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也有春天》微凉夏末

9、秦悠

　　用早膳时，望着那张很下饭的脸柳七几度欲言又止。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方才去哪儿了。
　　萧清尘忽然抬起头，好看的眉眼盯住她，淡淡地开口：“你有话要说？”
　　“唔。”她咬着筷子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却摇头，“没有啊。”现在还不是时候，萧清尘暂时和她还不是一路的，她得守着点啥。
　　后者继而慢条斯理地进食，不再开口。
　　长得真好看啊，柳七啧啧嘴，化欣赏为食欲猛喝粥。
　　饭后不久，徐正又命人来请他俩，说是院里的虞美人开了，徐夫人有意请他俩赏花。
　　果然有钱人喜欢消遣，柳七暗自腹诽，她对这些浪费时间遣方式可敬谢不敏，推托自己正要拜访朋友，让萧清尘一个人去了。
　　坐在徐府的马车上，柳七昏昏欲睡。马车出了巷口，进了集市，车商贩呦呵声不断，着实吵得很，她皱皱眉，绕是棉垫再软也没了睡意。伸手挑了车帘一角，一家家客栈酒楼从眼前掠过，她忽然叫车夫停下。
　　柳七下了马车，对车夫笑笑，转身进了客栈。
　　人来人往的客栈早已座无虚席，柳七加快乐脚步，来到后院，足尖轻点，人已消失在围墙后。
　　不过半晌，她已在中州最大青楼后门前停下，轻敲了两下。
　　有小厮开门，从里探出头，见她穿着讲究，像是江湖中人，客气地询问：“姑娘何事？”
　　她挑眉，眉眼有些笑意，“告诉你家主子，七郎寻妾。”
　　那小厮愣了愣，目光中带了疑惑，但涉及到主子，他不敢怠慢，只应：“那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告知我家主子。”
　　“好。”
　　柳七心情大好，这次的小厮倒是换的好，犹记得上次开门的小厮可是拿了扫帚赶她了呢。
　　等了一会，后门打开，先前那小厮笑着迎她：“姑娘请进，我家主子这会正忙，您随我来。”
　　随着小厮穿过弄堂，上了三楼朝偏房走去，还未走近那小厮已退下，只留下柳七听见那偏房里传来女子的冷哼声：“我秦悠虽见不得光，却不使见不得光的手段，段爷倒是看得起我了。我话说到这里，段爷请回吧，我还有客人。”
　　柳七摸摸鼻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踌躇间，面前的门已被人从里推开，一张虽不如萧清尘却也算得上上等之姿的脸映入眼帘，刚毅的面容微沉，目光只自她面上扫过一眼，举步离去。
　　柳七看着靠在门旁的红衣女子，明明是极美的，却从来都是黑绳系发，直散在脑后。而此刻，曾经记忆里明媚大笑的女子，如今眉目却略带愁苦，微微失神地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
　　柳七置若罔闻地走近，故作邪气一笑：“多日未见，可让七郎好想。”
　　“少贫。”女子姿势未变，嘴角隐约已有些笑意，面色转换的甚快。
　　“嘿嘿。”她笑，“那人谁啊？”
　　“还能有谁。”女子漫不经心地提了一缕青丝绕在指间，“一个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污蔑我暗下毒手的男人。”
　　柳七什么事儿没见过，瞧她这样子，了然的笑笑：“这男人好大的胆子，竟惹了我们秦大美人儿不高兴，告诉我是谁，我替你教训教训他。”话虽这样说，可那眉眼里，全然是揶揄。
　　秦悠微微一滞，岔到正事上：“你来不是为了这事儿吧。”
　　柳七摆摆手坐下，嘿嘿一笑：“我的不急，不急。”
　　秦悠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道：“徐正是个商人，正所谓无商不奸，他自然也不例外。他自幼饱读诗书，却无心从政，志在经商，十二岁便能赚几所大宅，十五岁时他已是这里首富。从商嘛，难免会得罪人，十六岁那年遭仇家暗杀，差点死了，幸好有人救了他，消失了半年以后徐正又回到了这里，将府中彻底翻修，还请了不少暗卫，其中最令人瞩目的，便是‘怪侠四客’。江湖谁人不知‘怪侠四客’出了名的难请，甚至没几个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不过……”说到这，秦悠目光轻转，落在柳七脸上，皎黠一笑，摊开一旁的画卷。
　　柳七低头瞅一眼，画上人相貌平平，就算丟在人群里也未必能找的出。看完后疑惑地偏头瞧秦悠：“这是老几？”
　　“他们可不仅仅是亲兄弟呢，据我的消息，这画多画无异。”
　　“耶？”柳七扬了一个调，略惊奇地再瞅画像一眼，“你是说，他们长得还一模一样？”
　　秦悠扬扬眉，示意她猜对了。
　　四生子呢……
　　柳七惊叹地哼哼，这年头三生子都已找不到，居然还有四生子的。
　　兀自惊奇了会，可也没忘记正事，想了想方才秦悠说到哪儿，开口道：“这徐正没干什么其他坏事儿？”
　　后院里把手的人那么多，还个个都会武，这里面竟没有什么猫腻？她不信。
　　“除了经商的必要精明，到还真没查出什么。怎么，你怀疑我办事的能力？”
　　“哪敢！”柳七立即狗腿地蹭上去拍马屁，“我担心你记漏了嘛，我哪敢怀疑这个呀，这天下就属你这“逍遥楼”消息最灵最全最准，你说的我还不信？”
　　秦悠虽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但觉着这话挺受用，“知道就好，从我这里查出来的东西看，徐正没什么问题。”
　　“逍遥楼”是个以青楼打幌子的地下消息组织，如同柳七所说，不管江湖还是官场，只要是人，都能查的出消息，只有他们不想查的，就没有他们查不到的。
　　既然人“逍遥楼”老板都这么说了，柳七就真的没什么好怀疑的了，确定徐正的为人之后稍稍放了心——都把他说的那么好了，那自己是不是又能回去继续蹭吃蹭喝了？
　　*
　　柳七再怎么愚钝也看出来秦悠今日不对劲，索性问完她的正事就挥袖走人了，谁知刚走到转角她就看一个白衫飘飘，背影如画的男子！
　　那人在一群美人簇拥下进了厢房。
　　直到那扇门隔起那一抹白影，柳七才回过了神。
　　那个被徐正夫妻二人邀去赏花的男人居然跑到“逍遥楼”“赏花”来了。
　　哈哈！柳七忍住仰天大笑，叉着腰抖了半天，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抓到了某人逛青楼的小尾巴。
　　听着里面那些妓子的调笑声，她又不安分地想，如果自己此时进去捉个奸，是否也能说的过去？
　　想着某人万年木头脸会因为让她撞破那档子事而不复存在她就一阵兴奋，于是，她窃笑着上前整理整理表情。又随身掏出现镜子——此物乃换装的必用品。作了个自己男人出轨的泫然欲泣的表情后才想起江湖儿女不是这套路，又作了个“既然你出轨我就与你同归于尽”的表情，满意的收了小镜子，踹门——

作者有话说

　　微凉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