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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幼崽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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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老不想为他人做嫁衣,更不想白白送了命,奈何自己的一个门派的长老,不得不做出表率,也只能走到山洞口戒备起来。
留下几个弟子在原地戒备,季黎很幸运的是其中一个。
见众弟子戒备好了,李延宇重新凝聚了一丝灵气在手上,再度将手伸向了百芽草的根部。
果然,李延宇的手刚触碰上,洞里那条黑乎乎的藤蔓又极快的窜了出来,卷住了一个弟子的脖子,将其狠狠地摔打在了洞壁之上。
众人这才看清,眼前这所谓的藤蔓,竟是一条黑蟒的尾巴。
黑蟒匍匐在洞口,头部微微立起,吐着蛇信,黑亮的眼睛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最里面的李延宇身上。
李延宇只感觉一道冰凉森寒的视线打在自己的身上,看都不敢看,逼着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只想快点将这株百芽草摘出来好逃离此地。
陆长老感觉这条黑蟒释放出来的威压并不十分厉害,便知道这条黑蟒的修为虽然在他之上看不出到了什么地步,却能肯定一定是还没到筑基修为的,当下便对众弟子道:“此蟒修为不高,打蛇打七寸,方师侄,你我联手对付它,与它拼上一拼!”
“陆师叔,师侄明白。”方晖应道,“李师弟,你只管摘了灵草,莫要分心。”
李延宇眨掉落在眼睛上的汗水,亦是应了一声。
看到李延宇这般狼狈的模样,方晖不动声色的勾唇冷笑。
在场的,能与这黑蟒拼上一拼的,也只有陆长老,方晖以及李延宇,季黎侧头看了一下站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唐城,或许还能加上他,其他人,在黑蟒眼里,所有的招式不过是花把式。
修为低的弟子一个一个的,要不是被黑蟒咬着脖颈而死,要么是被蟒身紧勒,碎掉内丹窒息而死,要么就是被黑蟒口中喷射而出的毒液毒死,一番打斗后,除了在原地防备的,山洞边,竟只剩下了陆长老,方晖和李延宇。
就在陆长老和方晖被黑蟒的尾巴扫的连连后退的时候,李延宇那边终于将百芽草从地里连着根部摘了出来。
“我取到了!”李延宇只来得及大呼一声,继而便感到一股凌烈的带着腥臭的冷风扫向了自己,他护着百芽草消小心的在地上滚了一圈,那黑色的蛇尾立即跟了过来,处处对着他的面门。
原来那黑蟒之前被陆长老和方晖缠的脱不开身去保护那株灵草,眼见那灵草被摘了出来,当下攻势就凌厉了几分,恰在此时,那一直攻击他的老头和年轻人,竟是同时没了力气一般,手下的动作同时慢了下来,黑蟒顿时大喜,寻了个空当,便往李延宇那边掠去。
方晖在黑蟒攻击范围之外大呼:“李师弟,快将百芽草扔过来,那黑蟒是想将其夺回!”
眼见黑蟒只集中了力气攻击自己,李延宇是又惊又怒,当下再顾不得其他,将百芽草向方晖扔了过去,方晖护着灵草抬脚便跑,那黑蟒果然立即掉头去追方晖。
损失了多名弟子才将灵草得手,怎能让黑蟒夺回,陆长老立即命令剩余弟子全力围攻黑蟒。
季黎始终躲在人群之后,拼了力气去攻击那黑蟒,却也跟挠痒痒一般,毫无半点攻击力度。
那黑蟒之前与他们缠斗许久,力气本来就慢慢竭尽,很快就被突然爆地而起的唐城一剑刺破七寸,丢了命。
唐城灵根中最充裕的乃是土灵根,可遁地。
唐城拔出长剑,划开黑蟒的蛇腹,取出了一颗圆润的黑色珠子,这便是此蟒的内丹了,而手中的剑已经被黑蟒体内的毒气侵蚀变黑,成了一把废铁,唐城将剑扔掉,转而把内丹恭敬的递给了陆长老。
陆长老满意的接过内丹,装进随身挂着的储物袋,赞赏的看了唐城一眼,道:“待回了门派,再来找我,我会为你再寻一把剑的。”
唐城心下一喜,陆长老这么说,则表示自己已经入了陆长老的眼,回去之后,自己想必是能成为正式的内门弟子了。
在旁边看着的李延宇不爽的冷哼一声:“陆师叔,我们还是尽快去与方师兄汇合吧,想必他就在前方等着我们,不好在此地耽误了。”
陆长老淡淡的应了:“李贤侄说的有道理。”说罢,带着众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季黎回头看了一眼那山洞门口枉死的具具尸体,沉默的跟了上去。
