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丛[末世]》滴血糖

8、Chapter 8

　　第八章

　　“北京？为什么要去北京？你要去找任长江么？”杪白怀里抱着自己巨大的登山包，回过头来质问甄老爷子，两只大眼珠子翻看着车顶，说话语气都有点不自在。
　　“我不去，咱们不去北京。”
　　甄老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如果真的出了事，北京一定是最先被治理并且平稳下来的。还剩下不到四十个小时，我们走高速去武汉要用掉六七个小时，还要除去休息和吃饭的时间，阿白，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时间不多了。”
　　杪白抿着嘴半天不说话，看来是已经接受了甄老爷子的说法。

　　夜晚的城墙里面就好像不是现代社会一样，平房暖光，窄路旁边偶尔有谁家院子里的梅花越过矮墙伸出来，暗香幽然。杪白从小在这座小城里长大，这里一草一木和慢吞吞的生活方式都已经渗进他的骨子里。
　　直到车子驶出老城门的时候，才开始有高楼大厦万家灯火，一辆辆汽车排着吐着尾气亮着车灯在大街小巷穿梭，就像各色各样的甲壳虫。放眼望去，全是钢筋混凝土，城墙内外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杪白有一瞬间被城市里的霓虹灯晃花了眼，他习惯了那座被老城墙围起来的小城，也从未胸中有沟壑，没想过飞出小城去体会外面的喧嚣。他还是个孩子，却很爱城里那种安安静静的生活，喜欢像老人家一样坐在藤椅里晒太阳。他做过最出格的事儿也只是在月圆之夜跳上墙头，去看看别人都是什么样儿的。
　　可是现在，杪白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他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毛玻璃，远远近近看不分明。他有一种强烈的动荡感，从车子驶出老城门开始，他就强烈的预感到这是他长久的颠沛流离的生活的开始。

　　车子大概只开了一个小时，杪白就歪在座椅上睡着了。甄老爷子在他身上搭了一条带出来的小毯子，然后开着车往郊区走，他要亲自去看看杪白口中的那座隔离医院，看看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甄元山将车子开近郊区医院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片灯火通明。大量的警车甚至运兵车和救护车停在医院的高墙外面，有人用担架从里面抬出一具又一具烧焦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烧焦气味儿和恶臭，杪白本来睡得很香，硬生生被熏醒了。
　　他揉揉眼睛，看着那些当兵的从医院的大门里把尸体抬出来，整齐的摆放在外面空地上铺着的大块帆布上。
　　已经有许多受害人的家属跪在尸体面前大声地毫无形象地嚎咷痛哭，可是地上躺着的那些干尸依旧一动不动。没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明早起床报纸上和电视台又会报道一宗大案要案，但死去的人依旧是死去了，别人依旧可以安安稳稳的活着，他们虽然无辜，但对这个大世界来说终究是无关痛痒的。
　　可是真的无关痛痒么？杪白看着那些人，想要提点他们尽快逃走，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灾难是否会发生。
　　这时代互联网是个好东西，杪白不知道如果他在网上“危言耸听”，会有几个人相信，但他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并不是求心安，更不是他责任感爆棚想要拯救全人类。毕竟他还没到自顾不暇的时候，如果能伸出一只手，那怕力有不殆也是好的。

　　***

　　与此同时，葛兰和任长江已经到达武汉，任长江口中的四哥一直在武汉等他们。他们小队里这个排行老四的年轻男人名叫尹言，进化之前是个外科急救大夫，并且在中科院攻读生物制药博士学位。
　　任长江和葛兰到达尹言下榻的地方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尹言捂着被子躺在房间里蒙头大睡，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他额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呼吸悠长而平稳。
　　任长江推开门进了屋子就扑到他床上去，葛兰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

