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年华》末末子

9、住进华家别墅（一）

　　等叶清语辞好工作，已是黄昏，他们都还没有吃饭。
　　“我们先去吃饭吧！”
　　华蔚风帮叶清语开了车门，叶清语没有拒绝，上了车。
　　她已经答应帮助他了，这是她的工作，她会怀着认真敬业的精神来完成它。
　　华蔚风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就叫司机自己打车回去了，车子给他留下，因为他还用得着。
　　这是华蔚风今天早上去公司的黑色奔驰，叶清语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她从来没有坐过这样好的车，虽然很舒服，但是不习惯。
　　没过多久，华蔚风就在一个地下停车场里停了车，带着叶清语来到了一家高级西餐厅。
　　华蔚风从来就只出没于这样的高级餐厅，而叶清语，却是第一次作为顾客来这种地方。
　　华丽闪烁的水晶灯，梦幻浪漫的音乐，让她觉得这一切是那样不切实际。她就像一个灰姑娘，在别人的帮助下，成为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公主。可是，她不是公主，她知道，她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灰姑娘。
　　华蔚风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窗户外便是繁华绮丽的夜上海。
　　当服务员把菜单递上来时，那些菜的价格，让她看傻了眼，这就是富人的生活，随便一道菜就足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她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她不习惯，不习惯这样奢华的生活。在她看来，这样的生活是她遥不可及的。思考再三，她点了一份水果沙拉。
　　“清语，你不吃牛排吗？”
　　华蔚风看她只点了一份水果沙拉，觉得会吃不饱，所以问她是不是吃牛排。
　　叶清语听到他叫自己清语，茫然地望着他，有些不适应。以前只有一个男人这样叫过她，那就是林皓。
　　“嗯……一份水果沙拉就够了。”
　　服务员上了两杯苹果汁后，就下去了。
　　华蔚风看出了叶清语有些局促：“我以后会叫你清语，这样显得亲密些，毕竟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嘛。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我叫华蔚风，蔚然成风，以后你叫我蔚风就好了。”
　　华蔚风，蔚然成风。
　　叶清语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个人都慢慢吃起来了。
　　叶清语看着精美的碟子里的沙拉，用叉子叉了一个苹果塞进嘴里，然后又叉了一块香蕉塞进嘴里。
　　“什么嘛！我还以为一千元的沙拉会与众不同呢，不过是十几块的味道。”叶清语有些失望道。
　　她是真的很好奇这里的菜为什么都这么贵，她以为是不是因为加了特别的料理。所以，她带着期待的心情尝试了，可是，不过是她自己都可以做出的味道，她很失望。
　　这是叶清语第一次用这么放松且有些俏皮的语气与华蔚风说话，华蔚风没想到她也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不过，他觉得，叶清语的话可爱，可是人更可爱。
　　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面呢？
　　华蔚风看着她，笑道：“现在，终于有些像女朋友的样子了。”
　　他还是很担心，因为他的父亲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看出破绽。一旦被他看出什么，那么他的一切计划就都白费了。
　　“清语，我爸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们要小心行事。要像一对真的情侣，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不过，这也简单，你就把我当作你真正的男朋友就可以了。”
　　真正的男朋友。
　　其实，叶清语从来就没有过男朋友，她并不知道男女朋友之间应该要怎样交往。除了林皓，她就没有和异性接触过。而且，林皓对于她，就是那种亲密无间的家人，完全不需要拘束。
　　叶清语想，干脆就把他当成林皓吧。
　　“蔚风。”叶清语听到这个名字从自己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觉得别扭极了，但还是接着说，“今天我就要住到你家吗？”
　　华蔚风听到了一种亲切，这种结果，他很满意：“如果方便的话，今晚就住进来。”
　　“我只需要回家拿些换洗的衣物就可以了，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叶清语已经拿了他的工资，觉得有必要尽心尽力，再加上除了换洗衣物外，她确实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衣物不需要拿了，所有女孩子需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现在都在我对面的房间里，你只需要把自己带去就行。不过 ，如果你是要回家和父母交代一声的话，等会儿我可以送你过去。”
　　衣服，包包，鞋子，化妆品，只要是女孩子需要的，华蔚风都准备好了。就是他在天台等叶清语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通知别人帮他办的。
　　“我……那是不是又让你破费了？”
　　“没有，这是应该的。”
　　叶清语还想再说什么，他可以不需要为她做这些的，但是，她又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他这么有钱，应该不是普通人家，他的父母怎么可能接受一个穿的那样寒酸的女人。
　　华蔚风看叶清语没有说话，接着说道：“等会儿我送你回家一趟吧，总是要和父母说一声的，我就在下面等你。”
