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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127.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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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笹川了平在巡逻时发现异常冲进棒球部更衣室的时候,看到这副情景,他迅速倒抽了口冷气。
穿透性伤害导致地上的血迹量十分惊人,而跪坐在山本身旁,满手是血的纲吉也同样令人担忧。他毫不犹豫冲上前去,不容拒绝地扳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将她拉开抱起。
了平试着叫了她好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纲吉始终沉默地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尽管看不清表情,了平还是直觉从她身上感受出了异样的不妥,但是……
他扭头看了看山本,心知自己来不及同时处理两边的情况,便先将她扶起来靠在旁边的衣柜上,自己赶紧凑近去查看山本的伤势。
“汉我流!”
晴属性的袋鼠在黄色的火焰中蹿出,一甩尾巴发出低吼。
“……可恶!不行,伤害太深了!”
拳击社的主将一拳落在地上,发出连置物柜都受到摇晃的梆梆声响。
这个动静似乎才吸引了纲吉的一点注意力。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去,定定地集中在地上飞溅的血迹边角。
看得出来,那里被什么东西涂抹掉了原有的字迹,只有角落里留下一个很小的词——DERITOTO,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实际含义。
她很快移开目光,顺着转向远处,向上,从内部的墙壁延伸至天花板,最后闭上了眼睛,抬起头靠在柜子上,微微喘着气。
晴属性的火焰起不到治疗的作用,只勉勉强强暂时延缓了伤势加重。了平束手无措,只得叫了救护车,然后又依次拨打狱寺等人的电话,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救援的到来。
他时不时往纲吉那边望一眼。她闷闷地坐在那里,好像不受到外界的一点影响、动摇。那双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死气沉沉,即便是粗神经的了平,也无端地感觉到一种从所未有的不安。
他清楚自己不擅长安慰人,但总觉得这种时候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会导致事情转向无法控制的局面。
“振作点,山本他不会有事的,要知道,他可是……”
了平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出了自己也认为毫无意义的话,最后也只得无能为力地垂下头,懊恼地砸着墙壁发泄。
救护车很快赶到了,山本很快被送进急救室抢救。
在等待的时间里,除了里包恩,其他人都在接到通知后陆续赶到医院。只有里包恩在听说案发现场在棒球部的更衣室之后,说要先去那边检查一遍后再过来。
了平知道里包恩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还是忍不住说:“可是,泽田,她的情况,似乎有点……”
糟糕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他自己便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才开口:“让狱寺他们看好她,等我过去。”
包括西蒙家族的几位主要成员,懵懵懂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蓝波,还有从黑曜中赶来的库洛姆,大家都聚集在急救室的外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以呼吸的沉重气息。
突然,墙壁发出了沉闷的重响,是狱寺忍耐不住之后用胳膊肘撞击造成的。
“我绝对不会原谅凶手的!”他咬牙切齿地收回手,恨恨地坐下去,拳头握得紧紧的,连指关节都发白了。
“九代目和里包恩到来之前,我们现在只能先来了解事发前的情况了。”
了平到这时已经冷静许多,按着狱寺的肩膀示意他先忍耐一下,接着转身面向所有人,环视一圈。
“在棒球部和山本一起的,应该是水野吧?”
水野薰点了点头,“我们一起练习投球,但在那之后,我先一步离开了。”
“那时候其他人都走了吗?”了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变得沉重起来,“那么也就是说,山本是在一个人的情况下被袭击的。”
“那个笨蛋!居然关键时候放松警惕……”狱寺站起来吼了一半,突然停下,唰地转头看向纲吉,却又迟疑起来,不太确定地问,“十代目,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只相汇了短短一瞬,随后纲吉便撇开了视线,无声地摇摇头。
狱寺看看了平,又看看库洛姆,彼此间的沉重与担忧看得一清二楚。他闭了闭眼睛,又坐了回去,将手肘撑着膝盖,双手交叉合起支起额头,咬咬牙不再说话。
大山拉吉将目光从纲吉转向铃木:“炎真没有来呢。”
“他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就没告诉他这件事,”铃木面无表情地答道。
大山沉默着和青叶交换了个眼神。
沉默再次笼罩在走道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见到来人后,狱寺立马站了起来,面露讶然。
“九代首领……还有里包恩先生,您终于来了!”
