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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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登上校真是一位绅士。他乐于助人，而且体贴、慷慨。我可是知道的，这一小罐药膏售价２０便士呢！”玛格丽特在母亲和姐姐们走进来后拿起放在小桌上的小盒子，仔细看了看包装。
铁灰色的底，上面绘制了几朵花。黄色的、粉色的，点缀在罐身。“是这个准没错，之前我进城时看到过。”
“是的。为此我不得不羞愧的表示我之前对布兰登上校产生的那些不好的想法是多么错误。幸好我还有机会挽回，对吗？妈妈。”玛丽安把手搭在母亲肩上，她透过窗户看着布兰登上校离去的方向说道。
达什伍德夫人笑着轻拍玛丽安的手，声线柔和。“玛丽安，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她转头看向跟女佣交代怎么洗斗篷，需要注意哪些的埃莉诺。“现在想想，埃莉诺之前对上校的评价是多么公正啊。既然我们能意识到自己的偏见是不对的，那么改正它永远都不会迟。”
“你们在说什么？”等女佣抱着斗篷离开，埃莉诺把手上的墨渍洗干净拿起药膏走进客厅，好奇地问。
“我们在说布兰登上校，他真是一位好人！一位值得所有人喜爱、尊重的好人！”玛格丽特大声回答。她几乎把自己会的赞美词都用在了布兰登上校身上，但很显然，小姑娘觉得这些远远不够。
“是的，可是亲爱的玛格丽特，你把赞美词都说了，让我们说什么呢？”玛丽安打趣道。
“你们可以想新的啊。难道布兰登上校不值得这样被对待吗？”玛格丽特撑起上身大声反问。
“别乱动。”
给妹妹脚踝涂抹药膏的埃莉诺提醒道，上一秒还激动得头发都蓬松起来的小病患马上乖乖靠回垫子上。
“埃莉诺……”达什伍德夫人不赞同的看了大女儿一眼，坐到小女儿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大女儿越来越严肃了，有时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如她老成。
想到这个达什伍德夫人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把家事几乎全都压到埃莉诺身上……不自在地用手在腿上搓搓，目光闪烁着低下头。
“妈妈……”没察觉到母亲异状的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瞅着达什伍德夫人，小手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摇晃，“我能参加明天宴会吗？……求您了，让我去吧。”
“亲爱的，你的脚伤要好好养着。怎么能下地走动呢？”用手将女儿的碎发别到脑后，达什伍德夫人试图说服女儿放弃她的想法。
“妈妈，求您了！您看，是布兰登上校救了我，我要去对他表示感谢啊！妈妈，求您了。”
玛格丽特摇着母亲的手，上身跟着扭动。嘴巴不停说着祈求的话，眼睛微微眯起皱着眉头望着母亲。
丢兵弃甲的母亲转向大女儿求助，埃莉诺头皮一麻抬头就看到两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手一松，盖好盖子的药罐掉落在地。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埃莉诺故作镇定捡起药罐，掩饰性地顺了顺头发。她刚刚在担心布兰登上校的身体，不知道他的风湿痛会不会因为淋雨加重。
埃莉诺一遍遍回想着上校动作利落的抱起玛格丽特，在雨中为她们送来药膏，那根冰冷的手指，以及被雨水打湿的脸庞……
“埃莉诺，你听到我们说什么了吗？”玛格丽特的声音撞进耳朵，埃莉猛地回神与妹妹对视。
“……”嘴巴张开，埃莉诺无措地看看母亲，不知道该说什么。
“玛格丽特想去宴会。”玛丽安出声提醒道。
“你的脚伤，玛格丽特，上校叮嘱这几天最好不要吃力行走。”埃莉诺不赞同地看着妹妹，给出自己的意见。
“你们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小姑娘语出惊人地说。“反正我有拐杖！”
