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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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东方宇轩把容华单独留了下来，一同在场的还有五年前就去了浩气、现在已经手握实权实力雄厚的同门师兄沈白，也是这一次浩气盟派来的最高代表。
让这么两位大人物直接和自己对话，还真是有面子。容华在心里笑笑。
他们要说什么他大致能猜到，不禁庆幸穆绝已经离开了。他并不觉得救穆绝有什么不对，谁的命不是命。只是，不愿为此与师门发生冲突。
“多年不见，师弟还是老样子。”沈白笑道。
容华也礼貌地笑了笑：“师兄是笑我没长进吧。”
沈白笑道：“师弟闲云野鹤，无欲无求，逍遥度日，享尽人间清福。做师兄的羡慕还来不及，哪里会笑你。”话锋一转，声音也低了下来，“听说师弟救过恶人谷的人？”
也算坦诚，直入主题，没有拐弯抹角。
容华看着鼎中袅袅升起的烟，淡淡道：“我眼中只有人命，没有阵营。”
“师弟一贯豁达，师兄佩服。不过，此次随我去了浩气盟，师弟心中度量的标准，就必须改改了。”沈白倒也没多说，只是道。
“这是自然。我既答应加入，以后就会为浩气盟效力，视恶人谷为敌，不再青红不分。师兄请放心。”容华淡淡地说。
沈白点点头，看了东方宇轩一眼。东方宇轩抚须开口道：“容华，你可知你救的那人是什么身份？”
容华抱拳躬身：“容华知道。那人身份，同谷主所想。”明教弟子的装束，杀气沉敛的名刀毒风，独目的西域人，如此明显的特征，以穆绝在江湖上的名声，他在万花谷中待了那么久，不可能没被认出来。东方宇轩必然早就知道了，他也没必要否认。
“那人是恶人谷中最可怕的杀手，你却数次救过他性命，让他欠着你的恩情。这等关系，是我们求之不得的，望师弟能善用。”沈白沉声道。
容华轻轻一笑：“恐怕要令师兄失望了，他欠我的早还清了。况且，他要是知道我加入了浩气盟，哪里还会顾念旧情，怕恨不得亲手杀了我吧。”
沈白一愣。确实，以江湖上传言中穆绝狠戾残忍的性子，若知道了容华加入了对立阵营，极有可能直接翻脸，更不用论什么恩情。
“总之，此事师弟心里要有数。来日对上阵了该当如何，还望师弟理智判断。”沈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郑重告诫道。
“我明白。”容华抱拳，恭敬地说。
沈白再度看向东方宇轩，东方宇轩却只是抚须不语。他了解这个弟子的性格，虽然淡漠寡欲，看似温顺，却是说一不二。他答应了加入浩气盟，此后就一定会以浩气为重，不再对恶人施以援手；但他也明确说了穆绝并不欠他，相当于已经表态不会由着浩气盟利用他去对付穆绝。他对师门的事极少忤逆，一直很让人省心，但这样温和的人一旦犯起倔来，也是很难劝的。
他看回沈白，微微摇头。此事急不得，要是逼急了容华，他也说不准这位一向淡泊世外的弟子会做出什么举动。
沈白只得作罢，又嘱咐了些别的话，才放容华离去了。容华也不多客套，对两人行过礼，转身就下了凌云梯。
他确实不认为穆绝欠了他什么，说跟穆绝撇清关系也是认真的。可是穆绝自己怎么想的，他猜不到。他只希望那个人理智一点，从此断绝想念，不要再来找他。沈白心机深沉，今日纵然嘴上那么说，等他去了浩气盟，肯定还是会有所布置，就等着万一穆绝还是找过来了，让他自投罗网。
即便穆绝没那么蠢，来日两军对阵，倘若浩气直接挟了他做人质，穆绝只要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心软，就会害死他自己。
人心难测。容华性情淡漠，与人相交总是淡泊如水，分不出过多的信任。沈白为了浩气盟的立场利用他，他完全能理解。他并算不得谷中最优秀的弟子，性子也极淡，本不适合被派遣加入阵营，五年之前也坚定地表示过对阵营纷争无意。但这一次谷里依然坚定地要派他出去，前前后后劝了他好多次，可以想见，必是因沈白知道了他救过穆绝，起了利用的心思，在中间推波助澜了不少。
师门之命不能违抗，浩气盟是必须去的。他能想的，也只是怎样才能斩断那根束缚，不要变成穆绝的催命符。
那般恣意畅快游戏江湖的刀客，本不该被毁在情之一字上。
放手吧——我实在，无德无能。
唯愿君安。如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