　　尹言是被憋醒的，身上压着八十公斤的重量让他呼吸不顺。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任长江那张带着笑意的因为距离过近而被无限放大的脸。
　　“四哥，我回来啦！”任长江隔着被子整个将尹言抱住，两只眼睛乌溜溜的像只大型犬。
　　尹言蹙着眉，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皮糙肉厚不疼不痒，却已经足以把任长江从他身上拍下去。

　　“回来了……”尹言钻出被窝，冲站在一边的葛兰打了声招呼，然后套上外套。大概因为睡的太久，说话声音显得低沉慵懒，两颊睡的红扑扑的，衬得他俊朗的脸有几分可爱。
　　“嗯。”葛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尹言，带着笑意瞥了眼任长江，说：“和你想的一样，‘独狼’没有承认他，所以后面的要求我们也就没提。不过……”
　　葛兰打开盒子，五个凹槽里面有三个空空如也，刚刚好是属于任长江的那三个。

　　尹言看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任长江蹭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说：“四哥，那是我兄弟和我爷爷，我……”
　　话没说完就被尹言打断，他瞥了眼任长江：“随便你怎么用，用完了就继续抽血，十毫升可以制作一次这种药剂，既然你要做好人，那我也不拦着你。我现在成功率已经上升了不少，差不多有百分之三十左右，再做三管，差不多九十毫升血就够了。”
　　任长江面部有点儿扭曲，他求助似的看向葛兰，葛兰笑笑没说话，最后他只能讨好地冲尹言嘿嘿笑道：“再给我做两管就够了，二哥不就是两管么，六十毫升就够了。”
　　尹言瞥他一眼，语气凉凉的：“看看你们的消耗量就知道你够不够了……”

　　任长江瞬间被噎的没话说，一米九的汉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尹言，直把尹言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任长江一只粗壮的胳膊拦腰抱住尹言，大脑袋贴在他背上，被他手里那只空空的针管吓的不敢说话。他平常自己抽血也一闭眼就过去了，就当被蚊子叮了一口，可一到尹言面前立刻就萎成一滩烂泥，非要尹言说尽了好听的哄着才肯干。
　　偏偏今天尹言一句话都不打算说，一手拿着药棉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拿起针就要往里扎。任长江看着尹言的表情，吭哧了一声到底没说出话来。

　　葛兰站在一旁，看那一管血平平稳稳的被抽出来，尹言又面无表情地拿出另外一只针管。
　　“‘独狼’另外一个孙子也是‘进化者’。”葛兰突然说。
　　尹言的手顿住，就在任长江以为自己即将逃过一劫的时候又扎了他个措手不及。尹言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背对着葛兰问：“哦？兽形是什么？”
　　葛兰笑了笑，声音颇有点儿意味深长：“是一只小黑猫。”
　　尹言的手顿了一下，针头微微挑起任长江一小块皮肉，本来正全神贯注关注着自己被扎手臂的任长江突然嗷的一嗓子叫出来。
　　尹言又稳下手，抽完了血，将针头从任长江皮肤下面拔出来，才回头看着葛兰。

　　葛兰撇撇嘴，两只手比出一截小臂的长度，然后拿下巴指了指任长江说：“是真的，不信你问长江，是只小黑猫，就这么大，但挺会玩儿刀的，跟长江过招的时候轻易就把他制住了。这小孩儿还特别喜欢吃鱼，本来还想请我们俩吃午饭来着，他们家的阿姨中午做了条四斤多的大鲤鱼，但长江急着回来见你，所以我们就没吃。”
　　尹言闻言立刻回头看着任长江，手里已经拿上另外一根针管。任长江“嘶”的吸了口冷气，立刻举起右手赌咒发誓，顺带狠狠剜了一眼眯着湛蓝色的眼珠子笑的幸灾乐祸的葛兰。
　　“我这辈子都不吃鱼，真的四哥，我发誓！杪白他兽形才那么一点点，还也没你一半的一半大呢，你在意他干什么啊，大不了到时候我找着他，叫他离你远点就行了。”
　　“不需要。” 尹言凉凉地看了任长江一眼，手里的针头又扎进任长江手臂。