就如李延宇说的那般,方晖带着那株百芽草逃出,见黑蟒并没有追来,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着,等陆长老他们找回来。果然,只等了一会儿,就见陆长老身后跟着略显狼狈的李延宇,领着一众弟子走了过来。
“陆师叔。”方晖从隐蔽之处走了出来,对着陆长老行了一礼,而后将手中的玉盒子交给了陆长老。
陆长老打开一看,正是那株百芽草新芽,此时依然冒着幽幽蓝光。
陆长老将玉盒子装进储物袋里,就听旁边李延宇不阴不阳的说道:“方师兄的功夫不怎么样,那一双腿倒是练的挺利索。”
方晖淡淡瞥他一眼,并不说话。
陆长老在旁边作和事老,道:“李师侄,方师侄也不过是为大局着想,也多亏了他,冒着被黑蟒追击的危险,带着灵草离了那黑蟒视线,那黑蟒一时方寸大乱,才会那般容易被我们击杀。”
陆长老这话,只将李延宇气个脸色铁青,冒着被黑蟒毒辣视线压迫摘出灵草的是自己,倒头来,这功劳还全落在了方晖身上了。
李延宇有什么表情都是遮掩不住的,见他如此,陆长老怎会猜不出他所想,当下便又道:“当然,若非李师侄你费了一番心力将灵草摘出,这灵草也落不到我们手里,回了门派,我定会将今日之事一一禀明了门主。”
一番话下来,李延宇心中的怒气总算是平复了一点。
灵草得手,最高兴的,就只有陆长老三人,其他如季黎这类的小弟子,心知这灵草自己连片叶子都得不到,更是为那些枉死的弟子心寒,拼尽了性命,却什么也得不到。
如此沉闷的在秘境里又行了十几天,期间遇上几波其他修士,大家修为相当,人数也差不多,倒是没遇上想抢夺东西的,也都平安无事。
这日,他们进入了一片密林,行了大约一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遍布都是低矮的蕨类植物,不见一颗大树,却就在这前方百米之远的地方,有两个中年男人正对峙着。
有风吹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陆长老见对方正在对战,为了不卷入其中,立即就想带着弟子们离开,岂料,他们才刚刚转身,就听身后其中一人叫住了他们:“来了便休走!还不速速过来!”声音浑厚,并带着淡淡的威压。
陆长老贪生怕死,那股威压让他知道对方的实力在他们们之上,对方不让走,他便轻易不敢走,当下就带着人毕恭毕敬的走了过去,等到走近,看清了两人浑身带血的样子后,心下暗自后悔早知会遇上这么两个魔煞,就不选这条路了。
季黎跟在身后,这几日来心中的不安越发的严重,他们走过去,只见那对峙的两个男人,脸部面貌都是在五十岁之上,身上都带着血迹,左边的人手握一把赤红长鞭,火红的眉毛斜入鬓,下巴上火红的胡子上还沾有血迹。右边的男人手持一把利剑,左边脸从耳廓到下巴尖处有一条长长的丑陋疤痕,两人看起来都是不好相与的,凶神恶煞一般。
而在两人身后五十米远处,趴伏着一只体型巨大的妖兽,季黎不认识那是什么妖兽,看外形和老鹰有点相似,体型却足有一只成年大象那么高大,全身被黑色的羽毛覆盖,偏额头中央缀着一撮雪白的羽毛,非常的漂亮。而这妖兽身后,便是一处断口悬崖,崖口的风很大,之前他们在远处还不觉得,如今走近了,便闻风声侧耳,众人衣裳都被吹得猎猎作响。
刀疤脸将手中的长剑换了一个姿势握着,略带自信的嘲讽那红眉毛:“赤须,你以为叫来这几个人,你便能与我抢这白毛妖隼?”只需他一个眼神,便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修为,虽然他身上也有伤,但怎么也是筑基期修士,这些人都是炼气期修士而已,还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赤须听了,也冷笑道:“能不能,岂是你说了便算?”
然后,一边谨防着刀疤脸修士,一边命令道:“且上来一个人,去那白毛妖隼身边,将藏在它腹部之下的幼崽拿过来!”
没有人动。
赤须又道:“放心,那妖兽已被我重伤,不过是残喘几口浊气,不会伤害到你们的,且这厉痕我已将他看住,他若动一丝一毫,我这长鞭自然不是摆设!”
厉痕,应该就是那刀疤脸修士了。
厉痕冷笑道:“赤须不要说大话,你与妖隼搏斗在先,又与我对战,伤得可是比我重多了!”
听了这似威胁的话,赤须反而笑道:“那又如何,谁没有个保命的东西在身上,你且不要小瞧了我,最后死的是谁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