他的笑里沾染了愉悦，他看着雾月挥出的每一刀划破空气的弧线，看着飞溅的鲜血一点点洒在雾月白皙的脸上，他笑得很愉悦。像一个得到了糖果满足的小孩，简单而愉悦。
但是这样的笑让鼬很愤怒，你在开心什么？那样的雾月，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开心？作为弑杀的武器么？当雾月变成这样的时候，你凭什么如此愉悦？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琉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