　　抽完血的尹言直接拿着东西进了实验室，而葛兰和任长江则直接进了浴室洗澡，然后上床睡觉，等待这最后四十个小时过去。
　　他们早就习惯了有事忙到死没事睡到死的生活节奏，他们现在待得这个地方，只是武汉市某个大型医院的研究所里，算是临时选定的一个据点。
　　他们小队此次的任务行动是在能量暴动后依旧待在离暴动中心最近的地方，尽可能多的搜集情报信息以及寻找“进化者”带回北京。如果不是这任务带有一定的危险性，恐怕他现在就已经见到了任长江那两个所谓的家人。
　　小黑猫？尹言眯了眯眼睛，他的兽形是一条两米长的白色锦鲤，在小队里算是最鸡肋的一个。有些动物之间天生本性不和，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和平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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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下面这个我觉得挺好玩儿的，虽然啥也不懂，其实是粘百科来的内容~可以无视我 = =

　　道金斯的观点哈~
　　基因进化论：
　　进化的单元可能既不是物种，也不是群体，甚至也不是个体，而是基因。在他的基因中心论中，大千世界真正的统治者是构成我们身体的基因，生命的个体反而成了基因主宰着的生存机器。“人类(包括所有生物)除了是暂时幸存于世的机器之外，什么也不是，像汽车那样，是为他人的利益而前进。” 道金斯这样认为。
　　所有生物的个体和群体就像是天空中聚合的云彩，转瞬即逝，而基因是永恒的，它把每一个生命当作生存的机器，驱使着生命为自己服务。当一个生命消失，它又转到另一个身上，所有生命的繁衍和演化，都是基因谋求自身生存的结果。
　　基因为达到生存的目的会不择手段。动物照料它的后代，从生物个体的角度来看，这也许是一种利他行为。但是正是因为基因控制着这种行为，它才能通过动物照料后代的这种利他行为完成自身的复制，使其自身得以生存。所有在生物个体角度看来明显是利他行为的例子，均是基因自私的结果。基因是如何面对生存竞争的呢？道金斯列举了大量的动物行为，生动地描述了基因如何通过博弈，不断建立更为完善的生存策略。
　　博弈的前提是所有的竞争者都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所谓自私，不过就是争取自身的生存。为了自身的生存的策略是多种多样的，并不只是把对手吃掉一种。比如，“如果你比对手小，就逃走；如果你比对手大，就进攻”。恃强凌弱，逢善者欺，逢恶者怕。这就是我们人类非常熟悉的一种生存策略，谁胆敢打破这一切，必定头破血流。

　　进化有方向吗？它有一个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不可动摇的发展方向吗？从进化的时间顺序上，我们确实看到这样的情况，真核生物要比原核生物复杂，多细胞生物要比单细胞生物复杂，脊椎动物要比无脊椎动物复杂。但是我们不要忘了这些生物同时也在不同的途径上进化，这些途径，当然可能是由简单到复杂，但也可能就是由简单到简单，在复杂性上保持不变，甚至可能是由复杂到简单。比如对于寄生生物，它们的细胞、组织、器官逐步退化，形态结构就是越来越简单，病毒甚至于退化到只剩下最少量的遗传物质和一个外壳。也就是说，在进化上，复杂的必然由简单的演变而来，但简单的并不一定会变成复杂，复杂的反而可能变得简单。

