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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月15日（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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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活着，它的身体是热的。”
他的声音兴奋得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他的手在鸟儿厚厚的绒毛抵挡住的胸部游移，本想继续试探它还有没有心跳，可是他的心脏仿佛在指尖上跳动，无法感知到那跳动如音符的节奏感到底是他的心跳还是鸟的心跳。
他的眼睛黯然，“可是，对不起，我分辨不出它到底有没有心跳。”
“让我来试试，说不定我可以。”
她伸手欲试，却让烈默冰横空截下。
他霍然起身。
她诧异地望着他。
“不要碰它。”
烈默冰如水般低柔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像是隐藏深深的恐惧。
“为什么不能碰？”她凝望着烈默冰如墨玉般美丽的眼眸，里面的光芒黯淡，担忧中透着轻轻的哀求，“默冰，放开我好吗？我要救它。”
“不要……”
他没有放手，只是神伤地注视着她。
“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碰它。”
隐忍的怒气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爆发，她怒视着他。
“因为……我怕……”他顿了一下，声音痛楚如呜咽，“我怕它已经死了。”
“死了？”她疑惑地凝视着他，“死了又怎么样？”
“那不吉利。”他简短地解释，眼睫毛痛楚的晃动着，“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仿佛这一刻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室内的气氛瞬间压抑到极点……
他们就这样，就眼神交流着。
任由着脸上突然间出现的滚热，她错愕地凝视烈默冰，声音轻如梦呓，“为什么？”
“因为……”
心跳剧烈地让他几乎难以呼吸，咽喉如被大石卡住，不仅说话困难，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幽幽地望着她，她眸底的紧张使他失去了表达心中热烈的意愿的勇气。
时间静静的流动……
粉白色墙壁上的挂钟秒针不急不慢的走着……
窗外的树叶仍在飘落。
红霞退去，她眸底的火焰燃成灰烬，瞬间黯淡如黑夜。
她的脸上恬静的没有波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再次凝望着他，语气里透着淡淡的请求，“请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想让我受到伤害？”
她的眼睛，像是能洞穿他的心灵一样，天哪！受不了这样的压抑了……
“因为我们是朋友！”
他脱口而出，眼睛逃离般地望向窗外，玻璃把她的轮廓空洞地刻画在一个恍如虚幻的空间里。
朋友？朋友……
呵呵……
在他心目中竟然……
只是朋友而已……
她在心底嘲笑自己的多情，没了，什么都没了……
“谢谢你的关心。”
她淡淡地笑，唇角的笑容僵硬得仿佛镂空图案。
气氛变得突兀的尴尬，没有人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这只鸟儿，它的羽毛在光芒的反射下美丽得惊心动魄。
郑卉臻背脊僵直地站在烈默冰身旁，思绪凌乱，眼神空洞。
良久，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幽幽然如夜间游离的魂魄，“你说，它死了吗？”
“但愿没有吧！”
烈默冰轻叹一口气，眉端凝结着淡淡哀愁，侧目望去，此刻的她仿佛被浓重的阴影笼罩。
刚刚失言之后，他后悔到差点想去撞玻璃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从齿缝间像空气一样流失了，怎么办？
他将失去她了吗？
但愿没有吧！
“那你说它为什么会撞上玻璃呢？”
烈默冰愣住。
“或许它是做错什么事了吧？”
烈默冰饱含深意的望了她一眼，目光绕过她的侧身落在对面窗户透明的玻璃上。
“那它会做错什么事呢？”
她的声音黯然，继续着这场失神的交流。
从齿缝间迸出的问题仿佛与她无关，她已经近乎麻木了。
只是眼睛，仍然在默默地凝视着那只鸟儿。
无限痛楚的眼神。
“或许，是因为它说错什么话了吧。”
仿佛觉醒般，她抬起头对上了他失神的双眼。
“你说它因为说错什么话所以去撞玻璃？”
是希望的火苗吗？
仿佛在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寂寞的燃烧，虽然孤独却很温暖。
“啊？”他回过神，错愕地问，“什么？”
最后的温暖……
消声匿迹。
“没什么。”
失望再次笼上心口。
她释然一笑，“你说它撞玻璃的原因是因为它做错事或者说错话，但我觉得它在向往玻璃后面的世界。”
他细细的品味着那句话。