里包恩越过九代目和他的守护者们,走到他们面前。
“九代目执意要来看看这里的情况,”他一边说,一边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学生身上,一瞬间就明白了平电话中的意思,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了平简单地把事情经过向九代家族讲了一下,说起纲吉的情况,语气放慢了。
“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样了。”他边说,边用担忧的目光觎着纲吉,“她应该是第一个发现山本的,恐怕受了很大打击……”
里包恩听了,再次看过去,正好和她对上视线。
等她垂下眼睑,他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这孩子重视同伴的程度,以至于有现在这种反应,里包恩之前就有一些把握。但是,在这样面对面的接触下,他认为,不对劲得有些过头了。
与其说意志消沉,倒不如说是,她的身上失去了一种生机,一种本质的、最能体现她的存在与意志的精神,于此代替出现的是异常的平静。
在这么长久的相处之后,里包恩相信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下的纲吉。在对视的时候,他能够清楚地看见,那双变得格外暗淡的眼睛,仿佛是强制性地被某种力量压抑着一样。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在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完医护人员的说明,Timoteo不忍地叹了口气,转回身来,岚守Coyote连忙走近一步,轻声询问,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Timoteo摇着头说,“我能理解纲吉君的心情,同伴出事,不管是谁都很不好受。然而,事已至此,就算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明天的仪式只能取消……”
“不。”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秒,随后,他们纷纷朝纲吉望去。
直到这时候,她才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定格在九代目的身上,不管是表情还是声音都没有显现出一丝动摇。
“不用取消,我会参加继承仪式的。”
……
×××
家门口就在眼前了。
这个时候进门,奈奈肯定会为他们的晚归表示担忧,即便里包恩已经提前打电话编了个借口。
“等一下。”
在纲吉即将推开院门的前一刻,始终沉默跟在她身后的里包恩突然出声。
她应声停下,微微侧过头来。
夜里的路灯在她的发梢上投洒下一片柔和迷蒙的白光,脸上的阴影使得面部不那么分明,反而显得美好。可惜,此时,里包恩没有心情关注这些。
列恩在主人的心情变化下悄声无息地变成了手枪,被握在手中慢慢地旋转。
“虽然不太清楚经过……我说,山本的出事,你应该什么都没有做吧。”
纲吉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径直回身开门,生硬地甩下一句。
“我怎么可能做得了什么。”
可能是太晚了,大家都已经睡下,屋里一片静悄悄的。
纲吉尽可能地将已经在怀里睡着的蓝波放下,关上房门后,回到走廊里,里包恩还在等着她。
他背靠着墙,帽子摘下来放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上面的灰尘。
“今天的事情,”他慢吞吞地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纲吉不吭声。
“我刚才提起的‘罪’,无疑是引出敌人的目标,本来是认为你绝对会拒绝继承仪式,想要借此说服你改变主意的,不过,看起来倒是没有——”
“是没有必要的。”她说。
“还有一个问题,”里包恩语气沉稳,“在了平询问情况的时候,我已经到了。那时候,你……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大约是思考之后觉得这时候说出来也没关系了,纲吉低下头,正视他的眼睛。
“不可能是一个人的时候遇袭的,我认为。”
里包恩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山本,”纲吉顿了顿,声音变沉,“受到的攻击来自正面,从溅落在地上的血,冲击力的效果和他倒下的方向来看……凶手是从内侧发动攻击的,而更衣室的窗口外侧是铁栏。”
里包恩轻微地叹息,抬手戴上帽子。
“也就是说,”纲吉别开视线,注视着墙角,“山本不是最后一个人留在更衣室的。”
沉默良久。两个人似乎都第一次才注意到奈奈新买的墙纸。
“所以,你的想法是?”
“别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纲吉避开了他的问题。
她本想走开,但又很快停下,转身走近几步,在他面前蹲下来,伸出手并握住手心,将指间的彭格列和动物指环展示出来。
“这些,我的出现与存在,就是为了继承彭格列的证明,就在这里。”
里包恩静静地看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
“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我是不会饶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