　　而所谓低级、高级的比较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进化大树有无数的分枝，很难说哪个枝头更高一些。生物学上有低等生物与高等生物的划分，但这并不表明高等生物真的高出一筹，细菌是非常简单的低等生物，但它们的种类之多、数目之巨、对环境适应之强却是大部分高等生物所望尘莫及的；病毒甚至简单得连生命的资格都算不上，但号称最高级的生物——人类却常常在它面前败下阵来。所以进化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我们更进一步设想，如果生命进化的历史可以推倒重来一遍，还能够与原来的一模一样吗？我们人类还能够再次来到地球上吗？绝对不能。我们所了解的进化概况，所看到的生命世界，绝对不是惟一可能的世界。
　　进化是必然的，只要有生命存在，就会和环境发生相互作用、不断繁衍、相互竞争、进而发生变化。但是变化的方向，即进化的取向，并不是必然的，生物分子的偶然变异、环境的轻微变化，进化就会突然而至，一切更像是一场机缘巧合。
　　三叶虫来了，又走了；恐龙来了，又走了……每个物种都曾尝试，每个物种都努力向上，每个物种都曾攀登上自身进化的高峰。但是，所有这些努力都被会被命运之刀随意切断，你自身迈出的脚步，就可能诱发某个灾变，将你永远带走；你、我、他，谁都无法预言，究竟是哪个微小的变动，会诱发微小的、或是灾难性的变化。我们都尽力而为，最终不过是迈向自己的灭绝，为新的生命形式、新的生存方式，让出道路。
　　所有生存过的物种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已灭绝了。这个悲惨的事实说明了一点：进化是一个试错的过程，试验，失败，再试验，再失败。它不是由低级到高级，也不是由简单到复杂。进化没有方向，也没有终点。
　　一切都在偶然中产生，一切都在偶然中结束，即便人类的产生也是无数偶然事件的结果。如果在寒武纪的物种大爆发中，最初的弱小的脊椎动物没能幸存下来，则今天或许根本不会有脊椎动物；如果一种不起眼的鱼类不是偶然在鱼鳍中长出了骨头，则脊椎动物或许根本不可能登上陆地；如果不是一个偶然事件导致恐龙的灭绝，则小小的哺乳动物可能根本没有机会主宰地球；而如果在大约四百万年前非洲大草原的气候不变干燥，迫使南方古猿的祖先放弃丛林生活下地直立行走，则所谓的人类也许不过是另一类猩猩。当我们回顾这一连串的偶然事件时，我们相信，我们完全可以是另一种生物，和我们现在的模样根本不同，而且，以后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整个生命世界亦将是面目全非。

　　现代进化论：

　　自然选择决定生物进化的方向，种群基因库和基因频率种群基因库是指一个种群所含的全部基因。每个个体所含有的基因只是种群基因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每个种群都有它独特的基因库，种群中的个体一代一代地死亡，但基因库却代代相传，并在传递过程中得到保持和发展。种群越大，基因库也越大，反之，种群越小基因库也越小。基因频率可用抽样调查的方法来获得。如果在种群足够大，没有基因突变，生存空间和食物都无限的条件下，即没有生存压力，种群内个体之间的□□又是随机的情况下，种群中的基因频率是不变的。但这种条件在自然状态下是不存在的，即使在实验条件下也很难做到。实际情况是由于存在基因突变、基因重组和自然选择等因素，种群的基因频率总是在不断变化的。这种基因频率变化的方向是由自然选择决定的。所以生物的进化实质上就是种群基因频率发生变化的过程。

　　达尔文的进化论：
　　一，一般进化论：物种是可变的，现有的物种是从别的物种变来的，一个物种可以变成新的物种。
　　二，共同祖先学说：所有的生物都来自共同的祖先。分子生物学发现了所有的生物都使用同一套遗传密码，生物化学揭示了所有生物在分子水平上有高度的一致性。
　　三，自然选择学说：自然选择是进化的主要机制。
　　四，渐变论：生物进化的步调是渐变式的，是一个在自然选择作用下累积微小的优势变异的逐渐改进的过程，而不是跃变式的。这是达尔文进化论中较有争议的部分。在达尔文在世时以及死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大部分生物学家，特别是古生物学家，都相信生物进化是能够出现跃变的，认为新的形态和器官是源自大的跃变，而不是微小的变异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缓慢而逐渐地累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