“好了，好了。真是长大本事了。妈妈算是服了你了，带你去可以，你只能跟我坐在茶室，不能乱走。”
达什伍德夫人无奈地对小女儿说。真不知道孩子是长大好还是一直长不大好，不管怎样都是操不完的心。
之后，达什伍德夫人严厉的批评了玛丽安和玛格丽特。关于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自身安全和健康问题，达什伍德夫人念叨了一个晚上才罢休。
为了补偿之前几次邀请达什伍德母女时客人不多的遗憾，约翰.米德尔顿爵士这次特地给临近所有家中有年轻男女的家庭都送上了请柬。
下雨可是阻挡不了年轻人参加聚会的热情的，等达什伍德母女抵达巴顿庄园时，里面已经至少站了十几人了。大家的兴致一点都没有因为下雨而减少半分，众人正在热情的讨论上午那场极为短暂的晴天。
米德尔顿爵士热情的欢迎了达什伍德夫人和达什伍德小姐们的到来，他为她们引荐了所有到场的客人。之后，达什伍德夫人就带着脚伤未愈的玛格丽特和照顾妹妹埃莉诺走到茶室休息。
同充斥着欢声笑语的舞厅不同，茶室一般是属于各位喜欢话家常上了年纪的妇人们的。达什伍德夫人及两位达什伍德小姐的到来为找不到话题聊天的妇人们带来了新的谈资。
只要你还单身，不管是尚未嫁人还是孀居多年，这些女人们总能从你身上找到她们想挖掘的内容。
詹宁斯夫人绝对是个中翘楚，从她坐的位置就知道。她轻易地侧侧身便可以和她想要交谈的人交换自己的意见，坐在她旁边边的妇人注意到，从詹宁斯夫人看到达什伍德小姐开始，她的目光就半秒钟都没挪开过。
“亲爱的昆娜，那位美丽的小姐是搬到巴顿别墅的那家吗？”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夫人拍拍詹宁斯夫人的手，问道。
“是的，亲爱的苏姗。那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达什伍德小姐，另两位是她的母亲和小妹。”詹宁斯夫人用扇子遮住嘴，小声地在几位夫人耳边说：“我和我的女婿一致认为达什伍德小姐同布兰登上校非常般配。”
“哦，嘘！布兰登上校来了。”一位支着耳朵听她们交谈，坐在正对门口位置的夫人出声提醒道。
站在茶室门口，布兰登上校对各位夫人鞠躬行礼，得到回应后走到达什伍德母女所在的桌旁。
达什伍德夫人见上校走过来，以她素有的甜蜜口吻邀请布兰登上校落座。布兰登上校先是询问了玛格丽特的伤势，然后他们礼貌地讨论了会天气和舞会。
在一群女士中间坐着一位男士，这样的场景可不常见。就其他男士而言，与其在那里被女人们调侃不如玩几局桌球。
“您刚刚经过舞厅的时候看到玛丽安了吗？她应该在那里。”埃莉诺往门口看了看，她很好奇为什么玛丽安没有同布兰登上校一起过来。
“您的妹妹正在与一位年轻的绅士跳布朗热，她看上去心情不错。”
布兰森上校棕色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埃莉诺，他的态度没有超过礼节的范围。只是他的眼神令埃莉诺有点不适应，她从没被异性用这种眼光看过。
布兰登上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埃莉诺。桔黄色的光亮撒在她的脸上，上面细细的绒毛像是淡淡的光圈。健康的晕红攀上脸颊，长长的睫毛半垂着，在眼窝上盖下扇形的阴影……
“一位非常年轻的绅士？他长什么样？头发是什么颜色的？”詹宁斯夫人坐到他们这桌剩下的一把空椅子上，她扇扇扇子，期待的看着布兰登上校。
“抱歉夫人，恐怕我无法给您满意的答案。”布兰登上校站起身，对詹宁斯夫人抱歉地笑笑，转身埃莉诺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您下一只舞的舞伴。”
“当然。”手搭上布兰登上校伸出的胳膊，埃莉诺对母亲和妹妹点点头和上校一起离开。
等埃莉诺挽着布兰登上校离开，詹宁斯夫人用扇子遮住嘴放声大笑地对她的那群姐妹们说：“布兰登上校不喜欢在背后讨论任何人，可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位幸运的小伙是谁。”说完，她欢快地冲达什伍德夫人眨眨眼。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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