　　“不需要回家，等会儿我可以直接去你家。不过，你倒是挺有自信的嘛，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愿意当你的女朋友呢？”
　　“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这世界上，也绝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华蔚风语气霸道，转而诡秘一笑，“不过，我没想到，你和父母的关系不好，难道是离家出走了？怪不得连学费都要自己凑钱。”
　　叶清语只是牵强地笑了笑，这样的话，她已经不介意了，也不想再多作解释。
　　吃完饭，华蔚风就带着叶清语直接回家了。
　　其实，他是故意早些回家的。东西虽然都准备好了，但是一个新的环境，还是需要适应的。他想，他应该多给叶清语一点时间。
　　从餐厅到华家别墅还是有点远，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叶清语是因为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的恐惧，而华蔚风是因为叶清语不说话而沉默。
　　当车子经过旧棉纺厂时，华蔚风想起了那个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一个瘦弱的女人，一瘸一拐地捡起了两本散落了的书，而她白皙的小腿上，红色的鲜血沽沽而流。
　　“清语，你家是在这附近吗？”
　　华蔚风打破了这种沉默。
　　“嗯，就是棉纺厂的公寓楼。”叶清语轻轻应了一声。
　　棉纺厂的公寓楼，华蔚风是知道的，他每次回家都要路过那个地方。那栋公寓楼，已经十分破旧了，而且相应的附属设施也不好。在他的认知里，那是穷人才会住的地方。
　　的确，如果不是因为穷，没有交学费的钱，叶清语也不会接受他这个工作吧。
　　“等会儿会经过那栋公寓楼，要不要我停下来等你一会儿。”
　　华蔚风觉得虽然她和父母关系不好，但还是应该打一声招呼。
　　“不用，家里没人。”叶清语的语气冷冷的。
　　华蔚风意识到她有些怪怪的，很识趣的不再说了。
　　叶清语觉得车子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开口说道：“蔚风，你总得向我这个女朋友介绍一下你家里的情况吧。”
　　“就算你不问，我也打算说的。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华蔚风握着方向盘，车子已经驶过了公寓楼。
　　“我家就我和爸爸两个人，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华蔚风的语气有些忧伤，他很想念他的母亲，但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的父亲。他不是不知道父亲在外面有很多女人，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亲。
　　“我和爸爸虽然在一个院子，但不是住在一栋房子里，你住进来后，就在我那栋楼，所以你可以放心，你不必天天面对他。”
　　“对了，我应该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吧。要不然，也太容易露出破绽了。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我毕业于哈佛大学商学院，今年刚回国，现在在华天集团担任总经理。”
　　“商学院？哈佛大学？哇，蔚风，你真的很厉害啊！”叶清语感叹道，真是同人不同命。
　　哈佛大学商学院，那也是她的追求啊。不过，像她这样的穷人，即使真的有这个机会，也是去不成的吧。她一贫如洗，连路费都没有。
　　“我记得你也是复旦大学商学院的，对吧？”
　　“嗯，过了这个暑假就要读研了。”
　　“这样很好啊，我们两个竟然是一个专业的。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可以问我。”
　　“真的？”
　　叶清语很兴奋，她是一谈起学习就会兴奋的人。
　　“当然！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因为叶清语的兴奋，华蔚风也开心起来。
　　“对了，蔚风，你真的很厉害！竟然是华天集团的总经理！那可是上海最大的企业，华天集团的董事长华振邦还是上海的首富呢！”
　　刚刚因为听到哈佛大学商学院，所以叶清语一时没有注意到华天集团，她真是小看身边的这个男人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华天集团的总经理了。
　　“华振邦，他是我的父亲。”
　　华蔚风想了很久，他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她，她迟早是要知道的。等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还不如他自己告诉她。
　　叶清语一下子惊呆了。虽然她知道华蔚风很有钱，是个富人家的公子哥，但是她没有想到他竟会富到如此地步。他的父亲竟然是上海首富，而他也是华天集团将来的接班人。
　　叶清语再次沉默了，她有些害怕，因为她即将要面对的，是她完全不知道的生活。她甚至有些后悔接受了华蔚风的工作，这样的上流社会，是她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从来都不敢奢望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学费，现在她肯定是逃之夭夭了。
　　华蔚风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道：“清语，你要记得，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虽然叶清语知道这是一句安慰她的话，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其实不是他的女人，但听着这句话，内心里确实宽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